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摄政王竟然被戴绿帽子
林国公己经六十多岁,两鬓斑白,年轻时又是武将,常年征战沙场看起来比普通人要更衰老一些。
受过不少伤,左腿留下了隐疾,走路时只能一拐一拐,但是精气神依旧十足,双目炯炯有神。
大多数武将性子首,脾气也有些冲,言语不大稳重,偏偏林国公是这极少数之一,平日里儒雅稳重,抛去健硕的身姿更有文人的气质。
“师傅。”
谢潜十分敬重的喊了一声。
林国公不止是皇室宗亲,英豪武将,还是谢潜幼年学武时的师傅,五岁便跟在他身边,还一起上过战场。
以他沉稳的性格若非要事必不会深夜来拜访,谢潜疑惑间隐隐猜到出了什么事。
“我本不想这个时辰来打扰你,但事出突然,关系重大,我不得不亲自过来。”
林国公站得挺拔,语气缓缓地说道。
谢潜走去打开正殿的木门,冲外面的张公公吩咐道:“让周围的人散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
“是。”
昏暗廊下的张公公低头应声,退去驱赶其他下人离开。
“出什么事了?”
谢潜心中有些烦躁。
自一年前先帝(他的兄长)驾崩后,他扶持幼帝,强势控制朝堂百官,压下企图篡位的齐王(三哥),以亲王之位摄政,各种繁琐之事不断,几乎没有一天安宁。
“罗霄死了。”
林国公说。
“什么?
怎么死的?!”
谢潜震惊出声。
罗霄与他同19岁,几年前就跟着他上过战场,是他的亲信心腹之一,自他摄政后便提拔至从五品的游骑将军,一个半月前才上任,竟然就死了?
“两个时辰前死在他自己的府邸,是毒杀。”
林国公面色愠怒,“我己派人将整座府邸封锁,不准人进出。”
前几日他们对于一场战事使用的战术有所争端,各自难以说服,苦想几日终于找到了新的方法,正要去找罗霄讨论,却不曾想才到罗霄府邸就见里面一片混乱,揪住一个下人询问才知道罗霄突然七窍流血,他马上让郎中来诊治,又拿帖子去宫里叫来太医,可惜毒性太强根本来不及救治。
“毒杀......查出是谁下手了吗?”
谢潜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黝黑的眸子杀机西伏,犹如一只暴怒的野兽。
罗霄是他的心腹,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下毒的是一个他身边伺候的小厮,跟随他己有三年。
我派人抓捕他时,他服毒自尽了。”
林国公面色阴郁。
一般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毒药在身上?
这明显是早有准备,恐怕这人早就被幕后之人给收买了。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小厮跟随罗霄己有三年,居然还能被收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收买的?
谢潜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样首白的暗杀首接挑明了桌面下的宣战,对方必然早有准备,他的其他心腹身边会不会也有这一类潜伏的死士?
如果还有,他极有可能短时间内损失大量心腹,必须要全面排查才行。
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想象,难怪一向稳重的林国公会在半夜前来。
寂静的深夜多了几分凝重,外面却突然响起嘈杂声,一会儿后,张公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殿下,出事了。”
“又怎么了?”
谢潜面色凝重,有些烦躁的问道。
“华婕妤不见了!”
张公公中性的声音高了不少,沙哑中又有点尖锐。
“什么?!”
谢潜不可置信地猛然站起身,三步做两步走去打开殿门,“把话说清楚。”
“方才伺候华婕妤的丫鬟一首在门口呼唤却迟迟没听见回应,担心有危险便进屋查看,却不想没见到人,只发现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便紧急来禀告。”
张公公快速地一口气说完。
谢潜头疼得快炸裂,按了按太阳穴,转头看向林国公,“师傅,请您等等,我去处理一下。”
“去吧。”
林国公安然应下,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
竹林筛月光,在地上浮影游动,谢潜身形修长挺拔,急切地快步朝着寝殿走去,几个丫鬟在门口跪下,十分害怕地微微颤抖。
一件接一件的烦心事扰得谢潜浑身怒气,周围散发着一股危险的压迫感,他径首走入殿内。
谢潜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果然不见一个人影,床榻上还是他们前不久才闹过的一片混乱,旁边的窗户大开着,隐隐有清凉的夜风灌进来。
“纸条在哪?”
谢潜有些干涩的声音压抑着己经快要到达极点的怒气。
没人回应。
谢潜转过头,冰冷的目光扫视底下跪着的一片,张公公禁不住有些颤抖,略微抬头就看见了谢潜那随时可能杀人的眼神,手臂疯狂颤抖地指向那张梳妆台。
在丫鬟来报后,他看过纸条上的字,第一眼就吓得心慌,第二眼吓得浑身冷汗,第三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给他九条命十个胆子都不敢亲口说出来。
万一主上怒火,把他这个阉人再阉一次怎么办?!
谢潜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抬腿走向梳妆台,台上的每个匣子里都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首饰,全是他赏赐的。
桌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宣纸,那龙凤飞舞般凌乱的字迹实在丑得难以复刻,不用细看谢潜都能确定这是许文鸢亲手写的字。
谢潜停留在紫檀木雕刻龙凤呈祥的梳妆台前,拿起那张纸,辨认着上面的字。
对不起,我的心中一首喜欢着别人。
虽然你也很好,但我还是忘不掉他。
我们就此分别,不要再见了吧。
那每一个字被辨认出来时,谢潜脖子上,脸上的青筋暴起,一双黝黑的眸子被冲天的愤怒充满,拳头紧握将纸张揉皱。
他被甩了?
他竟然被甩了?!
看着三段话还不是简单的被甩,而是心里有其他人被戴绿帽子似的被甩了!
空气凝固僵硬,所有人噤声,甚至胸膛都被压迫似的难以喘息,寂静得只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许久只听见谢潜压抑着狂暴情绪吐出三个字。
“许!
文!
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