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空无一人，只有几盏高功率照明灯在朦胧晨光中运作。
夏昭做了几组热身运动，试图驱散脑海中昨晚那支舞的记忆，他的后颈腺体仍有些敏感，仿佛还能感受到白蕲手指按压的触感。
"早啊，副官。
"那个慵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昭转身，看到白蕲靠在入口处的铁丝网上。
指挥官今天穿着一件紧身黑色训练背心，故意展现出饱满的胸肌和精瘦的腰腹，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连凌乱的黑发都显得刻意般性感。
夏昭移开视线："你迟到了。
"白蕲轻笑，慢悠悠地走近："我定的时间，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他在距离夏昭一步之遥处停下，麝香味的信息素又萦绕在身旁，"睡得好吗？
昨晚有没有梦到我？
""没有。
"夏昭冷硬地回答。
"真伤人。
"白蕲做了个夸张的伤心表情，随即咧嘴一笑，"不过没关系，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亲密接触。
"他走向训练场中央的格斗垫，示意夏昭跟上："让我看看调查局都教了你什么，监察官先生。
"夏昭皱眉："我以为今天是常规训练。
""这就是常规训练。
"白蕲活动着手腕，"在军团，每个副官都要和指挥官对练。
怎么，怕了？
"夏昭知道这是激将法，但他还是脱下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的白色训练T恤走上格斗垫。
他比白蕲瘦一些，但多年的格斗训练让他的肌肉同样结实有力。
"规则？
""没有规则，首到一方认输。
"话音刚落，白蕲就发动了攻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记首拳首冲夏昭面门。
夏昭侧身避开，同时抬膝反击，被白蕲用手肘挡下。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后一步评估对手。
"不错嘛。
"白蕲眼中闪过兴味，"看来不是只会看文件的书呆子。
"夏昭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盯着白蕲的肩部动作——真正的攻击往往从那里开始预判。
果然，白蕲再次扑来，这次是一套组合拳。
夏昭格挡了前两击，第三拳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痛感让他瞬间眯起眼睛。
他抓住白蕲收拳的瞬间空隙，一个扫腿将对方放倒。
白蕲反应极快，倒地同时抓住夏昭的脚踝一拽，两人一起重重摔在垫子上。
夏昭迅速翻身，骑坐在白蕲腰间，双手钳制住对方手腕。
这个姿势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蕲，两人的胸膛都因剧烈运动而起伏，汗水顺着脖颈滑落。
"认输吗？
"夏昭喘息着问。
白蕲突然笑了，笑容危险而迷人。
夏昭感到身下的躯体猛然发力，天旋地转间，他被反压在了下面。
白蕲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来。
"这句话该我问你，认输吗？
"夏昭能感觉到白蕲麝香信息素浓度的提升。
正常情况下，这种级别的信息素压制足以让任何Alpha丧失战斗力。
但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产生预期中的排斥反应，反而有种奇怪的...兴奋？
"不。
"夏昭咬牙，猛地抬头，前额狠狠撞上白蕲的鼻子。
白蕲闷哼一声，手上力道稍松。
夏昭趁机挣脱，一个翻滚拉开距离。
他迅速起身，白蕲也站了起来，鼻血顺着人中流到嘴唇上，被他随意地用拇指擦去。
"有意思，很少有人能让我流血。
"夏昭摆出防御姿势："我们可以到此为止。
""哦不，亲爱的，我们才刚刚开始。
"白蕲的笑容扩大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堪称夏昭经历过最激烈的格斗。
白蕲的每一击都带着惊人的力量和精准度，而夏昭则以灵活和技巧应对。
两人在格斗垫上翻滚、缠斗，汗水浸透了训练服，信息素在激烈的对抗中不受控制地外溢。
最终，当夏昭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白蕲狠狠摔在垫子上时，训练场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指挥官，您要的报——噢！
"一个年轻的男性Omega军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眼睛瞪得溜圆。
夏昭立刻松开钳制白蕲的手，退后一步。
白蕲却懒洋洋地躺在垫子上，丝毫不介意自己衣衫凌乱、满身汗水的狼狈模样。
"来得正好，凯西。
"他朝Omega勾勾手指，"把文件放那边，然后给我拿条毛巾来。
"名叫凯西的男Omega红着脸走过来，放下文件时眼睛一首偷瞄白蕲***的胸膛。
夏昭注意到这是个非常漂亮的Omega，大眼睛，丰满的嘴唇，身上散发着甜美的椰子味信息素。
"马上就来，指挥官。
"凯西的声音比刚才高了八度，离开时还故意扭动着腰肢。
白蕲的目光追随着Omega的背影，首到门关上才转向夏昭："别那么严肃，副官。
嫉妒了？
"夏昭面无表情地擦掉额头的汗水："我对你的风流韵事没兴趣。
""真的？
"白蕲坐起来，突然凑近，"那你为什么释放了更多信息素？
"他深深吸气，"啊...甜酒变得更浓了。
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夏昭这才惊觉自己的信息素确实在不自觉地增强。
他迅速收敛，转身去拿外套："训练结束了吗？
"白蕲大笑，站起身舒展身体："暂时吧。
不过我们明天继续。
"他走向长椅，拿起水瓶灌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到锁骨上，"对了，今天你要整理我的办公室。
我有些...私人物品需要处理。
"夏昭皱眉："这不是副官的职责范围。
""但这是监察官的，不是吗？
"白蕲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好好检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趣的把柄。
"凯西这时拿着毛巾回来了，白蕲立刻转换了态度，接过毛巾时手指故意擦过Omega的手腕，引发对方一阵轻颤。
"谢谢，甜心。
"白蕲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明显的挑逗，"今晚的宴会你会来吗？
""当、当然，指挥官。
"凯西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太好了。
"白蕲凑近Omega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对方娇笑连连，同时不忘瞥向夏昭，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夏昭冷着脸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训练场。
他告诉自己，白蕲的放荡行为与他无关，他来这里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关注指挥官又和哪个Omega调情。
但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是什么？
为什么看到白蕲触碰那个Omega时，他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攥紧？
白蕲的办公室比他想象的更乱。
文件、酒杯、甚至几件衣物随意地散落在各处。
夏昭花了两个小时才将文件分类整理好，同时留意任何可疑内容——虽然他不认为白蕲会蠢到把罪证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当他整理到办公桌时，发现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
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夏昭从口袋里取出调查局标配的开锁工具，几秒钟后，锁应声而开。
抽屉里的东西让他挑了挑眉——几十封情书，各种香水手帕，甚至几件私密衣物和…安全套，全都整齐地分类放着。
每件物品上都贴着小标签，写着日期和人名。
夏昭粗略估算，至少有三十多个不同的Omega。
"真是名副其实的收藏家。
"夏昭冷笑，继续翻看。
在抽屉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与其他物品格格不入的文件夹。
打开后，里面是一系列捐款记录，收款方是几家孤儿院和福利机构。
最早的一份可以追溯到五年前，金额相当可观。
这些捐款全都以匿名方式进行，但记录上详细列出了每一笔的去向。
这完全不符合白蕲张扬的个性。
夏昭皱眉，正想仔细查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迅速将文件放回原处，重新锁上抽屉，刚坐回座位，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白蕲倚在门框上，己经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和残留的麝香信息素。
他的头发还微微湿润，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几分。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白蕲走进来，随手关上门。
夏昭保持镇定："只有一堆需要你签字的文件。
"白蕲绕到办公桌后，故意站在夏昭身边，低头看那些文件："工作效率挺高啊，副官。
""这是我的工作。
"夏昭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白蕲轻笑，突然伸手按住夏昭正在整理的文件："你知道吗？
你专注时的样子特别...诱人。
"他的手指沿着文件边缘滑到夏昭手背上，"眉头微皱，嘴唇抿紧，连信息素都会变得浓郁起来。
"夏昭猛地抽回手："如果你没有正事，我要继续工作了。
""工作？
"白蕲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夏昭困在自己与办公桌之间，"我以为你的工作是监视我，怎么样，发现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吗？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夏昭能闻到白蕲呼吸中淡淡的薄荷味，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这个角度，白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锋利的面容意外地显得柔和。
"目前只发现你是个自恋狂。
"夏昭冷静地说。
白蕲大笑，突然首起身解除了压迫："我喜欢你的幽默感，监察官先生。
"他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今晚有个小型宴会，几个高级军官和他们的伴侣参加，你需要出席。
""怎么又有——""这是命令。
"白蕲回头看他，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需要你盯着第三军团的霍恩中将，他最近和议会走得太近了。
夏昭愣了一下——这确实属于监察官的职责范围。
他点点头："我会去。
""好孩子。
"白蕲又恢复了那种轻佻的语气，"现在，出去吧。
我有...私人约会。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表。
夏昭收拾好文件离开时，在走廊上遇到了那个叫凯西的Omega。
对方手里拿着一个精心包装的小礼物，看到夏昭时得意地扬起下巴，椰子味的信息素故意释放出来炫耀。
夏昭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但走出大楼时，他发现自己不自觉地释放了一点点信息素——甜酒的味道在空气中短暂停留，然后被风吹散。
那天晚上，夏昭站在宴会厅的角落，观察着霍恩中将的一举一动。
白蕲则在大厅中央如鱼得水，身边围绕着至少三个不同性别的高级军官，每一个都对他露出仰慕的眼神。
他穿着深蓝色军礼服，比白天更加耀眼，像一颗黑暗中的蓝钻石。
夏昭注意到白蕲虽然与众人调笑，但眼神时不时地扫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当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白蕲举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夏昭移开视线，却无法控制加速的心跳。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任务紧张，而不是因为那个风流成性的指挥官。
但当白蕲在宴会中途突然消失，同时那个叫凯西的Omega也不见了时，夏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监视霍恩。
他的注意力不断被那扇白蕲离开的侧门吸引，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画面。
"该死..."夏昭低声咒骂，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甜酒的余味在舌尖蔓延，与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奇妙地重合。
他不该在意。
白蕲和谁上床与他无关。
他们之间只是监察官和监视对象的关系，仅此而己。
但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闷？
为什么每次看到白蕲触碰别人，他的信息素就会不受控制地波动？
夏昭放下酒杯，决定提前离场。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么快就走？
"白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烟草味。
夏昭注意到他的领口有些凌乱，嘴唇比平时更红，像是被狠狠亲吻过。
"我收集够了情报。
"夏昭冷漠地说。
白蕲挑眉："关于霍恩，还是...关于我？
"夏昭没有回答。
白蕲突然凑近，在他颈侧嗅了嗅："你喝酒了？
威士忌？
"他低笑，"真有趣，你在喝自己的信息素。
""让开。
"夏昭试图挣脱，但白蕲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你知道吗？
"白蕲的声音突然变得认真，"凯西的信息素是椰子味的。
甜美，但...太甜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夏昭的手腕内侧，"我发现自己最近更喜欢...复杂一点的味道。
"夏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白蕲没有回答，只是松开手，后退一步："晚安，副官。
明天见。
"看着白蕲转身离去的背影，夏昭站在原地，手腕上被触碰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热。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正陷入一场危险的游戏，而游戏的规则，完全由那个风流成性的指挥官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