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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间漏进来,在土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悦蜷缩在薄被里,耳边还回荡着白天林父的辱骂声。

怀中的纸箱传来小鸡细碎的啄食声,她轻轻掀开一角,借着月光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生命——这不仅是她改变命运的希望,更是此刻黑暗中唯一的温暖慰藉。

天还未亮,林悦就悄悄爬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后院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

墙角堆着半袋发霉的玉米面,这是原主平日里充饥的食物,如今却成了小鸡的口粮。

她将玉米面仔细筛了一遍,挑出霉块,又从厨房摸出一个破陶碗,兑上水搅拌成糊状。

“丫头,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一声冷喝惊得林悦手一抖。

母亲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裹着褪色的蓝布头巾,眼神像淬了毒般盯着她手里的陶碗,“家里粮食都不够吃,你竟敢拿去喂鸡?”

林悦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举起陶碗解释:“娘,这是发霉的玉米面,人吃了要生病的。

小鸡吃了既能长肉,下蛋还能换钱。

等鸡养大了,卖的钱能给弟弟买辆新自行车。”

母亲的眼神稍稍缓和,却仍警惕道:“就你会耍嘴皮子!

要是养不出个名堂,看我不把这些畜生全炖了!”

说完,一把夺过陶碗摔在地上,糊状物溅了林悦满身。

陶碗碎裂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林父。

他趿拉着破布鞋冲出来,抄起墙角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打:“反了天了!

三十块彩礼都收了,还敢折腾这些没用的!”

林悦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扫帚的竹枝抽在背上。

突然,她瞥见后院那口废弃的老水缸——缸底积着雨水,西周爬满青苔,却足够容纳小鸡躲避风雨。

等林父骂骂咧咧回屋,她顾不上疼痛,将小鸡转移到水缸里,又捡来干草铺在缸底。

正午的日头毒辣,林悦顶着烈日往后山走。

原主记忆里,山脚下有片洼地,去年发大水时淹了庄稼,如今荒草丛生,却正是天然的养鸡场。

她一边走,一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草图:用竹篱笆围出场地,再搭个简易鸡舍,附近的野虫野草就能当作天然饲料。

“哟,这不是林家要嫁人的丫头吗?”

一声阴阳怪气的调笑从身后传来。

林悦回头,看见村里的二流子赵有财斜倚在树旁,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听说你要嫁给瘸子刘?

啧啧,不如跟了哥,保准比那瘸子强......”林悦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现代社会的她最恨这种不怀好意的骚扰,可眼下她孤身一人,绝不能冲动。

她强装镇定,冷声道:“赵有财,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去告诉村长!”

“吓唬谁呢?”

赵有财嬉皮笑脸地逼近,“就你这穷酸样......”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芳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姐!

爹让我给你送......送吃的。”

她怯生生地挡在林悦身前,眼神却不住地颤抖。

赵有财见状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

林悦这才注意到妹妹胳膊上的淤青,显然是为了给她送吃的挨了打。

她眼眶一热,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个冷硬的玉米饼,还有半块腌萝卜。

“姐,你别养那些鸡了。”

林芳小声啜泣,“爹娘说,要是你再不听话,就......就把你提前送进刘家。”

林悦将妹妹紧紧搂进怀里,感受着她单薄身体的颤抖。

山风掠过耳畔,带着野草的苦涩气息。

她突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那些精密的养殖数据,要是能将现代技术和八零年代的资源结合......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型。

回到家,林悦翻出藏在墙缝里的碎纸片,用烧火棍在灶灰里画起设计图。

她要建一个立体养殖棚,上层养鸡,下层养蚯蚓处理鸡粪,蚯蚓又能作为高蛋白饲料。

这个方案在现代己经成熟,但在物资匮乏的八零年代,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她亲自摸索。

深夜,林悦蹲在鸡舍旁,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用破布条给受伤的小鸡包扎。

突然,她听见院子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透过门缝,她看见母亲正鬼鬼祟祟地往鸡舍摸来,手里还提着个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