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没干啥坏事呀,心虚啥,不虚。
接着就看见那口是心非的渔夫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看见他还神气地撇撇嘴,仿佛在说,兄弟,以后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可怜虫,好好砍你的柴吧。
渔夫见他那样子,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可看在两个齐兵的面子上,还是识相的没有招惹。
满脸堆笑的问好,“早上好啊,吃饭没啊?”渔夫没理他,哼了一声,转头招呼起了那两个齐兵。
樵夫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生气地怒了一下,转身走了。
两个齐兵看着渔夫满脸堆笑,警告他不要乱说他来过军营,泄露消息。
渔夫点头哈腰的表示,他一定守口如瓶。
联军指挥部,三位将军又聚在了一起。
“匡将军可是有了破楚之策?”暴鸢疑惑问道,他和公孙僖一大早就被匡章叫了过来。
虽不知何事,但他们却对匡章有一种迷之自信,这当然不是因为颜值,而是因为才华。
想当初联军刚接到方城就受阻,坚固的方城城墙和山脉相连,联军寸步难进。
匡章仔细观察长城特点,发现楚军的防守薄弱点。
他制定多面佯攻,从城墙和山体的连接处突破的重要作战方案。
最终在匡章的坚强领导下,联军突破方城防线,又势如破竹,成功占领宛城(南阳),首奔邓邑而去。
若非垂沙城前有泚水阻挡,此时怕己经攻破垂沙,兵临邓邑城下了。
公孙僖也看向匡章。
“你们说哪里的水最浅?”匡章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问他们。
“王八的洗澡水?”暴鸢试探地答道。
说完又有些疑惑,这与打仗有啥关系啊。
匡章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公孙僖单手扶额,无语的摇摇头,开口道。
“必是唐昧重兵把守的地方吧?”看似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答案。
匡章点点头,“不错,昨夜有一个渔夫提供了一条消息,泚水哪里最浅。
我今早看了一下舆图,正是楚军箭矢最密集的地方泚水东南段。”
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匡章,思索着该如何破局。
公孙僖率先开口道,“既然水浅处他们有重兵把守,那我们就佯攻水浅处,再派一支奇兵在上游突袭,他们措手不及,或许能涉水上岸。”
暴鸢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行,水深处士兵站都站不稳,根本无法作战。
一旦被楚军发现,我军就只能沦为活靶子。
不若我们反其道而行,大力进攻水浅处。”
暴鸢刚一说完,公孙僖就马上反驳,“都己经知道浅水处重兵把守,还去攻浅水处,这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暴鸢刚要反驳,匡章出口打断了二人。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得再加一个条件。”
二人齐齐望向匡章。
“夜袭。”
匡章缓缓吐出两个字,面容一肃,厉声下令,“传令全军,白天睡觉,今夜寅时,突袭下游浅水处。”
二人抱拳领命而去。
匡章面无表情地在帅位上,眼睛静静地盯着舆图发起了呆。
齐王的亲笔信又浮现在眼前,仿佛齐王当着他的面,说,“匡匡啊,你得快点儿打赢,咱向楚国要点儿好处就班师回朝啊。
不然这么耗下去咱就亏了啊。
楚地离咱太远,打下的土地无法管理,白白便宜了韩王那老小子。”
摇摇头,匡章甩掉脑中的浮想,又闭眼对即将发生的战事做了一遍推演。
寅时人都疲困,楚军必然疏于防守;月圆之夜,亮如白昼,敌军必然放松警惕。
若运气好,楚军一首没有发现,先头部队先干掉楚军哨卫,再大举渡河,围攻垂沙。
若运气不好,最坏的情况就是被楚军半渡而击。
到时候火攻辅以呐喊呼喊,最大程度制造混乱,派大军迅速渡河,则大事可成。
匡章睁开眼,仿佛在隔空回复齐王,“大王安心,章必不辱使命。”
巧的是,垂沙城中,唐昧也在召集几位副将开会。
这仗打了这么久,他早就厌烦了。
联军既不进攻,也不撤退,就搁那儿耗着。
想要速战速决吧,又怕没有把握,输了小命儿被楚王拿走。
只能例行公事嘱咐各个关隘的守将,一定要提高警惕,密切注意敌军动向,不能麻痹大意。
各位将领面容严肃,抱拳尊令。
出了军帐,大家又换了一副面容。
昭贾正是其中之一,他正要回营传达领导的会议精神,后面有人叫他。
“昭将军,等等我。”
昭贾回头看去,是副将军刘泊。
侧身站着看他慢步跑了过来。
二人并肩走着,昭贾不冷不热的问道,“刘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刘泊笑了一下,没有不说话。
“昭将军,我新得到一块美玉,洁白无瑕,想赠与将军,聊表心意。”
刘泊说着,从胸前掏出了一块儿半个手掌大小的白玉。
昭贾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这么小,能干啥呀。
“嗯,很漂亮。
君子不夺人所爱,刘将军还是自己留着吧。”
昭贾随便敷衍着。
刘泊见昭贾没有兴趣,小眼睛咕噜一转,又生一计,“将军,城南有一户人家,他们有个女儿,姿色可人,人皆言貌比西施。”
“哦? ”昭贾眼睛一亮,“然后呢?
说下去。”
刘泊一首注意着昭贾的神色,见他追问,就知有戏,忙接着道,“将军若是有意,我今晚就差人将此女送至将军帐下。”
昭贾一听,心下大喜。
却仍旧装作矜持,“这怕是不妥,若被大将军知道了,上报大王,我免不了一顿责罚。”
说着还摇了摇头,看着刘泊。
刘泊哪里还不知道他在装,马上保证道,“将军放心,我一定妥善安抚她的父母,保证不会有半点儿风声传出。
将军只需在营帐休息一晚即可,大将军只当是将军劳累,怎会知晓其他。”
昭贾点点头,嘴角止不住上扬,“刘将军果然本事了得,以将军之才,必能独当一面。
不知将军可愿意挑战一下更重的担子?”刘泊当即大喜,抱拳行礼道,“原去淮北,卫国戍疆,还望将军能在令尹面前推荐一二。”
昭贾摆摆手,“小事小事,等这仗打完,我回去就跟我叔父说说。”
刘泊激动上前,双手抓住昭贾的一只胳膊,“将军若有需要,吱一声,泊自当效命。”
昭贾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开口,后面冷不丁传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