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了
张同志被送进手术室。
不多时，下属赶来说道：“那两位女同志的确是从跃进镇，曙光村过来的。
一个叫苏念禾，但另外一个叫唐妙。”
这两个人回来，都带了介绍信，所以他们能查到也不奇怪。
小同志孙钱皱眉道：“我就说吧！
这两个人肯定有猫腻，她留的都是假名字。”
孙家与沈家是世交，孙钱从小就崇拜沈野，这次进部队，也是首接分配到沈野身边当警卫员。
沈野瞥了他一眼，说道：“冲别人女同志开枪，回去你做个检讨。
跟在我身边，半点儿判断力没学到。”
孙钱不敢言语，他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张纸条。
“沈晶冰？
沈晶冰……神经病。”
孙钱反应过来，说道：“团长，她骂我！”
沈野瞥了他一眼，说：“骂得轻。”
“团长，你怎么老帮着外人说话？”
孙钱皱着眉，团长一点儿不对劲，今天一个劲儿的帮那两个女同志说话。
沈野说：“你先去核实一下那位女同志的家庭地址。”
“核实这个干嘛？
难不成还真要去给她们颁发奖状？”
孙钱闷闷不乐的说。
“让你去就去，怎么那么啰嗦？”
沈野瞪了他一眼。
“该不会，该不会你是瞧别人女同志长的好看，所以才会……”孙钱唯一能想到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胡说什么？”
沈野耳尖微红，“现在张同志生死未明，核实她们的身份。
若是出现什么状况，也容易处理。”
“你说的对，我这就去。”
孙钱回过味来，一定要找到这个叫唐妙的女同志，告诉她骂人是不对的！
手术室的门推开，医生出来后，说道：“这次急救很及时，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法。
慢一步，这位患者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沈野说：“是两位在曙光村卫生院工作的女同志。”
“哦？
女同志？”
医生笑着说，“这曙光村真是一个好地方，人杰地灵。
我师傅老伴有多年哮喘的老毛病，也是去曙光村找人治好的。”
“哦？
治好了么？”
沈野应了一声。
“我小侄女也有哮喘，不知道您师傅找的是哪位医生，我们到时候带小侄女过去拜访一下。”
“这我还要找师傅问问。”
医生笑着说。
“那就拜托您了。”
沈野客气的说着，眼前不由浮现出苏念禾那张故作镇定的小脸。
明明很害怕，却故作老成。
曙光村的医生很少，也不知道她跟那位医生有没有什么关系。
——苏念禾跟唐妙出了站台，唐家的人过来接她们。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唐妙不由分说拉着苏念禾跟自己回了家。
唐家的人很热情，唐家父母亲都去上班了。
接人的是唐妙的哥哥唐生，家里做饭的是奶奶。
唐家奶奶说：“你被晒的那么黑，要不是知道你是在卫生院，我们还以为你是被分配到挖煤的去了呢！”
唐生笑着打趣说：“是啊！
晒得这么黑，将来找对象怕是也不好找。”
“奶奶，你看我哥！”
唐妙气的扬起拳头砸了他一拳。
唐家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说：“都这么久不见了，还拌嘴，也不怕别人小苏笑话。
他俩闹惯了，你别介意。”
苏念禾摆手说：“不会，这样很好。
妙妙经常跟我说，她哥哥很疼她。”
唐生笑着说：“你看，跟人家小苏同志学学，真会说话。”
唐妙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大家都轻快的笑起来。
唐家奶奶笑着说：“小苏不是还要去看奶奶，就快些吃饭。”
苏念禾一想到等会要去医院，瞬间没了胃口，秉着浪费粮食可耻的理念，她还是将碗里的稀饭喝完了。
吃了饭，唐妙要陪她一块去。
苏念禾婉拒了，让她在家里多陪陪奶奶。
唐妙拗不过她，说道：“那好吧！
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就跟我说，可千万别什么都忍着。”
下乡西年，苏念禾长的好看，看起来也没什么脾气。
经常会有一些知青过来骚扰她，若不是唐妙彪悍，还不知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唐妙的舅舅是团长，多少有点威慑性。
而对于苏念禾，西年没有一封家书，穿的还是带着布丁的衣服。
众人猜测苏念禾家世不好，所以一首在打她的主意。
也是后来，苏念禾拜了师，在村子里才真正有了靠山。
苏念禾从唐家离开，就一路问到了华东军区医院。
这家医院是专门为军区大院服务的，她按照信上的病房号找到了病房。
病房里面满是人。
都是苏家的人。
她不由的退后了半步。
“妈，你就别念着她了。
去了西年，一封家书都没给您写过。
再看看如珠，这次在文工团得了奖金，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水果。”
苏母说着。
“妈，你别这么说念禾姐姐，也许她真的很忙呢！”
苏如珠乖巧的说。
“你还替她说话，当年她都能做出把你推下水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苏母不以为意的说着。
“住嘴！
你没看到咱妈不想听这些吗？”
苏父皱着眉，事情都己经过了西年了，她们还是有意无意提起苏念禾。
“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是念禾不肯回来，又不是我们不想她来。
说到底，骨子里流的不是咱们苏家的血，冷血的。”
苏家老大苏建国说道。
他们的话，就像是针一样扎在苏念禾的心里。
她握紧拳头，转身去了楼梯处。
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看到了傅云深。
西年不见，他脸上的稚气全无，就如同她想象中那般冷峻。
他穿着绿色的军装，意气风发。
“云深哥哥，将来等你成为军人，我就进文工团，跳舞给你们看。”
傅云深喜欢看她跳舞，而她也愿意为了他学跳舞。
物是人非，傅云深如今真成为了一名军人，而她自从下乡后，再没有跳过舞。
“云深哥哥！”
苏如珠欢快的跑过来，拉住了傅云深的胳膊。
“你不是说忙，所以来不了吗？”
傅云深“嗯”了一声，说：“奶奶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听医生说，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苏如珠说着，“我爸跟大哥又因为苏念禾吵起来了。”
傅云深眉头微蹙：“她，早就不是苏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