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交头接耳间,总离不开那个神秘的名字——“血寡妇”。
传闻她不过双十年华,却背负着一段浸透血泪的往事:待字闺中时被父母许配给赌徒,婚后受尽虐待,某日趁丈夫醉卧,抄起菜刀手刃恶徒。
自此远走塞外,投身天山派门下,学得一身诡谲剑法。
她常年以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冷若寒星的眸子,剑穗上垂着的银铃随着步伐轻响,像是催命的丧音。
草原商队里流传着这样的故事:某个雪夜,她追踪一名抛弃糟糠的商人,在客栈中以软剑将人钉在墙上,银铃响过三声,商人喉间才缓缓渗出鲜血。
久而久之,那些始乱终弃之徒听闻“血寡妇”三字便两股战战。。更令人好奇的是她立下的誓言——除非遇见能托付终身的良人,否则永不摘下面纱。
有人说曾在月下见过她练剑,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的肌肤白如凝脂;也有人赌咒发誓,说她面纱下藏着被丈夫毁容的可怖伤疤。
真假难辨的传闻,为这位神秘剑客更添几分妖异色彩。
当楚逸龙登上擂台时,血寡妇正倚着软剑而立,玄色劲装勾勒出纤细身形,腰间缠着的银丝锁链泛着冷光。
她抬手轻抚剑柄,剑穗上的银铃骤然轻颤,像是某种无声的宣战。
台下议论声如潮水翻涌,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这“血刃修罗”与“血寡妇”的交锋,究竟谁能斩断对方的锋芒?
“杀马匪的英雄,今日多多赐教。”
血寡妇声如寒泉,话音未落,软剑己化作银虹刺来。
剑身柔若无骨,却在半途突然弯折,剑尖诡异地刺向楚逸龙肋下死穴。
楚逸龙瞳孔骤缩,刀光如轮急转,堪堪格开这必杀一击。
软剑擦着刀面滑过,竟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血寡妇攻势如潮,软剑时而如毒蛇吐信,时而似惊鸿掠影。
她步法诡异,踏着天山派特有的“迷踪步”,在擂台上留下重重残影。
楚逸龙握刀的手掌沁出冷汗,这是他首次面对如此捉摸不定的对手——软剑看似柔弱,却能在瞬间爆发出雷霆之力,每一剑都精准地指向他防守的死角。
“好刀!”
血寡妇突然娇喝,软剑一抖,竟化作七道剑影。
楚逸龙挥刀劈砍,却见剑影倏然消散,真正的杀招从他意想不到的角度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翻滚,软剑擦着耳畔划过,削落几缕发丝。
观战人群发出惊呼,楚逸龙这才惊觉,血寡妇的剑法不仅刁钻,更暗含预判之术,仿佛能看透他的每一步动作。
激战中,楚逸龙渐渐摸清了规律。
血寡妇的剑招虽诡,却总在第七次变招时露出细微破绽。
当软剑再次幻化成漫天剑影,他不再急于格挡,而是屏息凝神,待第七道剑影出现的刹那,陨铁刀如闪电出鞘,“叮”地一声,刀刃准确无误地缠住软剑剑身。
血寡妇神色微变,运力抽剑,却发现楚逸龙的刀如附骨之疽,死死卡住剑脊。
她突然弃剑,双手成爪首取楚逸龙面门。
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让楚逸龙措手不及,仓促间松手挥刀格挡,却见血寡妇足尖点地,凌空翻身夺回软剑,剑刃首指他咽喉。
生死关头,楚逸龙急中生智,反手将刀鞘甩出。
血寡妇本能地挥剑格挡,楚逸龙趁机欺身上前,刀背横在她颈侧。
两人近在咫尺,楚逸龙甚至能听见她面纱下急促的呼吸。
全场寂静无声,唯有风掠过面纱的轻响。
“你赢了。”
血寡妇轻声开口,面纱下的眸光闪过一丝异样。
踏着晨雾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冷香,萦绕在擂台之上。
暮色沉沉,残阳如血。
楚逸龙擦拭着陨铁刀,刀身映出他坚毅的脸庞,明日,他将面对玉面狐狸宋砚,那个用毒的高手。
此人面若冠玉,风度翩翩,实则心如蛇蝎,擅长用毒和暗器,每一场战斗都像是精心设计的棋局,对手往往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的陷阱。
第五日,草原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楚逸龙早早来到擂台,只见宋砚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持折扇,面带微笑,那模样倒像是个风流公子,哪里有半分狠毒的影子。
“楚大侠,久仰大名。”
宋砚摇着折扇道。
楚逸龙没有搭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警惕。
宋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折扇一挥,数十枚细小的银针如暴雨般朝楚逸龙射来。
这些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楚逸龙身形急转,刀光霍霍,将射来的银针纷纷打落。
然而,宋砚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止。
他脚尖点地,纵身跃起,手中折扇一甩,又有几片薄如蝉翼的刀片飞旋而出。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这香气甜腻中带着一丝腥气,楚逸龙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宋砚的毒雾,一旦吸入过多,必定全身乏力,任人宰割。
楚逸龙屏住呼吸,一边躲避刀片,一边挥刀劈开毒雾。
他深知,与宋砚这样的对手战斗,绝不能陷入被动。
于是,他猛地大喝一声,提刀向宋砚冲去,刀势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
宋砚见楚逸龙来势汹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他手中折扇连挥,更多的暗器和毒雾向楚逸龙涌来。
楚逸龙凭借着精湛的刀法,在暗器和毒雾中左冲右突,身上还是不小心被一片刀片划伤。
伤口瞬间发黑,楚逸龙只觉一阵麻木感传来,心中暗叫不好,知道毒素己经开始蔓延。
但楚逸龙并未慌乱,他强忍着麻木感,继续向宋砚逼近。
宋砚见楚逸龙受伤后仍如此勇猛,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惮。
他不断变换着招式,试图用暗器和毒雾将楚逸龙彻底困住。
楚逸龙突然想到,宋砚的暗器和毒雾虽然厉害,但都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和时间。
只要近身缠住他,就能打乱他的节奏。
于是,楚逸龙瞅准一个机会,不顾暗器的威胁,猛地冲到宋砚身前,一刀横劈。
宋砚没想到楚逸龙如此不要命,仓促间举扇格挡。
楚逸龙趁机一脚踢向宋砚的下盘,宋砚站立不稳,向后踉跄几步。
楚逸龙乘胜追击,刀光闪烁,招招紧逼。
宋砚只能不断后退,手中的暗器也变得慌乱起来。
在激烈的交锋中,楚逸龙的刀终于划破了宋砚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伤口。
宋砚吃痛,手中的折扇差点掉落。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向楚逸龙洒去。
楚逸龙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挥刀将粉末打散。
他知道,不能再给宋砚喘息的机会。
于是,他集中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一刀劈向宋砚的折扇。
“咔嚓”一声,折扇应声而断。
宋砚见自己的武器被毁,心中大骇,转身欲逃。
楚逸龙哪里会给他机会,几步追上,刀背重重地拍在宋砚的后颈上。
宋砚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楚逸龙站在擂台上,看着昏迷的宋砚,心中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