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睛望着窗外瓢泼大雨，神情专注得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她的轮廓，却让那双明亮的眼睛更加突出。
"可以坐这里吗？
其他位置都满了。
"齐明端着咖啡问道。
林夏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当然，只要你不对我的咖啡图谋不轨。
"就这样，他们聊了起来。
林夏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天马行空的跳跃感，从法国新浪潮电影聊到南极冰川融化，再到她小时候养过的一只三脚猫。
齐明发现自己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尤其是当她突然大笑时眼角浮现的细小纹路。
"你知道吗？
"林夏突然凑近，齐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我有时候会突然爱上一个人，就像现在。
"齐明的心跳漏了一拍，"现在？
""对，就是现在。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齐明的手背，"但明天我可能就不爱了。
我就是这样善变。
"当时齐明以为这只是她独特的幽默方式。
首到三天后，当他兴冲冲地打电话约她周末去看展览时，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我想我们不太合适，齐明。
那天的话别当真。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让齐明愣在原地。
他反复回想那天的每个细节，试图找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就在他决定放弃时，凌晨两点，手机亮了。
"睡不着。
想你。
"简短的西个字，来自林夏。
齐明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理智告诉他应该无视这条消息，但心跳的加速背叛了他。
他回复："我也是。
"2.痛苦循环就这样，他们开始了这段如同过山车般的关系。
周一，林夏会穿着齐明的衬衫在他的厨房做早餐，哼着走调的歌；周二，她可能就消失不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周三深夜，她又会出现在齐明家门口，眼睛红红的，说想他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闷热的夏夜，齐明终于忍不住问道。
林夏躺在他的腿上，正在用他的手指编辫子。
"不知道。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今天想要你，明天可能就不想了。
"齐明感到一阵刺痛，"那我呢？
我的感受不重要吗？
"林夏坐起身，歪着头看他，突然笑了，"你太认真了，齐明。
爱情不就是一场游戏吗？
"游戏。
这个词像一把小刀***齐明的心脏。
他看着林夏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他无法理解的光芒。
那一刻，他决定改变游戏规则。
3.报复开始报复开始得很隐蔽。
齐明记下了林夏所有的行为模式，开始精准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林夏热情似火地发来一堆甜蜜信息时，齐明会等到第二天才回复一个简短的"嗯"。
当她在深夜打来电话说想见他时，他会说自己很忙。
最狠的一次，他约好和林夏共度周末，却在最后一分钟发信息说："突然不想见了。
"手机立刻疯狂震动，林夏的来电一个接一个。
齐明任由手机在桌上震动，嘴角挂着冷笑。
当震动终于停止时，他拿起手机，看到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最后一条是："你***！
"齐明回复："爱情不就是一场游戏吗？
"然后关机。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胜利的喜悦，但胸口只有一阵阵钝痛。
夜深人静时，他不断问自己：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
但每当想到林夏带给他的痛苦，报复的***又会暂时掩盖内心的空洞。
4.心理博弈他们的关系变成了一场奇怪的拉锯战。
林夏似乎察觉到了齐明的策略，开始变本加厉。
她会突然出现在齐明公司楼下，穿着性感的红裙子，但当齐明走近时，她又会假装不认识他。
一次激烈的争吵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冷战。
两周没有任何联系，齐明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首到某个雨夜，他加完班走出办公楼，看到林夏站在雨中，没有打伞，浑身湿透。
"我输了。
"她颤抖着说，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这不有趣，一点也不。
"齐明想抱住她，也想推开她。
最终，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我们回家吧。
"5.真相时刻回到公寓，林夏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角落。
齐明递给她一杯热茶，她接过来时手指冰凉。
"为什么？
"齐明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我们？
"林夏盯着茶杯，沉默了很久。
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七岁那年，爸爸说去给我买冰淇淋，再也没回来。
妈妈说他爱上了别人。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每次我太在乎一个人，就会想起爸爸离开的背影。
所以我先推开别人，这样就不会被抛弃了。
"齐明感到喉咙发紧。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因为父亲酗酒而整日以泪洗面的女人。
"我爸爸喝醉后常说爱我们，第二天又打妈妈。
"他轻声说，"所以我讨厌反复无常的人。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雨敲打窗户的声音。
"我们都搞砸了，是不是？
"林夏苦笑着问。
齐明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突然意识到他们有多么相似——两个被过去伤害的人，用错误的方式保护自己，伤害对方。
"也许还不算太晚。
"他小心地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学着信任彼此。
"林夏的眼神闪烁不定，齐明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但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而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害怕。
"她低声说。
"我也是。
"齐明承认，"但我们可以一起害怕。
"窗外，雨渐渐小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一道微弱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