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兵临城下，营帐谋城
战伯寅的声音如雷贯耳，极具穿透。
“你那些只会喂猪的废物听着！
待本将破城，必在猪圈立你们牌位！”
战伯寅身后的五万黑甲军齐声哄笑。
老苏在旁边，战战兢兢地说：“老爷，我听说咱们这些年就攒了一千人马，还都是猎户出身，算上城内百姓，也不过万余人，敌军势大，怎么办？
要不投降吧，或者借给他们粮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您看呢？”
“胡说八道！”
楚亥斥道，脸色阴沉，“借粮万万不可，兵荒马乱的，敢借粮，对方就有其他想法！”
此时，黛丝姑娘亦随之上城，娇声道：“老爷，要不要唤大少爷回家？”
楚亥沉思片刻，道：“去把我的好大儿唤回，就说我要教他打仗了。”
“喏！”
黛丝领命快速离去。
城下战伯寅见城上毫无动静，愈发张狂，高呼：“楚亥小儿，速速投降，或可饶尔等不死！”
楚亥冷笑一声，回道：“吃屎吧你，偷鸡贼！”
战伯寅大怒，令将士准备强攻。
一时间，杀声震天，敌军架起投石机，床弩，还有云梯，果断搂火。
那投石车皆以坚木所制，车身庞大，轮轴粗重。
车上巨石如人头，狰狞骇人。
城前百步外，军阵中令旗一挥，投石车旁士卒齐声大喝，奋力绞动绳索。
瞬时，巨石腾空而起，呼啸着飞向城墙。
只听得“轰”“轰”巨响不绝于耳，巨石砸在城墙上，宛如惊雷。
城墙上的老苏等人只觉大难临头，心胆俱颤。
反观楚亥斜眼扫视敌军，一脸不以为意。
此时，又有巨石越过城墙，落入城中，砸毁屋舍，惊起一片尖叫。
一时间，硝烟弥漫，石屑纷飞，城墙之上一片混乱。
楚亥见状，急令：“莫慌，按照以前的演习，鸣钟！”
所谓鸣钟，就是城墙不远处的钟楼，上方吊着一口大钟，只需要蛮力撞钟，就能把预警消息传递出去。
“敌袭！
敌袭！
东家有令，老少爷们儿，把一早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准备迎敌！”
“敌袭！
敌袭！
把锅炉烧起来，让热水沸腾起来！”
“敌袭！
敌袭！
是爷们动起来，是娘们烧起来，都不许磨蹭！”
街道上，骑马的汉子敲锣打鼓，挨家挨户传递楚亥的命令。
得到消息的百姓，一脸决然冲进屋内，男人拿出了一堆堆的竹筒，土罐子，朝城楼跑去。
女人冲向厨房，点火烧水！
一路上，瓶瓶罐罐叮叮当当的，非常悦耳，管家老苏拦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全是空的。
老苏心里首犯嘀咕：“这都是啥玩意儿？
这能打仗？”
说起老苏，他刚来桃源镇面试管家不到半年。
以前跟朝廷三品官员混，老家战乱后，被迫逃命，后经人介绍来了桃源镇。
疯了，疯了，这里的人都疯了。
老苏双腿打颤，唉声叹气道:“这把怕是完啦！”
玉王营帐中，年仅十五岁的宁玉身着王袍，端坐在虎皮交椅之上，活像个小大人儿。
帐内同时坐着两位幕僚以及一位贴身武将，个个都是饥肠辘辘的模样。
“上鸡汤，本王与诸位共饮。”
玉王一声令下，侍女旋即呈上了热气腾腾的鸡汤。
只是这鸡汤稀得跟洗脚水似的。
玉王刚端起鸡汤，便见贴身武将夏侯袭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道：“洒家快一年未曾喝过鸡汤了，真叫个滋润啊！”
说完还不忘舔了舔碗底，生怕漏掉一滴。
年纪稍大的幕僚赵荆笑道：“待拿下桃源镇，将军顿顿喝鸡汤亦不在话下。”
夏侯袭咧嘴大笑，声音如雷：“鸡汤润喉固然不错，可吃肉才更痛快。
待战将军拿下桃源镇，我给大家表演三口一头猪！”
说完还不忘拍拍自己的大肚子，仿佛己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美食盛宴做准备。
众人闻之大笑，笑声中却难掩几分苦涩。
幕僚王戎感慨道：“我们一路行至此地，听闻了诸多关于桃源养猪匠的事迹。
此人生意红火，家财万贯。
若能得他相助，咱们这五万大军便能好好休养生息一番。
可惜此人不识时务，灭了他也不为过。”
说完还不忘咽了咽口水，仿佛己经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猪肉香。
幕僚赵荆舔了舔碗底，跟着说道：“主公，我向本地人打听过，这桃源镇从前不过是个小破村，地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
约摸十五年前，楚亥利用本地山洞养猪，方才有了今日这番景象。”
贴身武将夏侯袭骂道：“原来就是个占了风水宝地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怕不是拜了野猪为师，才有如此本事。”
“小小养猪匠，不借粮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羞辱本王？”
玉王喝完鸡汤，满心不解地问道。
赵荆拱手道：“主公，属下猜测，对方不借粮便会得罪主公，借了粮又担忧有借无还。
索性以下犯上，毕竟只是乡野村夫，格局狭隘。
这养猪的，脑子里装的大概都是猪粪。”
宁玉颔首，似是颇为认可这一说法。
她凝视着赵荆，叮嘱道：“有战将军出马，今日理应拿下桃源镇。
你且与士兵们讲清楚，切勿烧杀劫掠，未来一段时间，我们或许就要驻扎于此了。”
赵荆心领神会道：“主公放心，只要镇上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士兵断不会乱杀无辜。”
说完还不忘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仿佛在暗示什么。
玉王听闻，看了眼赵荆，只能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
这哪里是箪食壶浆，分明是想着法儿要把人家的猪圈都搬空啊。
夏侯袭见氛围不对，趁机吆喝道：“我听说养猪匠这些年就招募了一千人马，很多都是猎户出身，若是酒肉管够，给我三天时间，我一人就能屠光他们。”
说完还不忘做了个挥刀的动作，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在猪群中大杀西方的画面。
此语甚为提气，众人未予反驳，生怕打击了这位战神的积极性。
反倒是玉王怪不好意思的，跟自己混，连肉都吃不上，心里顿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