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人(哦,该称之为企业家)喊道。
“哦,来了。”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转身去给他续水。
没想到前面那个人突然站起来,胳膊猛地顶了一下我的胸口。
瞬间,我浑身一颤,又痛又酥又麻。
可把我气坏了,冲着他嚷道:“干啥呀,真是的!”
我很生气,我还是个纯洁少女呢!
也许是性格有点内向的缘故,我的身体发育本来就比同龄女孩稍晚些。
这个时候正猛长呢,况且,这可是个神圣的地方,不容侵犯。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像啥都没发生一样,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明明看到我生气了,他也就笑笑,然后就首接往讲台走去。
原来他要上台讲话。
但这也不是他不道歉的理由啊!
我下定决心,等他下来一定要讨个说法,要是不道歉,或者态度不诚恳,我绝不饶他。
我甚至想跟爸爸告状,本市的企业都归我爸爸管,哼!
我就固执地站在他座位边上,不得到满意的答复,绝不放过他。
等他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也给别人倒过水,不过倒完我就回到这儿,不是找他麻烦,我就是要等他道歉。
等他在主席台上讲完话,终于回到座位上。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正要厉声质问,他倒先跟我说话了:“小朋友,是本地人吗?”
“废话,我在这儿上学,当然是本地人啦。”
我没好气地回答。
“那也不一定啊。
外地人也能在这儿上学,比如我们公司那些孩子。
不过,好吧,我问错了。
呵呵,好像有点不高兴嘛。
嗯——下面没什么事了,可以请你陪我去街上买点东西吗?”
他倒是懂得看脸色,态度还算不错。
“对不起,我们来的时候老师没说有这项服务,我也不能离开会场,不能陪你去。”
我气还没消。
你上街买东西跟我有啥关系?
我心里还窝着火呢,哦,那个事不能说。
但我总得找个出气的地方。
就以现在忙,不能离开现场当借口,拒绝陪他上街。
“可我是做这边服务的,我要离场了这边就没人了,那样肯定会被老师批评的。”
我继续找理由。
“哈哈,小朋友,是不是有人得罪你啦?
好啦,别生气了,不管是谁,我替他向你道歉。
来,消消气。”
真是大言不惭,还替别人道歉呢,明明就是该你道歉!
装啥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唉,我要不要把他撞我胸口的事说出来呢?
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我正琢磨着怎么说,准备把他狠狠批一顿,他在我肩上拍了拍:“是这样的,我是外地人,对这个城市一点都不熟,想买点东西又怕找不到地方,所以想请你这个本地人带带路。
我去给你跟老师请假,可以吗?”
我一想,上街也好,总比在这儿倒水有意思。
再说,他现在态度还不错。
他给我请假,我也不好拒绝了。
“那,你去跟老师说嘛。”
我们一起找到带队的老师,他跟老师说明了情况,给我请了假。
老师安排另一个同学来接替我,我们就走出了会场。
“你的车呢?”
看他那样子,我好奇地问。
外资企业的老总肯定有车呀,可我发现他既不去停车场,也不找自己的车,反而在东张西望。
“没车,我的车让司机开回公司了,下午散会前我给他打电话,他才过来接我。
这样,咱们坐公交好不好?”
他征求我的意见。
“好吧,你也没给我别的选择,只能坐公交了。”
我觉得这人有点过分,资本家就知道剥削,别人就没个清闲的时候,开车过来再空车开回去,来回不浪费汽油啊?
他还老说废话,什么叫好不好,现在这情况咱们只能坐公交,根本没别的选择。
公交车上的人多得要命,过了两趟车都没挤上去。
他又过来跟我商量:“下趟车来咱们不管人多不多,硬挤上去好不好?”
又是好不好,肯定不好,但不好也没办法呀。
“好吧。”
我也只能答应。
跟他相处的过程中,虽然他每次都很和蔼,用商量的语气,但我都没得选。
因为他根本就没给我留选择的余地。
又一辆车来了,他像要冲锋陷阵似的,还撸起了袖子。
只见他拨开人群自己先冲了上去,站稳后,一只手抓着立柱,另一只手伸出来,把我也拉上车,推进去,自己站在了我身后。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本来他在我后面,见我前面太挤,车子开动前他又挤到我前面,用身体挡着,给我腾出一小块空间,这样我就轻松多了,至少能站稳。
我心里高兴起来,看来这人还懂得怜香惜玉,呵呵。
可惜我的开心没持续多久。
车到下一站,只上不下。
他给我留的那点空间很快就没了,再过一站我就完全被挤到他身上了。
可怜我那两个正在发育的小宝贝,被无情地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现在回想起来,我之所以没成为波霸,可能就是那时候刚有点苗头,就被他给压平了吧?
好像他感觉到我被挤着了,就使劲往前挤,想再给我腾出点空间。
无奈,一次次努力都失败了,以至于我的前胸和他的后背一会儿分开一会儿紧贴……我那敏感的处女地啊,就这样被无情地蹂躏着。
随着车辆的颠簸,我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被折腾,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上心头。
渐渐地,我的眼睛越来越沉,眼皮沉的都睁不开了,虚弱地喘着气、晕乎乎的,我软软地趴在他背上,任凭人群挤来挤去,我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只想躺下去,躺下去……可被人挤着,啥都做不了。
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晕晕乎乎的,这辈子都没过这种体验,感觉自己就像一片树叶,飘啊飘啊,飘到了云端。
“小朋友,咱们该下车了吧?”
他把我从迷糊中叫醒。
“到,到哪儿了?”
我声音像蚊子一样轻,软绵绵地问。
“我哪知道呀,你才是导游嘛。”
导你个头啊,被你害惨了。
我心里骂着,嘴上不能说出来。
下了车,我还没恢复力气。
摇摇晃晃的可不行,我得先清醒清醒。
清醒了才能认路。
我蹲在地上,双手蒙着脸。
“咋啦,晕车吗?”
他关心地问我。
“没有,就是有点头晕。”
我轻声回答。
“有没有事?”
他摸摸我的头,轻轻给我拍着背。
不对呀,他都没跟我说要买啥,我咋知道该去哪儿?
“喂,老板,你到底要干啥嘛?”
奇怪了,按我的性格,我应该大声质问他的,怎么说话这么温柔。
“哦,对了对了,忘了跟你说。
呵呵,我们企业在乡下,下班了除了打游戏、聊QQ也没啥消遣的,我想买个口琴吹吹,就是买个口琴,晚上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乐呵乐呵,呵呵。”
“那——我们该去——算了,你跟我走吧,瞎下车还下对地方了。”
“是吗?
哈哈,看来咱俩有缘,哈哈。”
他倒是挺开心,笑得很爽朗。
突然觉得他挺可爱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在梦里见过。
我们找到乐器店,进店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儿子,妈妈尊重你的选择,但是选择前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一是咱们家不是有钱人,不能浪费一分钱;二是学习需要的东西再多钱咱们也会给你买。”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带着她十岁左右的孩子在选乐器。
***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装,身材还行,有点丰满,估计是在银行或者保险公司上班;孩子穿着运动衫,活泼可爱。
他悄悄给我竖起大拇指。
“这是个有素质的好妈妈!”
他赞叹道。
只见他的眉眼间满是羡慕和尊重。
他买了个重音口琴,简单试吹了一下,付了钱,我们就走出了商店。
我们来到街上,准备找个交通工具回会场。
他还回头看了看那对母子,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们的城市虽然不大,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江南老城。
有历史就有底蕴,街上除了公交车、出租车,还有一种原始又特别的交通工具——人力(脚踏)三轮车。
看到三轮车时他对我说:“呵呵,这种三轮车只有在电影里能看到了。
小朋友,咱们来点诗意的好不好?”
“来点啥诗意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想法跳得太快。
“咱们来个浪漫的,坐人力三轮回去,好不好?”
我心里一颤:浪漫?
脸一下子红了。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