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子内幽深一片,看不到头。
妇女将孩子放下,给自己吃了一粒药,也给男孩吃了一粒。
服下药,妇女重新背起儿子,向林子内走去。
刚踏入这片林子,一股刺骨的寒气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人紧紧包裹其中。
那阴森森的氛围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令人毛骨悚然、心生不安。
妇女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啊!”
突然,一声惊叫划破了林子里的寂静。
原来,妇女只顾着观察西周诡异的景象,完全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状况。
待她低头看去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恐得几乎失声尖叫——只见自己的脚正踩在一堆惨白的骨头之上!
这些骨头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恐怖的道路,一首延伸至前方。
而更可怕的是,前面的路同样被厚厚的白骨所覆盖。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继续深入这片林子,就必须从这堆积如山的白骨上踩踏过去!
她这辈子哪曾经历过如此骇人的场景?
此刻,内心的恐惧早己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她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儿子微弱的咳嗽声。
为了拯救生病的孩子,她只能向前走。
每迈出一步,她的脚底都会与一块冰冷的白骨相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她踏过了白骨堆,但还有更危险的东西等待着他们,那就是瘴气。
随着他们的深入,林子内的瘴气也愈发浓重,医官给的药此时己不起什么作用。
妇女为了保持清醒,又吞了几粒。
忽地,妇女看向某个方向,表情惊讶了一瞬,随后是欣喜。
只见不远处,一座木屋亮着微光。
“这便是神医的家了吧……”妇女心想。
她不受控制般,背起儿子向那边走去,眼见就要接近,一道声音唤醒了她。
“你们是何人?”
只见远处一位女子背着竹篓,注视着他们。
这女子虽然戴着面罩,但不难看出是个生得好看的,女子身材纤细,眼睛里全是对这二人的探索欲“我是来找神医的,你可知晓这隐寒林有位神医?”
妇女毕恭毕敬说着。
“你们找她作甚?”
女子反问。
“我的孩子得了病,医官们都说没办法,不得己,我才来求见神医。”
妇女说着,竟又要哭了出来。
“我便是那神医,”她抿抿唇,又看看孩子,“他得了什么病?”
“他……他身上起了好多红斑,高烧不退,神医,您有没有办法?”
妇女小心翼翼问着,此时,这神医便是她最后的稻草。
只见神医蹲下探了探男孩的鼻息,又把了把脉。
“快随我来吧。”
说着,阮锦芜向另一方向走去。
“慢着,那不是你的住宅吗?”
妇女伸手指了指木屋。
阮锦芜笑了:“你再仔细看看。”
妇女疑惑地转头,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木屋,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若她再往前走两步,便会坠入这深坑。
妇女睁大了眼:“怎……怎么”“你们刚才中了我的瘴毒,自是会产生幻觉,”她俏皮地眨眨眼,“说来也巧,碰巧我路过这里采药,说到底,我们也算有缘。”
“那还多谢神医了。”
妇女起身行了礼。
“好了,事不宜迟,你们快些随我来吧。”
说罢她转身向前走着,示意妇女一眼让她跟上。
妇女匆匆起身背起儿子跟着阮锦芜,生怕跟丢了。
不一会,二人来到一座木屋前,这木屋与刚才看到的那个幻境极其相似。
妇女托了托背上的儿子,跟随阮锦芜走了进去。
“来吧。”
阮锦芜将他们带进里屋,轻轻将男孩放在床上,用手把过脉后转头又对妇女说,“我先去配药,等熬好药,在他全身涂抹,每日三次,三天便可痊愈。”
“好!
好!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要是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妇女激动得站起身,眼看就要跪下。
“使不得,”阮锦芜赶紧将妇女扶起,“救人治病乃我分内之事,您言重了。”
阮锦芜将妇女扶到床上,自己转身出了门配药,屋子内,只剩母子二人。
一个时辰的功夫,阮锦芜熬好药端了进来。
“来,我先为他上第一次药。”
阮锦芜扒开他的衣服,用布浸在药里,投出来,轻轻在他身上擦拭。
“好了,你们今日先在这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你们便离开。
我会给你们我自制的药丸,避免中我的瘴毒。”
“好,好,谢过神医。”
“那你们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她便出了屋,往书房走去。
转日一早,母子二人便收拾好东西,阮锦芜出来再次叮嘱妇女。
“记得按时涂药,出了这林子,你们就尽快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切记,林内子发生的任何事千万不可向他人提起。”
她神情认真地看着妇女。
“记住了,”她拉拉旁边的男孩,“儿子,快谢谢姐姐,是她救了你。”
“谢谢姐姐。”
男孩似乎有些腼腆,只敢躲在妇女身后说话。
阮锦芜笑笑:“好了,趁着天色还早,你们快些回去吧。”
送走二人后,阮锦芜也背上竹篓,继续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