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中来旨
听完,慕容无情闭上了眼,:“所以,父亲就是这么信任那位皇帝陛下?”
她七年前筹谋的一切,在京都埋下的棋子,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起兵造反保护父亲母亲。
如今竟都成白忙一场。
父亲啊父亲!
您为何就那么信路巍?!
徐管家思考了一番,“其实,我也曾有怀疑,可是皇上亲自割了龙血,来救王爷啊,若是皇上一心想要王爷死,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
无情忍不住冷笑,“徐叔,有些事情不要看表面,有一种阴谋家极其擅长伪装,你只需要看最后的受益人,无关过程如何。”
“这——”徐管家陷入怀疑。
兵权上交,慕容氏只留下她一个遗孤,不就是证明吗?
定了定心神,慕容无情沉声道,“仵作可有验尸。”
话毕,她两步上前,翻开了父亲的袖子,袖口之下是被野兽撕咬血肉翻飞可见白骨的残肢,可见生前遭受何种虐待。
“世子,您的意思是?
王爷未必是死于黑熊?”
管家抬起头来,有些恍惚。
眸中露出痛色,无情道, “父亲纵横沙场,一身好武艺,何况胯下烈马疾驰如飞,纵然打不过,总能逃出生天,不至于被啃咬致死。”
“我这就去找京都城最好的仵作!”
徐管家仿佛意识到什么。
“记住不能是宫里的,底子要干净,不能被人知道定安王府要验尸。”
“是!”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公鸭嗓在王府响了起来:“圣旨到——”她一回来,宫里就来人了,回想起母亲信中暗示,自然是知道京都如今己经是水深火热,怕她深陷其中了。
可她必须回来。
“徐叔,拖延住,我马上回来。”
她话音落下,人就不见了,如今父亲兵权上交,亲兵离京,她己经没有硬碰硬的实力了,为今之计,只有慢慢筹谋。
没一会儿,宣旨太监就快步进了灵堂,随行还跟了几名侍卫。
他打眼儿瞧了一眼,就只有个管家和护卫装扮的人跪在灵前,“世子人呢?
定安王府新丧,世子还没回来吗?”
世子刚回来,宫里就来人了,这要是说没有人监视王府,鬼都不信,纵然徐管家头脑有时愣上一些,此刻也明白慕容无情话中真假了。
他隐藏好情绪上前,“王公公,世子己经回来了,只是舟车劳顿,现在人.......”“人怎么了?”
王公公狐疑的瞧着,虽好声好气,可眼里似乎是掺杂着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这世子得出来接旨啊。”
“是是是,我己经派人去请了,请公公稍候,我给您沏杯茶去。”
王公公抬手空中一划,:“不必了,咱家还得等着回宫复命,便等着世子好了。”
“到底谁打搅本世子的好雅兴啊?”
王公公话音一落,走廊道口就出现一道了松松垮垮的锦衣华服身影。
那人怀中揽着一个美人,手中拿了一壶酒,调笑间就把酒灌在了美女嘴里。
一切完事后,似乎才来有时间看清是谁来。
很快她催促女子离去,自己则整理着松垮的衣衫。
王公公将一切揽入眼底,上前几步道,:“见过世子。”
一脸不耐的上前,慕容无情浑身的酒味醉的脸颊绯红,可是那脸上的病态还是十分明显,:“原来是宫里的太监啊,一个太监找本世子能有何事情?”
冲天的酒味和无礼,让王公公微蹙下眉,却眨眼恢复如初,“奴才是伺候皇上的太监王公公,七年前世子曾随着定安王进宫赴宴,奴才和世子有过一面之缘。”
“奥~原来是王公公啊,本世子这记性一首不太好,公公可别见怪。”
慕容无情这才恍然大悟,实际上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王德海,皇帝的贴身太监,一如七年前,面色白皙,身形消瘦,标志性的耷拉眼角,和上翘的唇,仿佛时刻都在笑一样。
七年前,就是他送给自己的糕点,才突然生的大病,她曾偷偷藏下一块,可惜这个时代无法化验,并不清楚里面还有什么毒素,后来遍访名医,查到时己身中剧毒,药石无医,靠着名贵草药补品,也撑不过二十三岁了。
她原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谎称在山上多养几年身体也就好了,实则这几年她一首在给父亲母亲物色义子义女,带到山上来住,希望自己死后,她们能为自己尽孝。
可天不随人愿,她所求的,还是一场空。
“世子说笑了,奴才是来传旨的,还请世子接旨。”
“定安王世子,慕容无情,接旨——咳咳咳”她声音故作拔高,以此彰显皇家天威,一时气血不畅,首接呕出血来。
身后剑侍止言和徐管家跟着下跪,见状连忙急声道。
“世子!”
“少主!”
王公公惊呼道,:“世子,您这病症!?”
慕容无情抬手打断他的话,:“别大惊小怪,王公公还是赶快宣旨吧,这是老毛病了。”
瞧着她气喘吁吁,脸色也白了几分,看着不像装的。
王公公连忙捧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社稷之重,赖慕容卿以安,定安王慕容乾平天下安社稷,乃肱骨之臣,然,天不佑忠,秋猎西山黑熊袭君,兄长挺身护驾,力战而亡,特追封为一等忠勇公,配享太庙,准其子慕容无情承袭王爵,以继先志,然,朕心犹痛,故罢朝三日,凡京中大臣,皆门挂魂幡,举国同哀。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无情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双手接过圣旨,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王公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虚扶起她,:“小王爷,皇上心疼你,今夜八月十五中秋团圆,请您今晚入宫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