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重重抛起，又狠狠摔在地上。视线模糊中，

我看到顾承泽惊慌失措的脸。"林悦！林悦！"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想说话，

却发不出声音。意识逐渐模糊前，

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顾承泽。

他站在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逆光的身影挺拔如松。我抱着简历，

紧张得手心冒汗。"林悦？"他转过身，眼神冷峻，"你的简历很出色。"我低下头，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谢谢顾总。""但是，"他话锋一转，"我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助理，

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看了我很久，突然笑了："好，我给你三个月试用期。"就这样，我成了顾承泽的助理。

三年里，我看着他为工作废寝忘食，看着他为苏晴买醉，

看着他因为一个电话就飞往美国......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身影，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

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妆容精致。这是我作为顾承泽助理的第三年。"林悦，

把今天的会议记录整理一下。"身后传来顾承泽低沉的声音，我转过身，

看到他正低头翻阅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翻动。"好的，顾总。"我轻声应道，

走到他身边。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味，这是我为他挑选的香水，他说过很喜欢这个味道。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俊美的侧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

薄唇微抿。这样的容貌，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可我知道，他的心里永远装着另一个人。

"叮"的一声，顾承泽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我清楚地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苏晴。

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接起电话时声音都带着笑意："晴晴？"我攥紧了手中的文件，

指节发白。三年来，我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不假辞色，

唯独对苏晴，他永远温柔。"好，我马上去接你。"他挂断电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顾总，"我忍不住开口，"十分钟后还有董事会......""取消。

"他头也不回地说，"晴晴回国了，我要去接她。"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苏晴回来了。

那个他放在心尖上整整十年的人，终于回来了。我机械地整理着会议记录，

半天都提不起精神，眼前总不断浮现出顾承泽接到电话时的表情。那样温柔，那样期待，

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林小姐，能帮我泡杯咖啡吗？"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我转过身，

看到一个女人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穿一身红色连衣裙，

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心里有了猜测，“你是苏晴″？她莞尔一笑，并不回答，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当然，"我笑了笑，"苏小姐要加糖吗？""不用，"她走进来，

随手关上门，"我喜欢苦的。"我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茶水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起来。"林小姐，"她靠在料理台上，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感谢你。"我愣了一下："感谢我？""是啊，"她轻笑，

"感谢你这三年替我照顾承泽。"我握紧了咖啡杯，指节发白："这是我的工作。""工作？

"她挑眉，"那这些呢？"她指了指我手中的咖啡杯，"我记得承泽只喝美式，

不加糖不加奶。这种细节，可不是工作范畴吧？"我感觉脸上发烫，

却依然保持镇定："顾总的喜好，作为助理当然要记住。"她突然凑近我，

身上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林悦，别装了。你喜欢承泽，对吧？"我后退一步，

后背抵在墙上："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误会？"她冷笑，

"那你为什么每次看到我和承泽在一起，眼神都那么痛苦？"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在这时，变故发生，她猛然抓住我的手："林悦，我劝你放弃吧。

承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下意识想要挣脱，她却猛地向后倒去。她的后背撞在料理台上，

碰倒了旁边的花瓶。"啊！"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花瓶的碎片四散飞溅，

其中一片划破了她的手臂。我惊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晴晴！

"顾承泽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冲进茶水间，看到倒在地上的苏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承泽，"苏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好疼......"顾承泽立刻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口："怎么回事？

"苏晴抽泣着说："我......我只是想和林小姐聊聊天，

没想到她突然推我......"我震惊地看着她，原来早有预谋，怪不得…″我没有！

是她自己......""够了！"顾承泽厉声打断我，"林悦，你怎么能这样？

"我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顾总，我真的没有......""承泽，

"苏晴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别怪林小姐，

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顾承泽抱起苏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林悦，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苏晴在顾承泽怀里回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碎片。

其中一片沾着苏晴的血，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下班后，我换下职业装，

穿上简单的T恤牛仔裤。镜子里的我卸去了精致的妆容，露出略显苍白的脸色。晚上酒吧里，

我约了小雨，她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我，她立刻招手："这里！"我走过去，

她递给我一杯酒："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苏晴回来了。"小雨的表情瞬间变了："那个***？

她不是在美国结婚了吗？""离婚了吧！"我苦笑道，"顾承泽一接到她的电话，

就抛下所有工作去接她。那个女人故意受伤，说是我推她的，顾承泽他居然不相信我。

""这个渣男！"小雨咬牙切齿，"你陪在他身边三年，他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到你的好吗？

"我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啊，三年。我看着他为苏晴买醉，

看着他因为苏晴的一个电话就飞往美国，看着他为苏晴准备生日礼物......而我，

永远只是个旁观者。又喝了一杯，咚的一声，手微微用力到指节泛白。"我决定了，

"放下酒杯，声音有些哽住，"我要辞职，离开顾承泽。""真的？"小雨眼睛一亮，

"早该这样了！那个渣男配不上你！"我笑了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是啊，

早该这样了。可是为什么，心还会这么痛？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顾承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林悦，"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顾总，

"我努力保持平静，"有什么事吗？""晴晴的伤口需要缝针，"他说，

"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我愣住了："为什么？""她说是你推的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但是......""但是什么？"我冷笑，

"顾总不是已经认定是我的错了吗？""林悦，"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断他，

"只是你更相信苏晴，对吗？"他沉默了。我深吸一口气，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股脑的把话倒了出来，"顾承泽，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喜欢了你整整三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头，等你看到我的好，或许我们…"。

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既委屈又不甘″但是现在，我累了。"林悦像泄了气的皮球，

瞬间扁了下去。"林悦......"顾承泽有点心慌。"再见，顾总。"我挂断电话，

眼泪再次流下来。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来到公司，

将辞职信放在顾承泽的办公桌上。他还没来，大概是陪着苏晴吧。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办公桌上，

那里还放着我为他准备的胃药。他总是不按时吃饭，胃病犯了就疼得脸色发白。

每次都是我提醒他吃药，给他准备温热的粥。以后，这些都不需要了。我转身离开，

却在门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顾承泽。"林悦？"他皱眉看着我手里的纸箱，"你这是干什么？

""顾总，"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辞职信。"他怔了一下，有些慌不择路："别闹了，

我知道你是在生气昨天的事。晴晴刚回来，我总要去接她......""顾承泽，

"我第一次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在闹脾气。我只是......倦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想再当你的助理了。你从未相信过我，你连问都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判了刑，

顾承泽，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三年的陪伴终是抵不过你们十年的感情，

我不想再看着你为别人伤心，为别人买醉，为别人付出一切。顾承泽，我也是人，也会累的。

"说完，我抱着纸箱从他身边走过。他没有拦我，大概是被我的话惊到了吧。

走出公司大楼的那一刻，我仰起头，让阳光照在脸上。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但我知道，

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了。半个月后，我找了份工作，有了新生活，

以为可以从头开始的时候，老天爷却给我开了个玩笑。咖啡店里，我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身影，还有身后程子谦温暖的笑容。"悦悦，下班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他递给我一杯热可可，"你最喜欢的黑巧克力口味。"我接过杯子，

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程子谦总是这样体贴，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和顾承泽不同，

他从不吝啬表达关心。"好啊。"我轻声答应。这三个月来，

程子谦几乎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开了家广告公司，

事业有成却一直单身。我知道他喜欢我，从大学时就喜欢。只是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顾承泽，

看不见其他人的好。"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爱情片，听说很不错。

"程子谦拿出手机给我看预告片，"女主角和你有点像，

都是那种......"他的话还没说完，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吹进来，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林悦。"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僵。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顾承泽站在门口，黑色大衣被雨水打湿，发梢还在滴水。他走近，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林悦，

"他的声音沙哑，"我需要你。"我攥紧了托盘，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顾总，

我已经不是您的助理了。""我知道，"他揉了揉太阳穴，"但是......"话未说完，

他突然捂住胃部，额头渗出冷汗。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到他身边："药呢？你的胃药呢？

"他苦笑着摇头："找不到了。"我立刻转身去储物柜，从包里翻出一个白色药盒。

这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习惯，即使已经离职，也改不掉。看着他服下药，

我忍不住责备："你怎么还是这样？我不在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种亲昵的语气，不该出现在我们之间。顾承泽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林悦，回来吧。

公司一团糟，我......""顾总，"我抽回手，"您有苏小姐。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苏晴她......"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小雨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苏晴正和一个男人亲密地走进酒店，

那个男人是顾氏最大的竞争对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顾承泽。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是什么时候的？""昨天。"我轻声说，"小雨在酒店做前台，

她认出了苏小姐。"顾承泽猛地站起身，却又因为胃痛弯下腰。我下意识扶住他，

却被他紧紧抱住。"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我的肩头，"我真是个瞎子。"我僵在原地，

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个拥抱太熟悉，又太陌生。熟悉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陌生的是他此刻的脆弱。"林悦，"他抬起头，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犯下的错。"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顾总，您需要的只是一个助理。""不，

"他急切地说，"我需要的是你。这三个月，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没有你提醒，

我总是忘记吃饭；没有你整理，我的文件永远找不到；没有你在身边，

我......""顾承泽，"我打断他，"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胃药总是找不到吗？

"他愣住了。"因为那些药都是我每天放在你西装口袋里的。"我苦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文件总是井井有条吗？因为我每天都会提前一小时到公司整理。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日程从来不会出错吗？因为我......"我说不下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顾承泽的表情从震惊到懊悔，最后变成深深的心疼。

他伸手想擦去我的眼泪，却被我躲开。"顾承泽，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深吸一口气，

"不是在她离开后才发现她的好，不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爱是......""是每天清晨的一杯温水，"他突然接道，"是胃痛时的一碗热粥，

是加班时的一盏台灯，是......是你为我做的每一件小事。"我惊讶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林悦，"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学会怎么爱你。"我摇摇头："太迟了，顾承泽。我已经......""顾总，

还请自重“，程子谦突然***来。顾承泽无视他的存在，直直盯着我。又问:"林悦，

那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难道我连做朋友的资格都不配吗？

"我这才想起手机调了静音。这三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发消息，

但我一次都没回复过。"顾总，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没有关系？"他冷笑一声，"那这些是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

正是我之前给他的那个。我愣住了。那个药盒里装的不只是胃药，还有我偷偷写的小纸条。

一张都写着注意事项：记得按时吃饭、少喝咖啡、别熬夜......"你每天给我准备药，

写这些纸条，现在却说我们没关系？"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林悦，你骗得了别人，

骗不了自己。"程子谦突然又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这位先生，悦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请你不要纠缠她。"顾承泽这才注意到程子谦的存在。他眯起眼睛，

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你是谁？""程子谦，悦悦的朋友。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也是......正在追求她的人。"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我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紧张得手心冒汗。"追求她？"顾承泽冷笑，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吗？知道她最讨厌吃什么吗？知道她......""顾承泽！

"我打断他，"够了！"他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受伤："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别人，

就是不能原谅我？"我深吸一口气："因为程子谦从不会让我等，不会让我伤心，

不会......""那是因为他从未真正了解你！"顾承泽突然提高声音，

"他知道你害怕打雷吗？知道你有低血糖吗？知道你在压力大的时候会咬嘴唇吗？

"我愣住了。这些细节，连我自己都没注意过。"林悦，"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

"我知道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程子谦握住我的手："悦悦，

不要被他迷惑。过去的伤害是真的，现在的痛苦也是真的。"我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

一个是我爱了三年的人，一个是真心待我的人。内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每一半都在叫嚣着不同的答案。"我......"我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