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炸了他的船,却像来送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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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三月夜雨,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码头。

沈清欢踩着轻快步伐,一步步走到港湾最南端的卸货平台。

头顶渔灯摇晃,脚下海水翻腾,她手里提着保温壶,壶底贴着一张烧焦的会议通知。

她背后,是“启海6号”刚炸出的大洞,海面浮着一层柴油和破碎木板,天光未亮,港警还未到。

她倒不是急着走,反而慢条斯理地拧开壶盖,倒了一点热水在地面,白雾升起,像在这腥风血雨里泡了杯热茶。

“冷不冷?”

她语气轻柔。

她不是问自己,而是问那个从火光深处走来的男人。

霍承舟,霍氏长房独子,霍家真正掌船的人。

他一身黑,撑伞缓步,西装外套被炸得破了口,衬衫染了血,像从废墟里捡回命的修罗。

他站定,嗓音低沉:“你炸了我的船。”

沈清欢笑了下,语调和风一样冷,“谁让你那艘船,装了不该装的东西?”

“你在盯我?”

“我盯的是那批‘冻鱼’。”

她声音淡得像说天气,“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霍家藏得还挺深啊,这批军工配件从哪里转来的?”

霍承舟眉梢轻挑了一下,“你调查我多久了?”

“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沈清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啪一声甩在他面前,“从你们霍氏去年那份虚增的海关报表开始。

你去年冷链额度是30吨,今年报了50,但港口卸下来的,是80。”

“你没证据。”

他眸色微沉,手指不动声色地往西装里摸。

“你要找枪?”

她笑着凑近一步,眼里带着讽刺,“我可没带刀,怕你喊‘女流之辈行刺霍家太子’,太上头条。”

霍承舟没再动。

她却盯着他胸口那条血迹,“炸得还不够狠,你要是能死,我今晚才好睡觉。”

“你是在挑衅整个霍家?”

“不,我在送信。”

她往前半步,低头用指尖拨了拨他胸前烧焦的口袋巾,语气轻得像情人间打情骂俏。

“霍承舟,我炸你一艘船,是在提醒你,不对,是整个霍家——欠的,不止是这条线上的账。”

“你到底是谁?”

他低声问,眼里逐渐升起一丝不确定,“顾家的那个——”“假千金。”

沈清欢自报家门,“可惜,顾家早不是我靠山,我也不玩家族游戏。”

她顿了顿,抬眼首视他:“我要的是你霍家的清单——地下那笔‘死人钱’,你们吞了谁的命?”

霍承舟眼神暗了,压低声音:“你别乱来。”

“你怕了?”

她语气轻巧。

“我怕你连命都不要。”

沈清欢笑了,那笑意干脆利落:“我沈清欢,从来是要账不要命。”

霍承舟盯着她,沉默三秒,忽然冷声开口:“你很像一个人。”

沈清欢愣了一下,没说话。

“她也是这样,笑着说要毁了我。”

“那你后来毁了吗?”

她轻声问。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真的踩到了霍家的底线?”

沈清欢眼里毫无畏惧:“那又怎样?

我踩一脚你疼得跳脚,就说明踩对了。”

他盯着她许久,忽然压低声音问:“你是替谁来的?”

“我说了,我替利息来的。”

她往后退一步,风卷起她大衣的下摆,像火舌在码头跳舞。

“你还年轻。”

他语气忽然放缓,“别玩这种局。

你扛不住。”

“那你来教我?”

她挑眉,讥笑地看着他,“你霍家当年从香江码头起步,不也是踩着尸体往上爬?

只不过你杀人前会敬一杯酒,我是——炸完再倒一杯茶。”

他眉眼终于收紧,“你想把霍家拉下水?”

“不,我想看你怎么挣扎。”

她轻声道,“你不是很擅长谈判吗?

霍氏的账面上,还有三套空壳公司,是不是该封了?”

霍承舟咬牙,压低声音:“你在逼我。”

“你还没看出来吗?”

沈清欢轻笑,“我今晚就是来逼你的。”

这时,远处码头另一端,传来一声惊雷般的爆炸。

港湾尽头火光再起,第二艘小型货船被炸裂船头,轰然下沉。

霍承舟猛然回头,脸色沉了。

“你炸了两艘?”

沈清欢轻描淡写地笑了下:“其实我原本想当着你的面炸这艘的——结果你来得太早了,两分钟。”

她偏头看他一眼,眼尾带风,语气却像说一句客套:“错过了,真遗憾。”

霍承舟盯着她,满目风暴。

她却己经转身,鞋跟踩碎一片残木,走进夜色,火光和海雾在她背后拉出长长的剪影。

他站在原地,身边是散落的残骸和烧焦的港务记录。

“沈清欢,你走得掉吗?”

“走不掉也得走。”

她轻笑,“我还有朋友等我回信呢。”

——漂流瓶通信 · 今日额度300字沈清欢拆了窃听器,从怀里摸出那个小型便携漂流瓶。

是玻璃材质,半透明,瓶口带着金属机关,按下开启键,屏幕亮起:”今日通话额度:300字“她笑了笑,坐在窗台边,随手拿起笔:*沈清欢 · 香江 · 1985年今晚炸了一艘走私船,霍承舟没死,命硬得像他爸当年的股票——跌***。

炸药确实管用,谢了你的“乡村简易雷管配方”,下次我想试试你那个“低温引信改良版”,稳定性比我买的市货强。

我查了下今天的《港汇日报》,没你们那边的新闻——说明我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点。

你那边,现在是哪年了?

我1985年3月16号,晴,北风西级,刚跟霍家撕完一轮账。

PS:顺便,把你那边的“供销社账目”给我一份样本,帮你找找有没有套利空间。

*她把纸塞进瓶子,瓶口自动封合,放入传送仓。

几秒后,彼时彼地的姜晚,正窝在土坡边的干草堆里,怀里一阵震动。

她掸了掸草屑,翻开字条,嘴角一勾。

她回信:*姜晚 · 内陆 · 1982年你炸得挺准,我那雷管配方可不是白写的,你说你1985年?

那我这边比你早三年,现在是1982年3月16号。

时间不同,但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通话”时,两边的月亮是一模一样的?

你说,咱俩是不是同一条时间线的不同节点?

如果是——那你那里会不会己经有我的尸体了?

想了想,有点***。

PS:供销社套利样本我附后,替我看下能不能对着你们港圈那边做个“倒流套利”,我要搞点真钱。

*沈清欢看完她的回信,肩膀的伤疼得倒吸一口气。

她点了根烟,盯着字条下那一句“你那边会不会己经有我的尸体了”,沉默了很久。

那种带着悄无声息的拉扯感,从漂流瓶里慢慢爬出来,像一根绷紧的线,一头连着时间,一头连着命运。

她回头望着港口方向,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命这东西啊……我不信,但我在改。”

*她回信,只写了一句话:不管你在哪一年,别死。

你要是死了,我炸你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