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擦着我脸上的血:“当我女朋友,我帮你把仇人埋进混凝土。”
>后来我举枪对准他心脏,他却笑着抵住枪口:“教过你多少次,复仇要打要害。”
>“现在开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的命。”
---林晚这辈子从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浓重到令人窒息的气味裹挟着她——劣质雪茄辛辣的烟雾,廉价香水与汗液混合发酵的酸馊,还有一股新鲜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正从她额角缓缓往下淌。
黏稠,温热,滑过眉骨,最后滴落在冰冷的绿色绒布上。
那绒布铺在巨大的赌桌中央,被她的脸死死压着,粗糙的纹理磨蹭着皮肤,每一次挣扎都带来***辣的刺痛。
几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压着她的肩膀和后颈,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视线被额前散乱的发丝和不断淌下的血模糊,只能看到桌面上散落的扑克牌,花花绿绿,沾着不知是谁的指印和酒渍。
一只镶满钻石的劳力士手表在她模糊的视野边缘晃动,表的主人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粗鄙俚语咒骂着什么,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
周围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哄笑和叫嚷,男男女女扭曲的面孔在晃眼的水晶吊灯下像一群狂欢的恶鬼。
她失败了。
父亲惨死的画面又一次狠狠撞进脑海。
那个雨夜,小巷深处,父亲蜷缩在泥水里,身下洇开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红。
她躲在垃圾桶后面,死死捂住嘴,指甲抠进掌心,看着那几个模糊的黑影扬长而去。
其中一个手腕上,似乎就晃着这么一道刺目的钻石光芒。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被按压带来的剧痛和屈辱。
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徒劳地擂动,撞得肋骨生疼。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因为极度恐惧而咯咯作响的声音。
就在这时,赌场深处那扇厚重的、包着黑色皮革的大门无声地滑开了。
鼎沸的人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骤然低了下去,只剩下背景音乐空洞地回响。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气场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了过来,压过了赌场里所有的气味和喧嚣。
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