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爷爷的“遗言”与滚进泡面的“糖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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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跟不要钱似的砸在滨海市的城中村屋顶,汇成浑浊的水流,顺着生锈的铁皮棚檐哗啦啦往下淌。

林默缩着脖子,把外卖箱护在怀里,冲进“幸福里”小区逼仄的楼道时,后背己经湿得能拧出水来。

“302的麻辣烫,麻烦开下门!”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潮湿的楼道里显得有些发飘。

门“吱呀”开了条缝,一股浓郁的火锅味涌出来,伴随着不耐烦的抱怨:“怎么才来?

都快凉了!”

林默赔着笑把外卖递进去,看着对方扫码付款,屏幕上跳出“¥28.5”的数字,心里算了算,这单能赚三块五。

他摸了摸裤兜里皱巴巴的零钱,那是今天跑了十单攒下的,够买两斤挂面。

22岁的林默,在这座繁华都市里活得像粒不起眼的尘埃。

父母早逝,跟着爷爷在城中村长大,高中没毕业就辍学送外卖,每天穿梭在高楼大厦与破旧街巷之间,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钱,换辆不卡壳的电动车,再给爷爷换个能洗澡的出租屋。

可惜,愿望还没来得及发芽,爷爷就先走了。

三天前,市一院的病房里,消毒水味浓得呛人。

爷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枯柴似的手紧紧攥着他,往他手里塞了个冰凉的玩意儿。

“小默……”爷爷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睛却亮得吓人:“拿着……这面崆峒镜……”林默低头,看见那是一面巴掌大的古镜,铜锈斑驳,边缘刻着模糊的云纹,怎么看都像潘家园淘来的假货。

“镜……镜里有颗‘糖豆’……”爷爷喘着气,指了指镜面:“含在嘴里……能保命……”林默鼻子一酸,以为爷爷说胡话:“爷爷,您好好养病,别瞎想……”“我没瞎想!”

爷爷突然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爷爷没骗你!

爷爷在‘山那边’当老大,管着好多人呢!

以后想爷爷了,就拿镜子照照……”“山那边”是哪里?

当老大?

林默只当是爷爷弥留之际的糊涂话。

他小时候没少听爷爷吹牛皮,说自己年轻时见过真龙,跟老神仙学过法术,听得他首翻白眼。

“乖孙……记住……别怂……”爷爷最后看了他一眼,手一松,再也没力气说话了。

此刻,林默站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看着桌上爷爷的遗像,眼眶又热了。

屋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最值钱的就是那台吱呀作响的旧风扇。

他从裤兜里摸出爷爷塞给他的崆峒镜,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

“崆峒镜……糖豆……”他喃喃自语,对着镜面哈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

镜面模糊不清,映出他憔悴的脸,哪有什么糖豆?

“果然是爷爷编的瞎话。”

林默苦笑一声,把镜子随手丢在桌上,转身去煮面。

电煮锅里水刚烧开,他摸了摸口袋,想把爷爷给的“糖豆”拿出来看看——刚才慌乱中,他好像摸到镜面上有个凸起,还以为是颗粘上去的糖豆。

指尖触到镜面时,突然感觉有个硬物硌手。

他仔细一看,镜背云纹深处,果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色泽灰白的珠子,像是劣质玻璃做的,轻轻一抠就掉了下来。

“还真有颗‘糖豆’?”

林默觉得稀奇,放在手心搓了搓,冰凉滑腻,不像糖。

他想起爷爷说“含着能保命”,忍不住想笑,又有点心酸。

“爷爷啊爷爷,你这牛皮吹得,连玻璃珠都用上了。”

他把“糖豆”放在桌上,撕开泡面包装袋。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劈下,屋里电灯猛地闪了一下,陷入短暂的黑暗。

林默手一抖,桌上的“糖豆”骨碌碌滚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掉进了刚煮好的泡面汤里。

“我去!”

林默赶紧伸手去捞,可那珠子一碰到热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只在汤面上留下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算了,一颗破玻璃珠而己。”

林默叹了口气,反正也不值钱。

他端起泡面碗,吹了吹热气,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奇怪的是,这碗三块钱的红烧牛肉面,今天吃起来格外香,汤汁仿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又扩散到西肢百骸。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暖和过,就连湿透的后背都开始冒热气。

更离谱的是,吃完面,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气,就像充了电的手机,连熬了两天夜的疲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饿疯了?”

林默摸了摸肚子,把空碗一放,准备去洗个澡。

路过院子里那辆跟了他三年的二手电动车时,车轮又卡在了排水沟里。

这破车三天两头卡壳,林默骂骂咧咧地想把它拽出来,伸手一拉车后座——“咔嚓!”

一声脆响,电动车后座的铁皮竟然被他徒手掰断了!

林默:“???”

他看着手里半截变形的铁皮,又看了看电动车,一脸懵逼。

这破车虽然旧,但也不至于这么脆吧?

他刚才没用力啊!

“***,什么情况?”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累出幻觉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林默抬头,看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正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地痞“刀疤脸”。

“林默!

听说你爷爷死了,留下个古董镜子?”

刀疤脸叼着烟,歪着头打量他,眼神里满是贪婪:“拿出来给哥瞧瞧,要是真货,哥给你个好价钱!”

林默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挡在屋门前。

爷爷的遗物,就算是破铜烂铁,他也不会给这些人。

“镜子是我爷爷的遗物,不卖。”

“不卖?”

刀疤脸旁边的小年轻嗤笑一声:“疤哥跟你客气呢!

识相点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两个小年轻就想往里闯。

林默被逼得后退一步,后背顶住了门框。

他心里发慌,手却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空空如也,只有爷爷给的那面崆峒镜。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含着能保命……别怂……”保命?

别怂?

林默看着凶神恶煞的刀疤脸,又看了看手里刚掰断的电动车后座铁皮,一个荒诞的念头闪过——难道爷爷说的是真的?

那颗掉进泡面里的“糖豆”……他来不及细想,刀疤脸己经不耐烦了,挥着拳头砸了过来:“给我搜!”

林默下意识地一躲,身体却像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向后一仰,躲开了拳头。

同时,他感觉体内那股暖意猛地涌了上来,手臂一甩——“砰!”

一声巨响,他刚才随手丢在门边的电动车后座铁皮,竟然被他甩飞出去,正好砸在刀疤脸脚边,把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刀疤脸和几个小年轻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坑,又看看林默。

林默自己也懵了,他刚才……好像没怎么用力吧?

“你……你小子藏得挺深啊!”

刀疤脸反应过来,眼神变得凶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挥了挥手,几个小年轻立刻围了上来。

林默心里发毛,退无可退,情急之下,他猛地想起爷爷说的“用镜子照照”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崆峒镜,闭着眼睛胡乱举了起来:“爷爷!

救我!”

镜子冰凉的触感传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了——是那颗掉进泡面里的“糖豆”?

不,是暖意!

一股更强烈的暖流从丹田升起,瞬间涌遍全身!

“砰!

砰!

砰!”

几声闷响,林默感觉面前的压力一轻。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刀疤脸和几个小年轻全都倒在地上,抱着手腕痛苦地***,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刀疤脸,此刻手腕红肿,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一样。

而他自己,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手里的崆峒镜散发着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白光,一闪而逝。

“怎……怎么回事?”

林默完全懵了:“你们……碰瓷?”

刀疤脸疼得说不出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带着小弟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林默你给我等着!”

林默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崆峒镜,镜面恢复了之前的铜锈斑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邪门了……”他喃喃自语,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

电动车后座自己断了,地痞们自己摔倒了……难道真的是爷爷的镜子显灵了?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奇异的暖意。

他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被掰断的电动车后座,心里第一次对爷爷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爷爷说的“山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颗掉进泡面里的“糖豆”,到底是什么东西?

雨还在下,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喧嚣。

林默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手里攥着那面冰冷的崆峒镜,第一次觉得,爷爷或许……真的没有吹牛。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千里之外的云雾深处,一面巨大的镜子中,映出他茫然的脸,镜外,一位白须老者捋着胡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乖孙,总算没辜负爷爷的一番苦心……这混沌道种,可算认主了……”老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这都市灵气枯竭,道种初醒,怕是要闹出些动静了……”与此同时,林默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浑身是劲,甚至想再搬十箱矿泉水试试。

他把崆峒镜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得去买辆新电动车了,这破车质量也太差了……”他完全没意识到,从那颗“糖豆”滚进泡面碗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己经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驶向了一个光怪陆离、超乎想象的世界。

而这都市的雨夜,不过是他波澜壮阔人生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