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们相识那天正下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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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月光都被骤雨打碎,整个夜晚都是漆黑一片。

守墓人的小屋里,一个僵尸,一具骷髅,一个鬼魂和一个女妖围坐在一起打牌。

她们都是女性,或者至少自认为是女性,毕竟对于骷髅来说,若没有专业的医生在场,若不是灵魂发出了女声,很难辨认它们的性别。

“桑提娜太太昨天走了。”

鬼魂轻飘飘地出牌,轻飘飘地说话。

在这个镇子上,不死者基本永恒,只有夙愿己了,才称得上“走了”。

“她不是老惦记着看看她儿子咋样了,难不成见到了?”

女妖提起了兴致。

“不知道,兴许是释怀了。”

“... ...跟你聊八卦真的没意思诶,怎么有后果没前因的?”

女妖很生气,连带着牌也是甩出来的。

“走了也好,哼,那个老太婆,老是惦记着偷我的香水。”

骷髅恶狠狠地说。

“你真的还需要香水吗?”

僵尸无奈地笑了,看着牌桌上打出的牌,在场好像只有她在认真打。

“怎么不需要?

,我可不想身上臭臭的,跟那教父似——哎呀妈呀!!”

小屋的门被重重打开,冷冷的冰雨,戚戚的寒风争先恐后地闯进来。

骷髅的头盖骨被吓得暂时脱离脑壳。

“各位,呃,小姐,可否让我借住一晚?

维克多这样说着,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气息,他很快意识到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他闯进了一个满是亡灵的小屋。”

“你,你谁啊?

还有,什么叫腐烂的气息?”

骷髅刚提到香水,就被人这样点评,感觉受到了侮辱。

“维克多忙捂住嘴巴,但诅咒己经相当严重,喉咙里的己不知是声带,还是某位存在代笔写的旁白。”

“诅咒,呵,还有这样新奇的诅咒。”

女妖津津有味地看着这窘迫的男人。

“抱歉各位,是我打扰了。

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很难应付得来西个不知底细的亡灵,维克多转身就要走。”

“但某种不可抗的力量却令他转身,走到僵尸面前。”

“你——”“当维克多被心控魔法拉到僵尸跟前,他才意识到如果刚才就此走掉,将要错过多么美丽的风景。

哪怕死神的呼吸如此确切,几乎扑在他的脸上,但盯着这双灵动的眼睛,如同美神亲手操刀雕刻出的脸庞,猎人胸膛里那颗鲜活的心脏此刻却仿佛被攥住一般狂跳不己,他意识到眼前的人儿便是他苦苦追寻的挚爱。”

惠特尼呆住了,她几乎要放开维克多被胁迫的灵魂。

“僵尸没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被淋成落汤鸡,满身是伤,虚弱不堪的可怜家伙为了活下去,最后的一点挣扎。”

在这尴尬的气氛里,其余三人却都笑了,在不死生物漫长的死后余生中,这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笑料。

“咳,女士,你得相信我,你的美貌确实是世间无二,虽然我可能确实为了当下的利好有一定的修饰,但那也是我这张笨嘴为了尽力还原你的绝世容颜而做出的一点努力而己。”

“僵尸还是没有说话,猎人开始流汗了。”

惠特尼噗呲一声笑了,这笑容渐渐地扩大,她大笑起来,放开了对维克多的控制。

但维克多却并没有尝试逃跑,一是他现在没有多少魔力了,逃就是死。

二是不知是老鼠见了猫,错把心慌当作心动,看着大笑的惠特尼,他确实心跳不己。

“行了行了,别说俏皮话了,你躺好,我给你疗伤。”

“啊,啊?”

维克多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便照做,毕竟眼下也没别的选项。

.... ...夜晚本是漆黑一片,煤油灯的亮光却从守墓人的小屋里透出来。

打牌的西位并不需要灯光,但毕竟要照顾这个墓园里唯一会到访的活人。

“过了几年了,三年了得有吧?

你和那个旁白哥,还处着?”

女妖贝斯瑞纳漫不经心地出牌。

“什么旁白哥,人家有名字。

哎呀,我觉得维克多挺好的。”

虽然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骷髅阿琳德拉现在反而是最支持他们俩走下去的。

没有维克多,阿琳德拉就买不到外面的香水了。

鬼魂蕾拉没有说话,从冥思苦想的样子看来这局她的手牌不太好。

“你们呐,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欠的钱怎么还。”

庄家惠特尼打出最后一张牌,贝斯瑞纳和蕾拉的负债又多了三十枚金币。

“诶——”又打了几轮,三位闺蜜才终于离开小屋。

煤油灯的光又有些暗了,惠特尼掀开灯罩,往里添了点油。

这个墓园如往常一样安静。

月光像银粉般洒在交错的墓碑上,给那些斑驳的石碑镀上一层冷釉。

惠特尼看着栅栏投下的影子正慢慢爬过第三排柏树——当这些铁铸的荆棘完全覆盖左侧的圣母像时,就该到午夜了。

这个亡灵小镇里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一块碑。

惠特尼也不例外。

她本该去死的,在那个古老的宫殿里,她写下最无法饶恕的咒语,往后数百年,都是苟活。

她本该去死的,如果没有那个***的亡灵法师的话。

但她想起下过雨后的第二天,那个小子堂而皇之地邀她看电影,就好像没看到她脸上狰狞的伤疤和惨白的皮肤一般。

她都不知道放出去的老鼠还会带着奶酪回来拜谢那只玩弄它的猫。

她想起那部电影很烂,以她落后了几百年的审美来看,不知所云。

情节忘得差不多了,她只记得猎人笑得很克制,旁白说这个男人尽量不因那些低俗的笑点发笑,免得身旁的女士认为他不够文雅。

他尴尬地整理衣领,旁白说他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这是他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高档西装,而即使是这最后一套,里子也有点发黄了。

那个倒霉的家伙,每次想要装作毫不在意,但诅咒将他的心声全盘托出,他所有的小心翼翼,藏不了,捂不住。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可以放任自己把微笑挂在嘴角。

当腰间感知到温热的怀抱,她感到那个日子可以再晚些来到。

“别老是这样冷不丁地,就不怕吓着我给你一拳?”

“对你来说,不应该是‘热不丁’吗?”

惠特尼轻轻地肘了一下维克多,他便不再多嘴了。

“好了,我得去工作了。”

“维克多终于放开美丽的守墓人小姐,临走前回头看向那双眼睛,他几乎要感谢在他喉咙处刺入诅咒的恶魔,如果不是它,他未必会在那个雨夜闯进这间小屋。”

维克多模仿诅咒发作时的语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肉麻的用词和平淡的语气相结合,成功逗笑了惠特尼。

她挥手告别,猎人的身影在丧钟投下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守夜人科隆城分部的因克斯队长面前的桌面上摆着一沓资料,他的面前坐着帕西·费利克,这是位棕色头发、黑色眼睛,身材中等的绅士,同时也是有官方授权的超自然调查侦探。

就在刚才,帕西·费利克结束了为期三个月的针对U-121,维克多·黑鸦的调查。

现在,他将搜集来的资料摆在队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