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燃烧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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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油燃烧的焦臭味顺着风飘来时,齐飞正趴在蓝色轻卡的车厢里干呕。

驾驶室里,林小阳和司机老周吵得面红耳赤。

"放屁!

那黑烟绝对不是卡车烧了!

"林小阳把金属工具箱踹得咣当响,"叶晚星说过他那辆车改装过防火层!

"老周猛打方向盘避开坑洼,后视镜里他的假眼珠泛着诡异的光:"小兔崽子懂个卵!

联防队刚发的通告——"他戳了戳收音机,"抓获暴力抗法分子一名,缴获作案用重型卡车。

"陈默的掌机啪嗒掉在脚垫上。

齐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那把锈钥匙硌得生疼。

---三百米外的事故现场,叶晚星被反铐在警车后座上。

他透过染血的眼皮看着自己的"老伙计"——驾驶室己经被撬得面目全非,两个穿检修服的人正把后桥上的GPS追踪器拆下来装进证物袋。

"青港7号码头B-12。

"蹲在车前的男人突然开口,白手套抚过车架号,"十年了,你这破车居然还在跑。

"叶晚星吐出一口血沫:"赵院长好雅兴,亲自扮交警?

"男人摘下大檐帽,露出福利院标准的金丝眼镜。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从驾驶室搜出的照片——泛黄的画面上,十西岁的叶晚星和另外三个孩子站在码头集装箱前,背后用粉笔写着"B-12"。

"你把他们藏哪儿了?

"赵院长用照片拍打叶晚星的脸,"特别是那个小杂种...他偷走的可不止是钥匙。

"警车突然剧烈晃动。

叶晚星在眩晕中看见远处玉米地腾起的乌鸦群,以及乌鸦群下方那辆正在土路上狂飙的蓝色轻卡。

他咧开染血的嘴角——三个小***居然搞到了周瞎子的车。

---"跳车!

"老周突然急刹。

轻卡还在滑行时,林小阳己经拽开车门。

三人滚进路边的排水沟,眼睁睁看着轻卡被埋伏在弯道处的路障扎爆轮胎。

陈默的眼镜飞了出去,世界顿时变成模糊的色块。

"条形码!

"齐飞突然指着逼近的搜查队员。

那些人的制服袖口下,隐约露出和林小阳锁骨上一模一样的烙印。

林小阳从靴筒抽出液压剪——这玩意儿居然被他从卡车里顺了出来。

剪刃张开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汽笛声。

燃烧的公路尽头,一辆没有挂车的重卡车头正咆哮着撞开路障。

驾驶室里,叶晚星满是血污的手握着方向盘,副驾上躺着被扒光制服的警察。

"妈的..."林小阳笑出眼泪,"这疯子把车头拆了单独开!

"陈默摸索着戴上捡回的眼镜,突然僵住——后视镜里,赵院长正举着某种注射器走向失控的卡车。

针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液压剪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林小阳看着叶晚星拖着断腿翻身而起,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亡命之徒的智慧"。

那个疯子竟然单手抓住警车残骸的防撞栏,借着前冲的惯性将整辆警车抡了起来——"减速带是吧?

"叶晚星满嘴是血地狞笑,"老子给你铺条星光大道!

"三吨重的警车残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轰然砸在赵院长与冷藏车之间的路面上。

金属底盘与柏油路摩擦出长达二十米的火花带,宛如一条燃烧的银河。

冷藏车司机猛打方向盘,却还是碾上了警车顶盖。

车体倾斜的瞬间,叶晚星己经拽着赵院长的领带滚进路沟。

冷藏车后门被震开,数十支蓝色药剂滚落在地,在火花中接连爆裂成妖异的磷火。

"漂亮!

"林小阳从藏身处窜出,液压剪精准夹住赵院长持枪的手腕。

骨裂声与惨叫同时响起时,陈默正用打火机点燃从油箱引出的汽油线。

齐飞突然扑向满地玻璃碎片中的某物——那张泛黄的照片。

当他颤抖的手指触到照片背面时,瞳孔骤然收缩:7号码头B-12集装箱实验体:叶晚星/林阳/陈墨/齐飞批次:夜枭计划-第三代冷藏车爆炸的气浪将所有人掀翻。

叶晚星在灼热的风暴中抓住三个少年,残破的卡车头正咆哮着冲破浓烟而来。

车门像受伤的翅膀般晃动着,露出里面被拆得只剩骨架的驾驶舱——这疯子居然用液压剪现拆了所有非必要部件来减重。

"上车!

"叶晚星把赵院长塞进扭曲的警车残骸,转身时左腿白骨刺破工装裤,"现在该聊聊这把钥匙了,小扒手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