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齿轮转动的预兆
小羽，你、你在看什么？
“陈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想缩回手，却发现手腕以下的皮肤己和校服粘连在一起，布料下隐约可见骨骼的轮廓在蠕动。
班级群的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林小羽的手机屏幕上，班长新发的寻人启事配图里，陈墨的脸被打上了马赛克，可马赛克边缘却渗出鲜血般的红色，渐渐勾勒出标本柜里那具腐烂躯体的轮廓。”
系统提示！
“血红色弹窗突然覆盖整个屏幕，”检测到宿主携带任务遗留物，24小时内将触发标本同化。
请立即前往校史陈列馆完成齿轮校准任务，阻止同化进程。
“陈墨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着撞向衣柜。
林小羽看见他的后背凸起数个硬块，校服布料被顶破，露出底下青紫色的鳞片——那分明是标本室里鱼类标本的皮肤。
她猛地想起标本瓶里那半片纸片上的日期，1997年9月29日，正是封条贴上的前一天，或许那天发生的事，正是整个校规系统的开端。”
走！
去校史陈列馆！
“林小羽拽住陈墨还未变异的右手，发现他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齿轮状的纹身，和校徽上转动的齿轮一模一样。
推开宿舍门时，走廊的声控灯全部熄灭，黑暗中有湿腻的爬行声尾随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用腐烂的肢体在地上拖行。
校史陈列馆位于旧图书馆三楼，平时不对学生开放。
两人摸黑穿过操场时，林小羽忽然看见主席台的旗杆上，原本悬挂的校旗变成了一张泛黄的任务单，风吹过发出”哗哗“的响声，隐约能看见”1997年齿轮校准失败名单“的标题。
陈墨突然指着教学楼方向，那里有几团幽蓝的光点在移动，像是悬浮的眼睛，每团光点中央都映出学生惊恐的脸——正是这学期失踪的几位同学。
陈列馆的铁门挂着生锈的密码锁，锁孔周围刻着一行小字：”齿轮数=失踪人数×2“。
林小羽想起系统提示的”任务遗留物“，摸出校服口袋里的金属牌，037号的刻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突然，陈墨的变异手按在密码锁上，齿轮纹身发出蓝光，锁孔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密码锁应声而开。
门内扑面而来的不是灰尘，而是浓重的机油味。
陈列馆中央矗立着巨大的齿轮装置，足有两层楼高，齿轮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日期，林小羽在其中找到了王浩然的名字，旁边标注着”2024.11.15 标本同化完成“。
齿轮最上方悬着个玻璃罩，里面存放着校徽的原型——一个正在转动的青铜齿轮，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凝固的血迹。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紧急任务：齿轮校准任务时间：00:30-02:00任务目标：将齿轮转速调整为1997年标准（每分钟12转）失败惩罚：宿主及关联者立即转化为机械标本，永远驱动齿轮运转”关联者...“林小羽看向陈墨，他的变异己蔓延到半边脖颈，鳞片下露出金属齿轮的边缘，”必须在同化完成前校准！
“她注意到齿轮装置侧面有三个调节阀门，分别标着”学生“”教师“”校规“，每个阀门上都卡着半片纸条，拼凑起来正是1997年9月29日的日期。
当林小羽伸手转动”学生“阀门时，齿轮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墙面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十几个学生围着齿轮装置，其中一个女生举起扳手敲击齿轮，鲜血溅在青铜齿轮上，校徽的雏形就此诞生。
陈墨突然发出机械般的***，他的瞳孔变成了齿轮形状，变异的手不受控制地抓向”校规“阀门。”
别动！
“林小羽拦住他，发现”教室“阀门上的纸条写着”张建国 1997.09.29 最后校准者“——正是那位消失的生物老师。
齿轮转速表显示当前转速为每分钟20转，远远超过标准的12转。
她突然想起标本室的任务单，1997年收录了第46号标本，而自己完成的是第47号，或许每完成一次任务，齿轮转速就会加快，导致更多人被同化。
窗外传来乌鸦的尖啸，陈列馆的玻璃突然映出无数倒影：走廊里游荡的腐烂人影、标本室里转动的齿轮、还有教学楼顶王浩然的身影，他正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倒计时。
陈墨的变异手突然抓住林小羽的手腕，金属齿轮划破她的皮肤，鲜血滴在齿轮装置上的瞬间，所有阀门自动归位，转速表开始疯狂回落。”
警告！
检测到宿主血液含有初代校准者基因！
“系统提示音变得尖锐，齿轮装置中央的玻璃罩突然碎裂，青铜齿轮坠落下来，正好嵌进陈墨胸口的鳞片中。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变异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由齿轮和骨骼组成的机械躯体——这正是1997年标本柜里那些扭曲标本的真实形态。
林小羽慌忙查看转速表，指针停在11.9转，还差0.1转就能达标。
她抓起地上的扳手，想起幻境中女生的动作，狠狠砸向齿轮连接处的凸起。
一声巨响后，齿轮发出”咔嗒“轻响，转速表终于跳到12转。
陈墨的身体骤然倒地，机械躯体逐渐变回人类模样，只是胸口留下了齿轮状的疤痕，校服上的校徽终于停止了转动。
陈列馆的灯在此刻亮起，林小羽发现墙上的校史介绍被篡改了，1997年的条目写着：”本校徽采用特殊工艺制作，齿轮部分由初代校准者的骨骼与血液融合而成，每转动一次，即为一次校规任务的启动。
“而在玻璃展柜里，摆放着历年失踪学生的校徽，每个校徽的齿轮都在缓缓转动，首到停在某个数字——那正是他们成为标本的编号。
陈墨咳嗽着醒来，盯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发愣：”我刚才...梦见自己在齿轮里转动，周围全是喊救命的声音。
“林小羽扶他起身，注意到金属牌上的编号037变成了036，而齿轮装置的凹槽里，正躺着037号新的校徽，齿轮边缘还沾着她的血迹。
离开陈列馆时，天己经蒙蒙亮。
操场的梧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石碑，上面刻着”校规系统校准者名录“，1997年的第一个名字是”李月华“，正是幻境中敲齿轮的女生，而2025年的名字栏里，赫然写着”林小羽“，旁边标注着”第47号校准者，血液契合度97%“。
回到教室时，同学们正围着班长讨论陈墨的失踪，当看见他完好无损地走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班长的手机突然响起，里面传来教导主任颤抖的声音：”旧教学楼的标本室...封条被撕开了，里面的第47号标本柜里，多了个校徽，上面刻着林小羽的名字...“林小羽猛地低头，发现袖口的暗紫色痕迹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齿轮状的淡金色纹路——和陈列馆里初代校准者的校徽一模一样。
她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新的系统提示弹出：支线任务：寻找初代校准者任务目标：在三天内找到1997年失踪的李月华的日记本任务奖励：延缓标本同化进度失败惩罚：宿主校徽齿轮倒转，立即触发”回溯同化“教室的广播突然响起，不再是熟悉的起床号，而是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声：”别相信...校徽的光...他们在用我们的血...维持校规...“陈墨突然指着窗外，清晨的阳光里，有个穿1997年款校服的女生站在实验楼顶，她转身时，林小羽看见她胸口的校徽齿轮上，凝固着暗红的血迹——那正是自己刚才滴落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