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明明很温暖，他却觉得刺骨的冷。
"全员重组，部门裁撤。
"八个字像刀一样切断了他四十岁的人生。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妻子林静的微信："今天女儿小蕊期中考试，别忘了你答应去接她。
"程志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打不出"好的"两个字。
他该怎么告诉妻子，他这个月工资没了，下个月也没了，以后可能都不会有了？
"程哥，保重啊。
"保安老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这年头，都不容易。
"程志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走向地铁站的路上，他感觉每一个路人的目光都像在嘲笑他。
四十岁，技术部副总监，十五年工作经验，有什么用？
公司一道裁员令下来，他不过是个捧着纸箱的失业中年人。
地铁玻璃映出他的样子——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眼角的皱纹和两鬓的几丝白发。
女儿小蕊今年初二，正是花钱的时候；房贷还有十五年；父母年纪大了，医药费越来越多...程志明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松了松领带。
"爸爸！
"小蕊扑进他怀里时，程志明迅速调整了表情。
"考得怎么样？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完，"小蕊撅着嘴，"不过其他应该还行。
爸爸，你说好我考进前五就给我买平板的！
"程志明喉咙发紧："当然，爸爸说话算话。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盘算着存款还能撑多久。
晚饭时，林静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随口问道。
程志明扒拉着米饭："项目结束了，暂时没什么事。
"他不敢抬头看妻子的眼睛。
"对了，"林静放下筷子，"物业费单子来了，还有小蕊的补习班要交下个季度的费用。
""嗯，我明天去交。
"程志明感觉排骨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那晚，他等到妻女都睡了，才悄悄打开电脑，更新了尘封五年的简历。
求职网站上的年龄筛选让他心凉——大部分职位要求"35岁以下"。
他咬牙投了二十几份简历，直到凌晨三点。
第二章：拒绝三周过去了，程志明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