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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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裹挟着海盐气息撞碎在玻璃幕墙上,林夕的裙摆被吹成逆开的木槿。

浅蓝色学生证在鹅卵石径上翻滚的轨迹,恰好与秒速五厘米的落樱重叠。当她屈膝的瞬间,

整片樱花林的时序仿佛被调慢——飘落的花瓣在视网膜上拖曳出粉白色残影,

直到指尖触到学生证边角的磨痕。"程砚?"呢喃被风揉碎在齿间时,

头顶的樱枝突然筛下流金般的光瀑。少年从光幕中浮现的身形带着毛玻璃般的朦胧感,

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纹路,仿佛皮下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融化的月光。

一片八重樱恰好坠在他轻颤的睫毛上,在虹膜表面映出淡粉的星云漩涡。"别看。

"沙哑的警告混着血腥气飘来时,林夕的视野已被染着消毒水气息的掌心覆盖。

程砚的体温透过医用纱布渗入她眼睑,像块正在融化的坚冰。指缝间漏进的细碎光斑里,

她看见少年喉结剧烈滚动,喉间溢出破碎的咳喘,震得枝头未绽的蓓蕾簌簌纷落。

当樱瓣落满第三层时,程砚终于松开手踉跄后退。他倚靠的树干上积着经年的雨痕,

此刻正被冷汗浸成深褐的泪渍。林夕的瞳孔逐渐聚焦的刹那,

瞥见他耳后闪烁的金属冷光——那是嵌在皮肤下的心脏起搏器接口,

在碎发间若隐若现如同蛰伏的银蝶。"你的..."林夕举起学生证的声音被风声稀释。

程砚忽然扯动嘴角,这个未成形的笑容让落在唇角的樱瓣裂成两半。

他抬手接住飘落的瓣膜时,腕间的医用监测环亮起幽蓝的光,将皮肤照得近乎透明,

仿佛下一秒就会在春阳里汽化。风起时,少年转身消失在逆光的樱雪中,

制服下摆翻涌成苍白的浪。林夕低头发现掌心躺着枚冰凉的纽扣,

钛合金表面蚀刻着心电图波纹——那是从程砚心电监护背带上脱落的零件,

此刻正在她指间闪烁着临终监护仪般的红光。远处传来保健老师焦急的呼喊,

林夕却凝视着纽扣上渐渐凝结的雾气。樱花依旧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坠落,

而某个透明少年正以更缓慢的速率,消融在这个过于耀眼的春天。这是高二开学第三周,

林夕作为班长接到要照顾转学生的通知。保健室里84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眼眶发酸,

程砚蜷缩在病床上输液,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阴影。她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的医用腕带,

蓝白条纹边缘已经起毛。"先天性心脏病。"校医在帘子外压低声音,

"家长特意交代过体育课和集体活动......"林夕攥紧书包带,

突然想起清晨程砚跌倒时抓住她手腕的温度,冰凉得像深秋的溪水。他当时说了什么?

是"别告诉老师"还是"别碰我"?记忆里只有他耳后细小的汗珠,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晨雾漫进教室的第二个清晨,程砚的课桌抽屉里静静躺着一盒未拆封的葡萄糖浆。

林夕装作整理讲台上的签到表,

余光瞥见少年苍白的手指正摩挲药盒锯齿边缘——那是昨天校医室桌上同款的蓝色包装。

"原来好学生也会私藏处方药?"带笑的声音惊得林夕撞翻粉笔盒。程砚倚在后门框上,

未扣好的制服外套里露出浅灰毛衣,锁骨处医用胶布边缘微微卷起。

他晃了晃贴着荧光贴纸的保温杯,晨雾在睫毛凝成细碎冰晶:"作为回礼,

要不要尝尝特制电解质水?"林夕这才注意到他左耳戴着枚银色助听器,

藏在鸦羽般的碎发间随动作忽隐忽现。程砚顺着她的视线抚上耳廓,

指尖在金属表面敲出清响:"先天性耳蜗畸形,要听忏悔的话得凑近右边。

"他旋开杯盖递来时,林夕闻到奇异的花香混着药味。淡粉色液体里沉着几枚樱花标本,

杯壁内侧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某种隐秘的计数方式。"每天四点十七分的朝露,

"程砚用杯盖接住窗外飘进的银杏叶,"混合抗凝血剂,味道像不像融化的水果硬糖?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的银杏叶脉印上红痕。林夕抽出纸巾时触到他冰凉的腕骨,

少年校服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医用绷带。程砚却笑着展开皱巴巴的叶面:"看,

像不像昨天摔倒时的运动轨迹?"叶梗处用极细的铅笔标注着:09.07 6:28am。

早读铃撕裂晨雾的刹那,林夕瞥见他压在物理书下的素描本。

泛黄纸页上画着穿红裙的少女弯腰捡拾证件,

裙摆晕染开一片水彩樱花——正是他们初遇那日的场景。程砚突然用保温杯挡住她的视线,

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空洞回响:"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他指尖拂过杯壁最深的那道刻痕,

"但做成标本的话,可以骗过时间很久很久。"保温杯磕碰声在空教室回荡的第七天,

林夕在校史馆阁楼发现了程砚的秘密。成箱的樱花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

着泛黄的标签:"云川中学西侧第三株/2021.3.28/存活期延长至214小时"。

最底层的标本瓶里沉着枚银色助听器,瓶身裂缝用天文胶带草草修补。

"这是违反生物实验室守则的。"程砚的声音惊得林夕碰倒整排档案盒。

他斜倚在铁质旋梯上,指尖转着医用剪刀,

剪刃反射的冷光在标本瓶间跳跃:"但校规没说不能把樱花制成时空胶囊。

"林夕的帆布鞋碾过满地病历复印件,发现每张都印着不同医院的抬头。

程砚忽然用剪刀尖挑起她胸前的校牌:"林同学上周弄丢的图书证,是在找这个吗?

"他晃动的指间夹着张对折的社团申请表,背面用输液管拼出猎户座星图。

暮色穿过阁楼的气窗,在程砚苍白的脖颈上切割出光栅。林夕接过申请表时,

触到他掌心手术缝合的凸起,像条蛰伏的银河。"杨老师说重启天文社需要本地生担保。

"程砚的医用腕表突然亮起红光,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落整盒CT胶片,"明晚七点,

老实验楼顶层。"散落的脑部扫描片上,无数樱花标本正在颞叶区盛放。

林夕推开老实验楼顶层的木门时,铁锈味惊飞了窗台上的灰斑鸠。暮光从彩绘玻璃斜射进来,

照亮门框上歪斜的告示——"天文社招募重启,顾问教师:程砚"。

墨迹未干的宣纸下还压着教务处通知,她认出那是自己上周帮程砚递送的社团复建申请书。

"林同学迟到了十七分钟。"程砚的声音从巴德膜滤光镜后传来,

他正在给锈蚀的赤道仪上油,白大褂沾满机油渍,"根据校规第六章第四节,

社团指导老师有权扣除助教5个德育分。"林夕的帆布鞋碾过满地碎玻璃,

这是她第三次见识转学生惊人的适应力。自从两周前程砚晕倒在樱花大道被她扶起,

班生就以病毒扩散般的速度渗透进她的生活:先是在她值日的清晨出现在空置的生物准备室,

接着用全优的物理试卷换来图书管理员的钥匙,现在竟成了天文社名义上的指导老师。

"教务处说只要有教师担保就能重启社团。"程砚转动黄铜望远镜的微调螺杆,

医用腕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恰巧杨老师看过我在《天文爱好者》发表的论文。

"他说的杨老师是校医室那位总打毛线的阿姨。林夕的指尖抚过蒙尘的1928年星图,

突然在巨蟹座区域摸到团黏腻的东西。

程砚的呼吸毫无征兆地贴近她耳后:"那是初代社长留下的口香糖,

建议用二甲苯溶液..."他苍白的指尖刚触到星图边缘就剧烈咳嗽起来,

医用腕表发出急促的蜂鸣。"为什么要重启天文社?"林夕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惊觉少年毛衣下藏着心脏监护背带的轮廓。三天前晨跑时,

她曾见过这根布满电极的带子从他书包滑落。程砚就着她的手吞下舌下含片,

处的留置针胶布:"因为这里的赤道仪角度..."他忽然抓住林夕的手按在望远镜目镜上,

"正好能看见参宿四的死亡直播。"当参宿四的橘红色光斑在目镜中跳动时,

林夕才明白程砚说的"死亡直播"是何意。

少年沾着机油的手指在地板画出巨大的赫罗图:"这颗红超巨星其实已经爆炸,

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六百年前的残影。"暮色在他眼尾的泪痣上流淌,

林夕数着他随呼吸颤动的睫毛,突然发现转学生证明照上的钢印还反光在窗玻璃上。

程砚转身调试极轴镜时,书包里滑落出未拆封的转学档案袋,

封口处"云川市立医院"的红戳刺得她眼睛生疼。"就像我们看到的星光都来自过去。

"程砚的钢笔尖突然戳破星图上巨蟹座的迷雾,"等人类观测到真相时,

有些星辰早已..."钢笔啪嗒掉在昭和五十二年的观测记录上,

洇湿了"超新星爆发"几个字。林夕弯腰捡笔时,程砚的助听器银链擦过她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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