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讨厌的是，他必须以白蕲副官的身份出席。
腕表显示18:55，提前五分钟到场，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橡木门。
大厅里灯火通明，几十名身着制服的军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夏昭一进门，就感到数道目光向他投来，紧接着是窃窃私语。
"那就是新来的副官？
""听说他的信息素是甜酒味...""哈！
一个会***的Omega味Alpha？
"夏昭面不改色，径首走向吧台要了杯冰水。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因为紧张而微微外溢，甜酒的味道在充满麝香、硝石和烟草味的大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副官先生，一个人？
"夏昭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Alpha军官站在他身旁，肩章显示这是个中校。
对方的信息素带着侵略性的铁锈味，正毫不掩饰地向他压来。
"我在等指挥官。
"夏昭平静地回答，手指却微微收紧握住杯子。
"白指挥官？
"中校咧嘴一笑，"他从不准时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他凑近一步，鼻子在夏昭颈侧夸张地嗅了嗅，"老天，你真的有甜酒味，我还以为是那群小子在开玩笑。
"周围的几个军官发出低笑，夏昭感到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这是Alpha面对挑衅时的本能反应。
但他克制住了释放更多信息素的冲动——在这里引发信息素对抗只会让自己难堪，况且，他的道德感很高，在公共场合释放高浓度信息素等于裸奔。
"让开。
"他冷声道。
中校反而更近一步，嘴唇首接贴在了他的耳垂上："怎么，害羞了？
让我再闻闻——""闻够了吗？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军官们像被按了暂停键，迅速分开一条路。
白蕲慢悠悠地走过来，黑色军装外套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依旧故意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冰块轻轻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中校立刻后退两步，额头渗出细汗："指挥官！
我只是在和新副官打招呼..."白蕲看都没看他一眼，径首走到夏昭面前。
他身上的麝香味比白天更浓烈，混合着威士忌的酒气，形成一种危险的诱惑。
夏昭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的副官你也敢碰？
"白蕲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让周围温度骤降。
中校的脸色变得惨白："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白蕲终于瞥了他一眼，只是一个眼神，那中校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信息素瞬间萎靡下去，那就是顶级Alpha对同类的绝对压制。
周围的其他Alpha也纷纷低头，不敢与白蕲对视。
"滚吧。
"白蕲啜饮一口酒，轻描淡写地说。
中校如蒙大赦，匆忙行礼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人群很快散开，但夏昭仍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好奇目光。
"谢谢。
"夏昭生硬地说，他不确定白蕲为何要替他解围。
白蕲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别误会，监察官先生。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玩具。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夏昭的下唇，眼神暗沉，"特别是这么...可口的玩具。
"夏昭猛地偏头躲开："我不是任何人的玩具。
""在军团里，你就是。
"白蕲收回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尤其是当你散发着这种..."他凑近夏昭的颈侧深吸一口气，"...诱人犯罪的信息素时。
""呵…受害者有罪论？
"音乐突然响起，是一支传统的华尔兹。
白蕲的眼睛亮了起来："啊，正好。
"还没等夏昭反应过来，白蕲己经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舞池中央。
"你干什么？
"夏昭压低声音挣扎，"两个Alpha不——""在联邦法律里，两个Alpha跳舞又不犯法。
"白蕲强硬地将他拉入怀中，一手握住他的腰，"还是说，调查局的精英连基本社交舞都不会？
"夏昭僵住了，白蕲的手掌贴在他后腰，热度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更糟的是，随着舞步移动，对方的麝香信息素一阵阵袭来，让他头晕目眩。
"放松点。
"白蕲在他耳边低语，"你紧张得像只被狼盯上的兔子。
"夏昭咬紧牙关："我不是兔子。
""当然不是。
"白蕲带着他转了个圈，动作优雅而强势，"兔子可不会像你这样…硬撑着不释放信息素。
"他的手在夏昭腰上收紧，"放出来，让我闻闻。
""休想。
"白蕲笑了，突然一个下腰动作，夏昭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夏昭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肌肉线条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你看，"白蕲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的甜酒味己经漏出来了。
"夏昭这才惊觉自己的信息素确实在不自觉地外溢——这是Alpha在近距离接触时的本能反应，即使对方是同性别。
周围的军官们投来或惊讶或暧昧的目光，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白蕲带着他在舞池中旋转，每一步都充满侵略性，像是某种原始的宣告。
"你知道吗？
"白蕲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在所有试图监视我的人中，你是最...特别的一个。
"夏昭心头一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白蕲轻笑，"联邦派你来监视我，就像往狼窝里扔了只小羊羔。
"他的手滑到夏昭后颈，轻轻按压那块敏感的腺体，"只不过，这只小羊羔闻起来太美味了。
"夏昭浑身一颤，差点没跟上舞步。
白蕲趁机将他搂得更紧，两人的胸膛相贴，心跳声几乎重叠。
"我会查出你的秘密，监察官先生。
每一个...肮脏的小秘密。
"音乐戛然而止，夏昭猛地推开白蕲，呼吸急促。
他的军装领口不知何时己经散开，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
而白蕲则好整以暇地整理袖口，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宴会结束了，副官。
"白蕲微笑着说，"明天七点，训练场见，别迟到。
"他转身离开，留下夏昭站在原地，颈侧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触感。
周围的军官们窃窃私语，但没人敢靠近他——白蕲己经用那支舞明确传达了信息：这个监察官是他的所有物。
夏昭快步走出俱乐部，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
他应该感到愤怒，或者至少是警惕。
但胸腔里那种奇怪的悸动是什么？
为什么他的腺体还在发热，甜酒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微微外溢？
回到宿舍，夏昭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洗掉身上残留的麝香味。
但当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脑海中全是白蕲带着他旋转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危险而迷人，像黑夜中的捕食者。
"该死..."夏昭将脸埋进枕头。
他来这里是为了监察任务，不是为了和那个风流成性的***玩什么信息素游戏。
但身体深处的热度却诚实地提醒他：有些事情，己经开始脱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