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1976年的雪来得又早又猛。

腊月初八那天,靠山屯的老槐树突然拦腰折断,树心里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散发着腐鱼气味的黑水。

屯里最年长的崔萨满盯着树桩看了半晌,突然用烟袋锅子在地上画了个古怪的符号,转头对我爷说:"刘老三,黑山府要收账了。

"我当时正蹲在灶坑前烤土豆,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窗外。

雪片子横着飞,像无数把白森森的刀片刮着窗棂。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幕深处似乎站着个人影——瘦高得不像活人,身上套着件褪色的红布衫,下摆拖在雪地里却半点不沾湿。

"二小子,发什么愣?

"我爷的烟袋锅子敲在我后脑勺上,带着陈年烟油味的火星溅进衣领。

自从上个月他从黑山坳回来,整个人就像根绷到极致的弓弦,眼白里爬满血丝,指甲缝里总嵌着些黑红色的渣滓。

灶坑里的火苗突然"噗"地矮了半截。

借着黯淡的光,我看见我爷棉袄后襟鼓出个拳头大的包,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当他转身去够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时,那鼓包"刺啦"撕开道口子,一截暗红色的肉须探出来,在空气中缓缓划着圈。

"去把西屋的柴火抱来。

"我爷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里。

我应了声,刚掀开灶间的蓝布帘,煤油灯就"啪"地炸了灯花。

灯影摇晃间,灶台边蹲着个东西。

黄毛,尖嘴,前爪捧着半块冻硬的苞米面饼子。

它啃饼子的声音让我想起崔萨满用锉刀打磨人牙的动静——那年屯里闹"牙仙",好几个孩子的乳牙被换成黄鼠狼的尖牙。

"老刘家的小崽子。

"它脖子突然扭转一百八十度,绿眼珠在黑暗里泛着磷火似的光,"认得我不?

"我倒退两步撞翻盐罐,粗盐粒洒在灶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东西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最骇人的是它的舌头,分叉的舌尖上居然长着两颗米粒大的人牙。

灶坑里的火"轰"地蹿起三尺高。

火光中,它身后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影子:盘在房梁上的长鳞生物正往下滴黏液;脖颈缠白绫的女人双脚离地三寸;角落里戴瓜皮帽的老头用长指甲抠着自己塌陷的太阳穴..."你爷欠黑山府一场出马。

"黄皮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