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粪的酸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几只绿头苍蝇在我耳边嗡嗡打转。
"醒了?
"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艰难地转动脖子。
四个男人站在三米开外,像在看一堆腐烂的垃圾。
最前面那个穿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剑,眼神比剑刃还冷。
"装死这招用烂了。
"他嗤笑一声,"风二娘。
"记忆碎片突然扎进脑海。
末世。
背叛。
四把同时捅进我胸膛的刀。
还有现在这具陌生的身体——凤临国臭名昭著的富商之女,强娶了四位夫郎的恶毒女人。
我试着撑起身子,肥厚的掌心按进潮湿的稻草堆。
左腿传来钻心的疼,估计是摔断了。
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脏兮兮的衣襟上,布料立刻洇开深色痕迹。
"这次又玩什么把戏?
"白衣男子蹲下来,玉簪反射的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他手指搭上我脉搏,动作温柔得像在抚琴,眼底却结着冰,"脉象平稳,将军不必担心。
"佩剑的男人冷笑:"清墨总是心软。
"我猛地抓住太医的手腕。
他袖口暗袋里银针的轮廓硌着我掌心,淬了毒的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要扎这里效果更好。
"我拽着他的手按向自己颈侧动脉,声音哑得不像话,"保证当场毙命。
"白衣男子瞳孔骤缩。
"疯了!
"紫衣商人突然冲过来,腰间玉佩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掰开我的手时,我闻到他袖口沉水香里混着的砒霜味。
最后那个倚在槐树下的蓝衫公子终于开口:"三位兄长何必动怒?
"他转着青玉笛,笑得风流,"反正......"笛尖突然指向我眉心,"她也活不过今晚。
"我笑出声来,扯得肋间一阵剧痛。
在末世挣扎十年的经验告诉我,这具身体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但比起被丧尸撕碎,被至亲背叛,眼前这场面简直像过家家。
"让开。
"我抓着牛棚的木栅栏站起来,腐坏的木板在掌心裂开。
四百斤的身体像灌了铅,每块骨头都在尖叫。
但当我真正站直时,四个男人不约而同退了半步。
将军的手按在了剑柄上。
"别紧张。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朝他们龇牙一笑,"只是去洗个澡。
"拖着断腿走过他们身边时,我听见太医轻声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