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的下午三点,阳光开始偏斜,十三行的热度缓慢下降,像一口刚关火的锅,仍在冒热气,但终究要冷下来。张怀遇坐在档口最后一张折叠椅上,笔下是一张拼贴的A4走货表,手里的圆珠笔在纸面划线,精确、安静。“小雨,A款明天补码照旧,提醒配货那边别拖。”“收到。”他没抬头。目光余光扫过玻璃外,有几名穿着精致的女孩经过,不像是来拿货,更像踩盘或者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