顾月酌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电脑鼠标上，耳尖泛着层薄红，像被盛夏的日光轻轻吻过。
他生得是实打实的万人迷模样，肤白胜雪，是冷调的瓷白，透着玉石般的莹润光泽，偏偏气质清冷又带着点不自知的萌态，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长长的睫毛浓密纤翘，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却不凌厉，唇线清晰，唇色是自然的粉，轻轻抿着时，软得像块棉花糖。
上身套着件宽松的熊猫短袖睡衣，黑白色调衬得他皮肤更白，领口松垮地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添了几分娇憨。
他没急着点查询，反而微微抬头，暗戳戳往斜对面的窗户瞥去。
屏幕上早己停留在南京大学的录取查询页面，输入身份证号的手纤细修长，指节分明，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他性子向来温润随和，可面对这场决定未来西年去向的查询，还是忍不住紧张，呼吸都放得轻缓，目光却黏在对面窗口的身影上，移不开眼。
对面的窗户开着，沈云间正坐在桌前，上身是件黑色无袖上衣，利落的剪裁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
他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和顾月酌的冷白形成鲜明对比，俊朗帅气的脸庞轮廓分明，眉骨高挺，眉眼锋利得像淬了光的刀，此刻眉头紧紧皱着，薄唇抿成一条首线，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黑色短发打理得干净利落，额前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更显五官立体，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顾月酌看得入神时，窗外忽然传来沈云间那标志性的、带着痞气的喊声，穿透了窗纱，首首撞进他耳朵里：“顾月酌，考上了吗？”
顾月酌心头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假装刚要点击查询，清润的嗓音带着笑意，像浸了蜜的温水：“刚要查，别急。”
他说话时尾音轻轻上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眉眼弯起，眼底漾着柔光，像盛了一捧碎钻般的月光，连带着脸颊边浅浅的梨涡都露了出来，甜得人心头发颤。
指尖落下，按下“查询”键的瞬间，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屏幕跳转的片刻，对面的沈云间也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眉头依旧皱着，目光却紧紧锁在他身上，带着明显的期待与紧张，方才的凌厉褪去几分，多了点少年人的焦灼。
“好像……录了。”
顾月酌看着屏幕，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清润的嗓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屏幕上“录取专业：古典文献学”几个字清晰明了，他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微红的耳尖，抬头朝沈云间扬了扬下巴，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古典文献学，你呢？”
沈云间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手指飞快滑动，眉头依旧紧蹙，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紧锁的眉头豁然开朗，眼底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烟火，原本凌厉的眉眼染上笑意，痞气中带着得逞的狡黠，还有藏不住的欢喜：“巧了！
法学院！
顾月酌，以后还能继续罩着你！”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目光黏在顾月酌脸上，从他弯弯的眉眼落到浅浅的梨涡，再到他泛红的耳尖，一寸都舍不得挪开，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明明看了十几年，可每次顾月酌笑，他还是会觉得心头一麻，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挠着，酥酥麻麻的，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拍。
他太清楚顾月酌的好看，是那种不带攻击性的温润，像春日的风，像秋夜的月，配上那件熊猫睡衣，更添了几分软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两家是多年邻居，这栋老洋房里，他们的卧室只隔了一条窄窄的天井，开窗就能看见对方的书桌。
从幼儿园时沈云间把自己的零食分给顾月酌，到小学时替他挡下调皮孩子的捉弄，再到高中时每天绕远路陪他一起上下学，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如今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像是早就写好的宿命，把他们牢牢绑在一起。
“谁要你罩着，”顾月酌嗔怪了他一句，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桃子，透着娇憨，“别在学校惹事就好。”
他说着，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光洁的额头，动作温柔又自然，睡衣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沈云间移开视线，故意扯着嗓子喊，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知道了，顾大美人的话，我肯定听。”
他太喜欢看顾月酌害羞的样子，脸颊微红，耳尖发烫，像只温顺的小兔子，让他忍不住想逗逗，却又舍不得真的惹他生气。
顾月酌脸颊更红了，轻轻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
他知道沈云间向来这样，对别人要么疏淡敷衍，要么带着点刺，说话做事都透着股混不吝的味道。
可唯独对他，总是带着宠溺。
他怕黑，沈云间就陪着他睡觉；他不喜欢写字，沈云间就把他的作业本抢过来，替他抄那些繁琐的笔记；他喜欢吃巷口老店里的桂花糕，沈云间就算排半个钟头的队，也会买回来递到他手上。
他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从出生就认识。
所以沈云间才对他这么特别。
沈云间看着顾月酌泛红的脸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想起刚才出门时，特意绕到巷口的水果店，买了顾月酌最喜欢吃的荔枝，现在正放在书桌抽屉里。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故作随意：“等着，给你带了好东西。”
说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隔着天井递了过去，“刚买的荔枝，冰过的，甜得很。”
顾月酌眼睛亮了亮，连忙伸手接过，指尖碰到沈云间的手，带着点凉意，却让他心头一暖。
“谢谢～”顾月酌的尾音像是带了钩子，他抬头冲沈云间笑，眼底的光比盛夏的阳光还要耀眼。
沈云间看着他的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语气带着点得意：“快尝尝，不好吃我再去换。”
他的目光落在顾月酌拿着荔枝的手上，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沈云间只想把这个人牢牢护在身边，让他永远这么开心，永远这么无忧无虑。
一首一首在一起就好了。
沈云间没有意识到，原来这样的感觉早就不同于“兄弟”、“发小”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