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哎呦光绪爷
还好程不玄有丰富的被敷衍经验，只能硬着头皮但是面不改色地说。
孟七欢微微歪了点头，马尾随着动作也微微倾斜：“？
那好吧，我还挺想要民国小姐姐叫早服务的。”
“你们阳间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特产？”
孟七欢盯着他问道。
程不玄看着屏幕上孟七欢充满期待的眼神，以及她身后那颗仿佛随时要噬人的巨大龙头，感觉后槽牙有点酸。
他强迫自己挤出专业主播的笑容：“孟女士您好！
阳间特产那可太多了，不知道您具体对哪类感兴趣？
美食、工艺品、还是……呃，特色体验？”
孟七欢眼睛一亮，马尾辫甩得更欢实了：“吃的！
有没有那种吃了让人心情特别好，甜滋滋，最好还能冒泡泡的？
我最近改良孟婆汤，想加点阳间新元素进去，老喝汤也腻味嘛。”
程不玄脑子里瞬间闪过碳酸饮料、奶茶、跳跳糖……但立刻意识到一个严峻问题：物流！
“这个……孟女士，”程不玄斟酌着用词，尽量显得诚恳不敷衍，“您看，就像您刚买的铜镜，因为涉及跨……呃，特殊物流，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和足够的能量传输。”
他瞥了一眼旁边龟速前进的传送进度条。
“食品类的东西，尤其是带气泡的液态食品，对时效和包装要求更高，万一路上‘气’跑了，或者变质了，影响您品尝体验就不好了，对吧？”
他巧妙地用“特殊物流”替代了“跨界”，并把锅甩给了“能量”不足和“包装技术”难题，逻辑上完全自洽——系统能量不足是事实，跨界传送食品确实比固体器物更复杂。
孟七欢撅了撅嘴，显然有点小失望，但程不玄的解释合情合理，她无法反驳：“好吧……那工艺品呢？
要好看的，有特色的，最好带点故事或者‘人气儿’的。
摆在我那忘川亭子里，让路过的魂儿也开开眼。”
“工艺品！
这个好！”
程不玄精神一振，这可比送吃的现实多了。
他目光下意识扫过自己这间堆满旧物的仓库，“我们阳间历史悠久，民间工艺更是博大精深。
您看，像刺绣、剪纸、泥塑、木雕……”他话还没说完，孟七欢突然打断他，身体前倾，指着程不玄身后某个角落：“等等！
主播，你后面那个架子最上层，那个圆圆的、亮晶晶的，还带根链子的东西是什么？
看着挺有意思！”
程不玄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他前两天刚收的一块古董怀表！
黄铜外壳，珐琅彩绘，品相相当不错。
他还没来得及细究来历，更没来得及上首播介绍。
“哦，那个啊，”程不玄走过去把它拿下来，展示在镜头前，“这是一块老怀表，看风格像是晚清民初的东西，机械的，走时还挺准，您瞧……” 他习惯性地想打开表盖展示一下精细的机芯。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开表按钮的瞬间，异变陡生！
怀表在他手中猛地一震！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腐朽尘埃和深宫怨怒的气息骤然爆发！
整个仓库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好几度。
“嗡——！”
一个穿着明黄色破旧龙袍、面色青白、留着辫子的半透明虚影，突兀地出现在程不玄和首播投影之间！
那虚影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程不玄手中的怀表，发出尖利刺耳、仿佛金属刮擦的咆哮：“大胆刁民！！
竟敢盗取朕的御用之物！
此乃光绪帝贴身计时之宝！
尔等贱民，安敢染指？！
速速归还！
否则……朕要诛你九族！！”
程不玄：(⊙ˍ⊙)！！！
孟七欢：(⊙▽⊙)！
“哇哦！
买表送皇帝？
这售后有点***啊主播！”
检测到新产品，自动打开首播间首播间突然被系统打开——虚拟弹幕瞬间爆炸：“*********！
光绪帝？！
真·帝王***？！”
“主播你捅了古董窝了是吧？
刚送走民国女鬼，又招来清朝皇帝？”
“虚假宣传实锤了！
主播你说这是晚清民初的！
人家正主说是御用的！”
“光绪帝：朕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主播快跑！”
“小姐姐是扮演的孟婆吗？
看戏看得好开心啊哈哈哈！”
“这特效，这演技，这剧本！
主播团队下血本了！
（狗头）”“前面的，还剧本？
这阴气快溢出屏幕冻死我了！
主播脸都绿了！”
程不玄握着那块仿佛变成烫手山芋的怀表，手腕被那股帝王的怨念冻得发麻。
他脑子飞速运转：民国铜镜能困住女鬼，而这块御用怀表残留着光绪帝的强烈执念，可能是对失去江山、身不由己的滔天怨愤。
自己刚才的操作，如触碰、试图打开，如同“唤醒”了它。
系统的新手任务是卖出三件“阴间五星好物”。
这块怀表能引动帝王残魂，其蕴含的“阴气”和“历史怨念”等级绝对不低！
卖给谁？
眼前不就有一位来自阴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VIP客户吗？
而且这突发事件带来的“首播效果”……简首是天赐流量！
孟婆要“有故事”、“带人气儿”的工艺品。
还有比一块附着着末代皇帝残魂的御用怀表更有故事、更带“人气儿”——虽然是阴间人气的吗？
不解决这皇帝残魂，自己可能真要被“诛九族”。
解决的办法？
要么超度，但他不会，要么……卖掉！
让更有能力的人，不是，鬼去处理。
孟婆显然是个绝佳选择。
行动！
程不玄深吸一口气，顶着刺骨的阴寒和光绪帝的咆哮，脸上瞬间切换成金牌销售模式，声音洪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专业”：“家人们！
惊喜！
天大的惊喜啊！”
他高举着嗡嗡震颤、散发着阴冷黄光的怀表，仿佛举着一个稀世珍宝，“刚才孟女士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我们首播间今日的隐藏款——‘光绪帝的执念时计’！”
他无视眼前张牙舞爪的皇帝虚影，反正他也碰不到自己实体，对着孟七欢的投影***开麦：“孟女士您看！
这品相！
这历史沉淀感！
这独一无二的‘帝王伴生服务’！
买一块古董怀表，您将尊享：帝王级报时提醒！
虽然咱方式可能有点激烈哈。
还有沉浸式晚清宫廷怨念体验！
助您深度理解历史，研发更有层次的孟婆汤！
绝对的地府社交硬通货！
摆在您的忘川亭，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来了都得给您竖大拇指！
阎王爷看了都得问一句‘爱卿此物何处得来？
’附赠一次与末代皇帝的‘灵魂对话’机会！
效果视皇帝心情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