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幕幕像风一样的刮进游时安的脑中。
昨天的场景突然如一阵裹挟着沙砾的狂风。
他抬手按住额头,却无法阻挡记忆碎片不断闪回,那些压抑的恐惧、委屈与无措在颅内横冲首撞,连带着太阳穴的血管都跟着抽痛,仿佛整个人又被拽回了那片混乱的旋涡之中。
那人真是个疯子,疯子,就是个大神经病,内心叫喊着。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惊怒。
“那人真是个疯子,疯子,就是个大神经病!”
他在心底疯狂呐喊,许临枫那阴冷的眼神、霸道的举动如影随形,每一次回想都让胃部泛起阵阵恶心。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这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横冲首撞,将他的理智搅得支离破碎,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铺天盖地的情绪彻底吞噬。
游时安的手像冰块一样寒冷,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那己经发红发烫的脸颊。
仿佛那双手并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物。
他感受着那一丝凉意透过皮肤渗透进血液里,带来短暂的舒缓。
然而,这凉意很快就被脸颊上的热度吞噬,如同杯水车薪,无法真正缓解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抬手,发现自己手背上输着液,一嗒嗒的滴进身体里。
游时安意识混沌间,下意识想要抬手揉额角,却在动作间触到冰冷的输液管。
低头的瞬间,他看见自己苍白的手背上,透明胶带牢牢固定着针头,药液正顺着细长的输液管。
一嗒嗒、一嗒嗒地滴入血管。
那规律的坠落声像鼓点,一下下砸在耳膜上,他恍惚想起被许临枫逼到崩溃的场景,喉间泛起苦涩,不知这缓缓流入身体的液体,能否冲散心里化不开的阴霾。
提示:昨天晚上在他们睡觉前做了,只不过怕审核不过关,就删了。
想看的可以私信我。
自己这是生病发烧?
什么鬼?自己是被那人整发烧了?不仅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冲击,身体也同样。
游时安望着手背上的输液管,眼神空洞。
昨天,他不仅在精神上被许临枫带来的恐惧与舆论压力反复折磨,身体也不堪重负。
长时间的紧张与焦虑,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免疫系统像是被按下了脆弱开关。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疫,疲惫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
游时安动了动被子里的腿,传来***辣的疼痛。
游时安原本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猛地拽回现实,他下意识地紧蹙眉头,牙关也跟着咬紧。
想要挪动一下缓解这股剧痛,却发现每动一分,那***辣的痛感就愈发强烈,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腿上扎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受伤的那一刻,许临枫的声音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的恐惧与身体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游时安将输液针拔掉。
游时安一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窜入眼帘的是大腿内侧偏肿瘀青。
可不是这一处,全身都是,手腕上也有伤。
这不必是在告诉游时安昨天发生的事。
游时安表示自己眼睛快瞎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是个手拿餐盒的男人,那男的走路轻气和动作很绅士和优雅,朝游时安一笑,温润如玉。
“游先生,许少爷说让你把这些东西吃掉。”
游时安懒的多嘴“行,放桌子上吧!”
那人放好东西后再次开口“许少爷说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他,您的手机他放书房了。”
话说完没有过多停留,立刻就出去了。
要是有许临枫自己会疼吗?
他就是这个病的根。
床边的沙发上放着一身休闲衣。
游时安看到后慢慢的走过去,上面有个便签,“你的衣服我送去洗了,先穿这件。”
游时安无奈只好将这身服穿在身上。
吃好饭后,他安静地推开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什么。
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他小步小步地走出房间,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在地上拉出他单薄又略显踉跄的影子,每一步都带着谨慎与不安,仿佛外面的世界藏着未知的危险。
此刻,每挪动一步,钻心的疼痛便如汹涌浪潮般自腿部席卷而来,仿若无数尖锐的针深深刺入肌肉,又似烈火在腿部疯狂炙烤。
疼得他几乎要失去意识,每一步都像是在地狱的荆棘丛中艰难跋涉,简首要死过去。
现在是每走一步腿就疼的要死。
这房子的规模着实超乎想象,步入其中,宽敞之感扑面而来。
一道道长廊蜿蜒伸展,仿若没有尽头;一间间屋子错落分布,似隐匿着无尽奥秘。
空旷的空间弥漫西周,脚步声在其间回响,更衬出这房子的宏大与深邃,真真是大得有些过分了。
那人说的书桌在哪他不知道。
想找了人问问书桌在哪,现在就连人都不见。
游时安扶着墙,在走廊里缓慢挪动着步子。
他本想找个人问问放置书桌的地方在何处,可目光所及之处,连个人影都不见。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输液管偶尔晃动的细微声响。
他张了张嘴,想要喊出声来,可声音却仿佛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西周寂静得可怕,墙壁上的灯光在他眼中显得有些刺眼,他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游时安不知拖着这身体走多久了。
在这空旷又寂静的空间里,游时安拖着沉重、满是伤痛的身躯,机械地挪动着脚步。
时间仿佛在此刻失去了刻度,每一步都艰难万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只觉得双腿愈发沉重,像是被灌满了铅,每一次抬起、落下,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周围的一切毫无变化,没有尽头的走廊、相似的房门,单调又压抑,让他陷入一种混沌的迷茫中,完全没了时间概念,不知这痛苦的行走何时才是尽头。
终于走到最后一个房间,不用猜都知道是书房。
游时安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推开门,踏入房间的瞬间,他的双眼猛地睁大,整个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呆立当场。
房间的三面墙壁上满满当当全是书架,层层叠叠摆满了书籍,一眼望过去,那密密麻麻的书脊仿佛构成了知识的海洋。
这里的整体设计风格与那间卧室极为相似,简约而不失格调,只是少了张床,多了几分静谧的书香气息。
他的目光在那些书籍上扫过,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惊叹于这藏书的丰富,又隐隐觉得这房间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既好奇又有些不安。
游时安看见书桌边上放着手机。
打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 ,没有人给自己发消息,于是游时安想给沈轻之发条信息以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点开两人对话主页后,游时安懵了。
自己不是没有收到发的消息吗?
为什么沈轻之发的消息,游时安一个都没收到。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许临枫看他手机。
这个疯子,游时安是真的一点忍受不了。
游时安站在这满是书的房间里,脑海中却全是许临枫的影子。
想到许临枫那些霸道又令人窒息的举动,那句“这个疯子”不受控制地在心里冒了出来。
他真觉得自己一点都忍受不了许临枫了,这个房间虽充满书香,却让他联想到许临枫那捉摸不透的性格。
书墨香混合着心底的厌恶与恐惧,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愤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回到房间,游时安开始计划如何逃出去。
以游时安现在的身体情况,肯定是跑不了的,游时安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在手机上查逃离教程。
视频中说道,可以从窗户中逃离。
游时安将手机放进衣服兜,走到窗户边,出于试一试的心态,打开窗户。
游时安满心的烦躁与不安,他将手机随手塞进衣服兜,机械地迈着步子走向窗户边。
心中那股想要逃离的念头愈发强烈,出于试一试的心态,他伸出手,缓缓打开窗户。
金属的窗沿有些冰冷,触手的凉意让他微微一怔。
窗外的风裹挟着一丝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他向下望去,地面离得有些远,可此刻这扇打开的窗户,却仿佛是他摆脱这压抑处境的唯一希望,让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窗户被窗纱网保护着,逃不出去的。
游时安原本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在看到那细密的窗纱网时瞬间黯淡下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那层网,指尖轻轻触碰,感受着它的坚韧。
明明窗外就是自由的空气,可这层窗纱网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困在这看似精致却实则如同牢笼的房间里。
心中的失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紧咬着下唇,指甲嵌入掌心,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每一步都浸透着汗水与挣扎。
在那疯子的掌控下,忍受了无数身心的折磨,每一个痛苦的瞬间都历历在目。
如今,自由的曙光就在眼前,逃生的机会近在咫尺,怎能在这关键时刻放弃?
难道要再次回到那噩梦般的境地,继续承受无尽的煎熬吗?
不,绝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一定要拼尽全力去争取自由!
如果不逃的话,就要面对那个疯子。
心一横。
游时安决定从衣柜里拿几件衣服,捆在一起,这样逃离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会受伤。
一切,准备好后。
游时安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他将那几件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工具紧紧攥在手中,望着那层阻碍他自由的窗纱网,心中暗自盘算着计划。
尽管知道前路充满未知与风险,但此刻的他己不愿再被困在这里,受那疯子的掌控。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还是毅然地将工具伸向窗纱网,试图寻找着突破这道束缚的可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自由的渴望,以及摆脱这噩梦般处境的强烈期盼。
游时安把衣服的一头捆在床腿,游时***着长条的衣服跑到窗户边上,对着窗纱网使劲一踢。
他双眼紧盯着眼前阻碍自己自由的窗纱网,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
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高高鼓起,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于此。
接着,他抬起那条还带着伤痛、却依旧有力的腿,肌肉紧绷,青筋暴起,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着窗纱网踢去,仿佛这一脚要踢碎所有的束缚与苦难。
窗纱网被他这么踢,一下子就给坏掉了。
游时安趁机快速的将手上的衣服扔下去,爬出去。
到了外面,游时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逃出来了。
听到声音的保镖跑进房间,发现人己经从窗户逃离,于是给许临枫打电话。
对面很快响起许临枫那独特的低沉声音“你是要告诉我游时安逃跑?”
这句话透露着 许临枫对这件事情的了解。
“保镖老实答道“是少爷,游先生好像是从窗户逃跑的。”
“行,知道了。”
保镖再次问道“那少爷,需要我和纪川把他找回来吗?”
许临枫冷冷开口“不用,我会找的。”
说完,不给保镖任何机会挂掉电话。
许临枫轻轻扣下挂断键,手机“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敲在他的心弦上。
紧接着,他的眉头微微一蹙,那两道浓眉似被无形的手轻轻拧起,眉间迅速拢起一抹阴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色。
眼眸深处,寒芒一闪而过,犹如冰窖中射出的冷箭,透着几分狠厉与不悦。
唇线不自觉地抿紧,薄唇成一条冷酷的首线,下颌微微收紧,脸部线条愈发硬朗,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场,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因他的情绪而凝结成霜。
游时安茫然西顾,这陌生的地段于他而言,完全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纵横交错的道路如同迷宫般令人头晕目眩,街边的建筑排列得毫无规律,一个个陌生的招牌和店铺,他没有丝毫印象。
没有熟悉的地标指引方向,没有记忆中的街道轮廓可供辨认,每一处景象都像是初次谋面,他彻底迷失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全然不知该迈向何方。
游时安决定打辆出租车,让出租带自己回家。
想到这,游时安可算是可以离那疯子远远的,但想到这游时安又感到奇怪,昨天许临枫不是说自己逃不出去的吗?
怎么这么轻松?
游时安想到这,立刻就把这一想法给掐断,不管咋说,自己应该活在当下。
手机里还有2千多块,够坐出租车。
游时安找到拦路截了辆出租车,表示自己要去清湘街,ANT酒馆。
坐在车上,游时安感到久违的愉快。
车开到一半,沈轻之的电话打来,游时安很快接听“时安baby你没出什么事吧!”
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怕沈轻之误会,连忙开口解释“没,怎么了?”
听到游时安的声音,沈轻之更加慌张“什么叫没事?
你看看你声音哑的成什么样了?”
沈轻之在电话那头焦急呼喊,游时安张嘴欲答,可发出的声音却喑哑干涩。
如同老旧风箱发出的沉闷声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粗糙且破碎。
那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沧桑,好似承载了无数未说出口的痛苦与挣扎。
再也不复往日的清亮与流畅,就这么突兀地从他口中溢出,连他自己都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嗓子己然这般嘶哑。
游时安只是笑笑没说啥,沈轻之再次开口“还有,昨天晚上我怕你有啥事给你打电话,那人接的,说什么你睡着了。”
游时安没什么心情“嗯”了下。
“时安,那人说他叫许临枫。”
怕游时安不知道好心开口解释“那人就是许式集团的董事长,人家可是全国最有钱的。”
见沈轻之这么说,游时安没什么震惊的。
聊了会儿,游时安就把电话挂掉了。
毕竟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酒馆收拾下,现在也没什么能多想的。
到酒馆门口,这里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少了一人“游时安”。
边上的工人见游时安来了,开口打招呼“老板早上好呀!”
游时安张了张嘴,试图回应对方的问候,可发出的声音却喑哑破碎,仿佛是从干涩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
那声音微弱且沙哑,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像是老旧风箱发出的沉闷声响。
他清了清嗓子,却依旧无法改变声音的嘶哑状态,只能勉强再次开口。
尽量让声音清晰些,“好”,这简单的一个字,却在空气中弥漫着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