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河镇 炁皠 2025-03-01 07:3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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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路上的水洼倒映着残缺的月亮,林深踩着行李箱轱辘的吱呀声走进青河镇。

空气里飘着艾草燃烧的焦香,混着雨后的土腥味钻进鼻腔。

他望着自家老宅飞檐上悬挂的铜铃,三根红绳在夜风里绞成麻花。

钥匙***锁孔时发出滞涩的摩擦声,门轴转动的刹那,霉味扑面而来。

林深摸到墙上的开关,钨丝灯泡滋啦闪烁,照亮堂屋正中的八仙桌。

桌面那层薄灰上留着两道清晰的掌印,边缘还沾着暗褐色污渍。

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

林深记得父亲总说这扇雕花木门年久失修,每次都要用力推到底才能卡住。

此刻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照在翻倒的笔架上,七零八落的毛笔像被狂风席卷过。

他的手指抚过书案边缘,突然触到一道新鲜的刻痕——是三个歪斜的数字:719。

墙角传来细微的响动。

林深蹲下身,发现两块墙砖间的缝隙卡着片青灰色的金属残片。

对着灯光转动时,残片表面的饕餮纹路泛起幽光,那些扭曲的兽面仿佛在青铜锈迹下游动。

楼下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林深冲到窗边时,只看到巷尾翻飞的黑色衣角。

他抓起手电追出去,雨水在青石板上淌成蜿蜒的小溪。

追到镇西古戏台时,那道黑影突然消失了。

手电光扫过褪色的戏台帷幔,斑驳的朱漆立柱上留着五道深深的抓痕,从两米高处一直撕裂到台基,木刺间挂着几缕灰白毛发。

"这不是林家小子吗?"沙哑的嗓音惊得林深倒退半步。

老支书披着蓑衣从戏台阴影里转出来,烟袋锅的火星在雨幕里明灭,"大半夜的追野猫?""王叔,我爸他......""你爹去省城参加学术研讨会了。

"老支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弯成虾米,"前些天暴雨冲垮了后山的考古现场,省里来了专家组......"林深捏着口袋里的青铜残片,冰凉的温度渗进掌心。

戏台顶棚传来窸窣响动,他抬头望去,藻井中央的八卦镜映出手电光晕,镜面边缘似乎沾着暗红的水渍。

第二天清晨,林深在档案室翻到了1987年的《青河周报》。

泛黄的报纸上印着考古队集体失踪的报道,配图是五个站在青铜面具前的年轻人。

当他用手指描摹第三个人的轮廓时,管理员突然抽走了报纸。

"这些旧闻都归档了。

"管理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林教授负责这次的抢救性发掘,应该提醒过你别碰三十年前的悬案吧?"林深的目光落在管理员的手腕上,黑色表带边缘露出半截伤疤,形状像被利齿撕咬过的月牙。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报时钟的齿轮发出卡顿的嗡鸣,他瞥见对方抽屉里露出一角红头文件,编号正是719。

入夜后的青河镇像被装进闷罐,林深蹲在铁匠铺对面的榕树下。

父亲笔记里提到张铁匠曾给考古队打造过探铲,此刻卷帘门内却传来凿击金属的声响。

当那个戴防护面具的身影捧着匣子出来时,林深认出匣子上的云雷纹——和青铜残片一模一样。

跟踪到土地庙时,前方突然响起铃铛声。

七个穿孝服的人影从岔路口飘过,纸钱纷纷扬扬落在林深肩头。

领头的女人转过头,月光照出她脖颈处的缝合线,针脚细密得像是装饰花纹。

林深僵在原地,直到送葬队伍消失在迷雾中,铁匠早已不见踪影。

回到老宅已是子夜,林深发现书房地板有拖拽痕迹。

掀开波斯地毯,一道暗门赫然入目。

生锈的合页发出***,阶梯向下延伸进浓稠的黑暗。

他数着台阶走到第十三级时,摸到墙面上凸起的兽首门环。

地下室中央摆着口青铜棺材,棺盖移开了半尺。

林深的手电光扫过棺内,惊得倒退撞上墙壁——躺在里面的竟是自己!尸体穿着对襟盘扣寿衣,胸口别着父亲的老怀表,表链缠住脖颈勒出紫痕。

当他颤抖着去碰表盖时,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瞳孔泛着青铜锈色。

棺材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整个地下室开始倾斜。

林深抓住棺椁边缘,看见暗格弹出一面菱花铜镜。

镜中映出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个穿戏服的女人正在梳头,她手中的木梳突然折断,梳齿化作七根棺材钉......林深的手指离铜镜仅剩半寸时,地下室突然响起唢呐声。

曲调正是送葬队伍吹奏的《幽冥引》,尖锐的音符震得菱花镜泛起涟漪。

镜中戏服女子缓缓转头,凤冠垂珠碰撞声与现实中瓦片坠地的脆响同时炸开。

"别看镜子!"暴喝声从头顶传来,林深被人拽着后领拖上台阶。

老支书的脸在应急灯下泛着青灰,掌心的朱砂符咒正滋滋冒着白烟。

暗门轰然闭合的瞬间,镜面伸出半截水袖缠住林深的脚踝,寿衣布料特有的冰麻触感让他浑身起栗。

"你爹当年也差点栽在这面镇魂镜上。

"老支书用桃木钉封住暗门,蓑衣滴落的水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八卦图案,"719根本不是日期,是镇里七口锁龙井的方位图。

"暴雨在凌晨三点突然转急。

林深跟着老支书摸到后山考古现场,探照灯照亮塌方的墓穴,五具呈跪拜状的骸骨围着一尊无头神像。

当林深捡起神像手中的罗盘时,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他装着青铜残片的口袋。

"三十年前那支考古队,每个人口袋里都有一块青铜碎片。

"老支书掀开防水布,露出半掩在淤泥中的石碑。

碑文记载着明代戏班用活人祭炼制青铜镜的秘史,那些扭曲的铭文竟与残片纹路完全吻合。

林深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拍父亲笔记。

放大某页边角的墨渍后,三个血指印竟组成戏台藻井的八卦图案。

当他将照片旋转180度,指印裂缝恰好对应镇里七口古井的位置。

"第七口井就在你家厨房。

"老支书的声音混着雨声飘来,"知道为什么全镇就你家老宅从不闹白蚁吗?"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林深看见塌方处有蓝光闪烁。

拨开潮湿的泥土,半张青铜面具吸附在磁铁矿上,眼窝处嵌着的琉璃珠里封存着干涸的血迹。

当他用残片靠近面具时,两者接缝处突然渗出黑色黏液,空气里弥漫起檀香混着腐肉的气息。

面具内侧刻着串生辰八字,林深用手机照明时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出生日期。

老支书的烟袋锅突然扣住他手腕,火星溅在黏液上燃起幽绿火焰:"快走!山体滑坡是有人故意......"话音未落,上方传来铁器破空声。

林深被推开的瞬间,看见张铁匠举着洛阳铲劈在刚才站立的位置。

防护面具下传出机械合成的怪笑,铁匠的袖管里伸出六根精钢打造的假肢,每根指尖都雕刻着微型饕餮纹。

追逐中林深误入溶洞,荧光苔藓照亮洞壁上的古老岩画。

画面里七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肢解戏子,被剥下的脸皮悬浮在铜镜上方。

最骇人的是右下角跪着的记录者,那人腰间玉佩的纹样竟与林家祖传的翡翠压胜钱一模一样。

暗河分流处飘来具棺材,棺盖上的抓痕与古戏台立柱如出一辙。

当林深用残片撬开棺木,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套八十年代款式的考古制服。

在其中一件衬衫口袋里,他摸到张被血浸透的车票,发车日期正是父亲失踪当天。

洞顶突然砸下落石,林深扑进棺材才躲过一劫。

浑浊的水流冲开车票上的血垢,露出用圆珠笔反复描画的诡异图案 —— 两个套在一起的719,旋转后变成瞳孔形状的符咒。

口袋里的青铜碎片开始发烫,岩画上的面具人竟然在苔藓光晕中缓缓转头。

当林深精疲力竭爬出溶洞时,晨曦正照在老宅飞檐上。

他惊恐地发现所有铜铃都系上了崭新的红绳,而二楼书房的雕花窗内,有个穿考古制服的身影正在伏案书写。

那人抬起头的瞬间,林深在兜里摸到了还带着体温的老怀表 —— 本该在棺材尸体脖颈上的那块。

林深攥着发烫的青铜残片撞开老宅大门,怀表齿轮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

二楼书房的煤油灯光将人影投射在窗纸上,那人握笔的姿势与父亲如出一辙。

当他冲上楼梯时,木质台阶突然渗出粘稠的黑液,每走一步都有婴儿啼哭从地板缝隙钻出来。

雕花木门自动开启的瞬间,煤油灯骤然熄灭。

月光透过窗棂将书房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笼,书案前空无一人,泛黄的宣纸上留着未干的墨迹——"别相信任何活人"。

林深注意到镇纸换了位置,移开时发现下方压着半张戏票,日期是1987年7月19日。

怀表突然发出尖啸,表盖自动弹开。

原本该是表盘的位置嵌着微型铜镜,镜中映出张铁匠正在溶洞岩画前跪拜,六根钢肢***七个送葬者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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