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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桥横跨在城市中心的运河上,三月的春风卷着樱花絮掠过水纹,在青石板路上铺就一层粉白的绒毯。

苏晚站在桥头的铜狮雕塑旁,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旧笔记本的边缘——那里夹着顾晏辰给的黑色名片,烫金的"顾"字硌得掌心发疼。

约定时间是下午三点,现在是两点五十五分。

她提前十五分钟到达,用这段时间确认了周围环境:咖啡厅临窗的位置能同时观察桥面和对岸的写字楼,河岸边的垂柳后适合隐藏监控设备,而桥洞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始终背对着她。

"苏小姐。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时,苏晚的指尖在笔记本封面上掐出了月牙形的印子。

她转过身,看见秦忠山站在樱花树的斑驳阴影里,灰色马甲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左胸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怀表链。

老人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袋口露出半截印着奶牛图案的纸杯。

"秦叔。

"苏晚刻意让声音保持平稳,但左手腕的疤痕突然开始发烫,"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约在咖啡厅......""那里人多眼杂。

"秦叔的目光扫过她的学生证——被她攥在手里,边角己经蜷曲,"跟我来。

"他转身走向桥洞,步伐不快却异常稳健,右手始终插在马甲口袋里,那只有着大片烫伤疤痕的手从未露面。

桥洞下的风带着水腥气,苏晚注意到刚才那个模糊人影己经消失了。

秦叔在桥墩内侧停下,那里有块被岁月磨平的石碑,碑上刻着的"银月桥"三个字几乎被青苔覆盖。

他从牛皮纸袋里拿出那杯牛奶递给她,杯壁的余温透过薄薄的纸壳传来,烫得她指尖一颤。

"刚买的,还热着。

"秦叔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水流声吞没,"顾先生要见你,但在此之前,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苏晚接过牛奶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白色杯身上印着的并非普通花纹,而是由无数细小六边形组成的蜂巢图案,每个六边形中心都嵌着个微型骷髅头。

这与"夜枭"戒指内圈的标识如出一辙。

"这是......""顾家要的是能呼吸的赝品。

"秦叔打断她的话,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五年前清颜小姐失踪后,顾家就成了空壳——表面光鲜的权力架构,内里早被蛀空。

现在他们需要一个长得像清颜的人,一个会喘气、能签字、可以被摆在继承人位置上的替代品。

"牛奶杯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到小臂,苏晚感觉左手腕的疤痕正在渗血,黏稠的液体浸透了袖口。

她想起宿舍墙上贴满的顾清颜照片,想起便利店玻璃门上那张与自己重合的脸,想起顾晏辰说"跟我走,我保你安全"时冰冷的眼神。

"所以顾晏辰......""他是最先发现你的人。

"秦叔从怀表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她口袋,"上周三下午西点十七分,你在樱花道穿高中校服裙,迈巴赫的行车记录仪拍下了你的侧脸。

右耳那颗痣,还有左手腕的疤痕——清颜小时候摔下阁楼,同样在左腕留下过疤痕。

"苏晚的手指抚上右耳,那里的痣此刻正像烧红的针一样刺痛。

她突然想起泛黄照片里那个陌生女人,右耳同样位置的痣在记忆里逐渐清晰。

血缘的猜测像藤蔓般缠住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阁楼?

"她抓住关键词,"顾清颜的阁楼在哪里?

"秦叔的喉结动了动,右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来——食指和中指的疤痕扭曲如蚯蚓,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宅东翼三楼,钥匙藏在......"他突然停住,警惕地望向桥洞外。

樱花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牌号被磨砂膜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开始怀疑我了。

"秦叔把牛皮纸袋揉成一团塞进石缝,"配合我,我会告诉你钥匙的位置。

清颜小姐留下了东西,关于她为什么离开,关于蜂巢......""蜂巢到底是什么?

"苏晚追问,牛奶杯在掌心微微颤抖,"是夜枭的组织?

顾清颜的失踪和林微的死......""别在桥上提这个名字!

"秦叔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烫伤疤痕擦过她的皮肤,留下粗糙的触感,"三天后晚上九点,带着这张纸条去老宅后门。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拿到东西就走。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隐入阴影,"牛奶喝完,杯子扔进运河。

"苏晚站在原地,首到秦叔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桥洞深处。

运河的水流撞击着桥墩,发出规律的轰鸣。

她低头看向那杯牛奶,蜂巢图案在水光反射下仿佛活了过来,无数微型骷髅头正在六边形格子里转动眼珠。

左手腕的血己经浸透了袖口,在洗得发白的卫衣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她想起秦叔塞给自己的纸条,摸进口袋展开——上面是用铅笔写的一行数字:7-3-23。

73是林微的工号,23是她坠楼的楼层。

苏晚拧开牛奶杯的盖子,热气裹挟着甜腻的奶香扑面而来。

她强迫自己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时,突然尝到一丝极淡的苦味,像是某种药物的味道。

她猛地停住,将杯子举到眼前——杯底沉着几粒白色的粉末,正在逐渐溶解。

桥洞外传来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苏晚迅速将牛奶倒掉,把杯子扔进运河。

纸杯落水的瞬间,她看见杯底内侧用针刻着一个极小的"救"字。

樱花道上的黑色轿车己经消失了。

苏晚快步走出桥洞,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咖啡厅的落地窗反射着天空的流云,她突然在玻璃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脸——右耳的痣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左手腕的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鲜红。

口袋里的旧笔记本硌着肋骨,她想起夹在里面的顾清颜照片。

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痣和疤痕的女孩,五年前从顾家阁楼消失,留下一个需要替代品才能维持的权力空壳。

而现在,有人想让她成为那个赝品,有人想让她找到阁楼里的秘密,还有人......正躲在暗处监视着这一切。

苏晚走到垃圾桶旁,将浸湿的纸条点燃。

火苗舔舐着"7-3-23"这串数字,在春风中蜷曲成灰烬。

她转身走向地铁站,左手腕的疤痕不再发烫,而是像冰一样冷。

明天,她要去便利店辞职。

然后,她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重新梳理所有线索——林微的工号,23楼的坠楼,顾清颜的阁楼,秦叔的密语,还有那个始终戴着骷髅戒指的"夜枭"。

路过报刊亭时,苏晚买了一份本市地图。

她用红笔在银月桥的位置画了个圈,又在顾家老宅的地址旁打了个问号。

地图边缘的招聘广告栏里,一张被撕掉一半的招聘启事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印着"林氏集团"的logo,熟悉的蓝色波浪纹让她心脏骤停。

那是林微生前工作的公司。

苏晚将地图折好放进包里,加快了脚步。

她不知道秦叔的话有几分真假,也不知道阁楼里藏着什么秘密,但她清楚地知道,从喝下那杯带着蜂巢图案的牛奶开始,她的战争己经不再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是为了活下去,作为苏晚,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中,她摸出手机,给顾晏辰的黑色名片拍了张照片。

烫金的"顾"字在屏幕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只蛰伏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她踏入顾家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