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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色棠香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林晚棠指尖抚过妆奁暗格里的玉牌。

冰凉的触感刺得她眉心一跳,这是今晨从荷花池淤泥里挖出来的——青铜鎏金,刻着北狄狼图腾。

池底青苔还缠在纹路里,恍惚间又听见那日庶妹的娇笑:"姐姐仔细脚下呀。

""小姐,松涛院那边..."春桃话音未落,西北角骤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晚棠将玉牌藏进袖中,铜镜里映出她唇角冷笑。

算算时辰,那炉加了离魂散的合欢香该发作了。

菱花窗外秋雨渐密,她伸手接住一滴檐角坠下的雨水。

三日前也是这样的雨,林月瑶绣鞋踏碎满池倒影,将她推入刺骨的寒潭。

那时假山后分明闪过柳姨娘的织金裙裾,可当父亲闻声赶来,庶妹腕间的翡翠镯子正巧映出她"失足"的倒影。

"大小姐!不好了!"珠帘哗啦作响,柳姨娘的贴身丫鬟秋霜跌跌撞撞冲进来。

小丫鬟发髻散乱,襟口染着可疑的猩红,"二姑娘她...您快去瞧瞧..."林晚棠慢条斯理抿了口雨前龙井,茶汤里浮着几瓣茉莉,恰如前世刑场上纷扬的纸钱。

她记得萧景珩的玄甲军破门而入时,柳姨娘就是用这茉莉香粉的帕子捂着口鼻,将通敌文书塞进母亲妆奁。

"慌什么?"青瓷茶盏轻轻磕在案几上,惊得秋霜打了个哆嗦。

林晚棠忽然注意到,小丫鬟耳后有三点朱砂痣——和前世在父亲书房外撞见的北狄密使一模一样。

月洞门外灯笼乱晃,隐约传来女子似哭似笑的***。

林晚棠起身时"不慎"碰翻烛台,滚烫的蜡油泼在秋霜手背。

趁小丫鬟吃痛缩手,她飞快扯开对方袖口——腕间刺青赫然是北狄死士的狼首图腾。

"姐姐救我!"凄厉的尖叫划破雨幕。

林晚棠踏入松涛院的刹那,腥甜血气混着异香扑面而来。

林月瑶正在满地碎瓷间翻滚,鹅黄襦裙撕成褴褛,雪肤上蜿蜒着猩红纹路,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情蛊反噬的滋味可好?"林晚棠轻声呢喃,绣鞋碾过散落的云锦碎片。

这些浸过蛊毒的衣料本该穿在她身上,此刻却缠在庶妹脖颈,勒出妖异的红痕。

柳姨娘蜷缩在博古架阴影里,十指抓挠的脖颈已见白骨。

她突然暴起扑来,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你换了香..."林晚棠闪身避开,看着妇人撞上鎏金香炉。

炉中残灰飞扬,露出底层未燃尽的猩红蛊虫。

这是西域商人献给柳姨娘的"好东西",遇热即化的情缠蛊,混着离魂散便成了蚀骨毒。

"姨娘说什么呢?"她俯身拾起滚落的翡翠镯子,指尖抚过内壁冰凉的刻痕。

北狄文字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正是父亲与异族往来的账目,"这合欢香,不是您亲自为月瑶调制的及笄礼么?"梁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林晚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玄色衣袂掠过烛火,银线螭纹在月光下流转如活物。

萧景珩倒悬金丝楠木梁,指尖银针泛着幽蓝,正钉住一只试图扑向她的血蛊虫。

"镇北王好雅兴。

"她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砖墙。

前世这人用剑尖挑起她下巴时,也是这样带着血腥气的松木香。

那时他说:"林尚书通敌叛国的证据里,独独缺了西域往来账册。

"萧景珩飘然落地,玄铁护腕擦过她耳际:"不及林姑娘手段精妙。

"他指尖拈着鎏金香囊,正是林月瑶白日藏在袖中的物件。

暗卫刚呈上的密报还带着血渍,本该出现在此的侍卫统领,此刻正捆在后巷喂蛊虫。

林晚棠瞥见他腰间螭纹玉珏,忽然记起生母留下的医典。

泛黄书页间夹着的药方上,相同纹样印在"噬心蛊"解方旁,墨迹与父亲批注军报的字迹如出一辙。

松涛院外忽然传来嘈杂脚步声,林晚棠猛地攥紧袖中玉牌。

父亲惊慌的呼喊混着雨声逼近:"瑶儿!我的瑶儿怎么了!"萧景珩却在这时逼近,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想要林府满门活命..."他气息拂过她额间伤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一抹朱砂色,状若滴血海棠,"三更天,西角门。

"玄色大氅扫过门槛的刹那,林尚书跌跌撞撞冲进院内。

林晚棠悄然松开掌心,染血的蛊虫尸体落入香灰。

父亲扑向满地狼藉的身影,与前世刑场上刎颈自尽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妖女!是你害了瑶儿!"柳姨娘突然厉声尖叫,腐烂的手指向她腰间玉佩。

林晚棠低头看去,生母留下的双鱼佩正在烛火下泛红——这是遇见蛊毒才会有的反应。

暴雨倾盆而至,她站在回廊暗处,看着家丁将癫狂的柳姨娘拖走。

秋霜耳后的朱砂痣在闪电下红得刺目,小丫鬟袖中寒光一闪,淬毒的匕首已逼近她后心。

"叮!"银针破空之声与惊雷同时炸响。

秋霜僵直倒地时,林晚棠看见萧景珩站在屋顶,手中弓弩还泛着青烟。

他唇间吐出的话语被雨声冲散,却让她如坠冰窟——"小心你父亲。

"第二章 螭纹暗涌惊雷劈开浓云,雨箭砸在青砖地上迸起血雾。

林晚棠攥紧西角门锈蚀的门环,生母的翡翠耳坠在掌心烙出印子。

子时的更鼓混着打更人咳嗽声传来,老槐树影里忽然闪过银线螭纹。

"姑娘来得准时。

"萧景珩从树冠跃下,玄色劲装滴水未沾。

他抛来染血的布包,林晚棠接住的瞬间浑身冰凉——包裹里除却生母的耳坠,还有半块烧焦的螭纹玉佩,与她妆奁暗格里的那半严丝合缝。

"七年前漠北焚城案,令堂曾持此玉珏求见主帅。

"萧景珩剑尖挑起玉佩残片,火光乍现的刹那,林晚棠看清残片上刻着的"巫"字。

这是西域巫族长老的信物,而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医典扉页,正印着同样图腾。

暴雨中忽然响起机括声,林晚棠还未惊呼,已被萧景珩揽腰扑倒。

三支淬毒弩箭钉入他们方才站立处,箭尾雕着北狄狼头。

暗卫从四面屋檐跃下时,她看见秋霜的尸体挂在东南角楼——本该被银针封喉的人,此刻心口插着林府侍卫的制式短刀。

"看来令尊要灭口。

"萧景珩嗤笑,玄铁护腕擦过她腰间双鱼佩。

玉佩突然灼如炭火,林晚棠痛呼出声,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神智:刑场上母亲吞金时,咽下的正是这半块螭纹玉!黑衣人破雨而来,弯刀划出银弧。

林晚棠旋身避开致命一击,发间玉簪顺势刺入刺客眼窝。

温热血浆溅上脸颊时,她突然看清对方颈间刺青——和父亲书房伺候的哑仆一模一样。

"留活口!"萧景珩厉喝已迟,黑衣人尽数咬破毒囊。

最后一人临死前突然指向林府祠堂,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北狄语:"...祭坛...下面..."林晚棠正要上前,却被萧景珩拽住手腕。

他指尖划过她渗血的虎口,沾血在青砖上画出诡异符咒。

血液触地即燃,竟在雨幕中烧出幽蓝火墙,将扑来的第二批刺客逼退。

"巫族血咒?"她猛然想起医典记载,唯有圣女血脉可催动此术。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突然扯开她衣襟——锁骨下方,淡粉胎记正化作血色曼陀罗。

"果然是你。

"他语气晦暗难辨,拇指重重擦过那处肌肤。

林晚棠吃痛抬眸,惊见对方颈侧浮现相同花纹,只是她的是绽放的曼陀罗,而他的是带刺的藤蔓。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轰鸣,百年古柏轰然倒塌。

林晚棠望见父亲举着火把站在废墟前,素来儒雅的面容在火光中狰狞如鬼。

他脚边躺着母亲最珍视的紫檀佛龛,经书在暴雨中翻飞如白蝶。

"棠儿!到爹这来!"林尚书嘶吼着举起青铜匣,匣中血蛊虫嗅到曼陀罗气息,疯狂撞击玄铁栅栏。

林晚棠浑身发抖,终于看清那铜匣纹样——与荷花池底挖出的北狄令牌同源!萧景珩忽然捏碎腰间玉珏,粉末混着雨水灌入她口中:"吞下去!"苦涩蔓延的刹那,林晚棠眼前闪过陌生画面:漠北黄沙里,萧景珩抱着个额间滴血的女孩,身后追兵擎着的正是林家军旗!"想起什么了?"萧景珩气息不稳地扣住她后颈,林晚棠惊觉他掌心同样有血色曼陀罗在绽放。

祠堂地基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石阶,腐臭气息中传来铁链拖拽声。

林尚书狂笑着打开铜匣:"乖女儿,该回家..."话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心口透出半截染血的螭纹剑尖,握剑的竟是本该葬身松涛院的柳姨娘!"二十年了..."柳姨娘撕开面皮,露出遍布疤痕的真容,"巫族圣女,别来无恙?"她腕间翡翠镯寸寸碎裂,北狄符文悬浮空中,化作血色牢笼罩向林晚棠。

萧景珩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弹在双鱼佩上。

玉佩迸出刺目金光,林晚棠额间海棠印记灼如烙铁。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她听见萧景珩附耳低语:"别怕,这次我带你杀出去。

"第三章 离魂夜雨上血色牢笼压下的瞬间,林晚棠听见锁链断裂的脆响。

萧景珩的鲜血顺着剑刃蜿蜒成符,在青砖地上灼出焦黑纹路。

她突然看清那些符文走向——竟与生母医典里记载的"离魂阵"分毫不差。

"闭眼!"萧景珩厉喝声未落,金光炸裂如旭日初升。

林晚棠感觉有冰凉的手掌覆上双眼,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漠北风沙里,十岁的自己踮脚给重伤少年喂水,那人玄甲上螭纹染血,正是萧景珩如今惯用的纹样。

再睁眼时已置身祠堂密道,腐臭味里混着奇异的迦南香。

萧景珩半跪在地,肩头插着半截翡翠镯碎片,暗红血迹在玄色衣料上晕开曼陀罗形状。

"王爷这伤倒是应景。

"林晚棠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

萧景珩突然攥住她手腕,眼底猩红未褪:"林姑娘不妨先解释,为何会巫族禁术?"石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出密道深处堆积的白骨。

林晚棠瞥见骨堆里熟悉的双鱼佩,突然头痛欲裂。

那是她及笄时父亲所赠,此刻却挂在一具幼童骸骨颈间。

"这话该我问王爷。

"她抽回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七年前漠北焚城,王爷的玄甲军屠尽巫族村落,怎么如今倒要护着巫族余孽?"萧景珩冷笑起身,剑尖挑开前方蛛网。

密道尽头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隐约可见青铜棺椁轮廓:"当年收到巫族求援信的次日,林家军就带着北狄狼旗出现在漠北。

"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箭伤泛着青黑,"这毒箭出自林府暗卫,箭镞上涂的可是令尊独门秘药。

"林晚棠如遭雷击。

那伤口形状她再熟悉不过——前世抄家时,从父亲密室搜出的兵器谱里,第十页就画着这种倒钩箭!青铜棺椁突然震动,迦南香暴涨。

林晚棠腰间双鱼佩发出蜂鸣,棺盖轰然开启的刹那,她看清躺在里面的女子面容——竟与自己有八分相似,额间盛开血色海棠!"娘亲..."她踉跄后退,撞进萧景珩怀里。

前世母亲吞金时的场景突然扭曲,记忆中温柔的面孔变成棺中女子冰冷的笑靥。

女子手中握着的玉骨折扇,扇骨上密密麻麻刻着北狄文字。

萧景珩突然捂住她口鼻:"闭气!"但已经迟了,林晚棠吸入飘散的香粉,眼前幻象丛生:十五岁的萧景珩浑身是血跪在刑场,刽子手的鬼头刀映出她自己的脸;父亲捧着巫族圣典站在火海中,身后是北狄王的黄金面具。

"醒过来!"剧痛从唇上传来,萧景珩咬破她下唇,血腥味冲散迷香。

林晚棠喘息着推开他,却发现两人十指不知何时紧扣,血色曼陀罗与藤蔓胎记交缠成完整的图腾。

密道深处传来脚步声,林晚棠瞥见青铜棺后闪过鹅黄裙角——是林月瑶白日穿的襦裙!可那丫头分明已经..."傀蛊。

"萧景珩剑锋劈开棺中女子衣襟,露出心口嵌入的青铜匣,"有人用巫族秘术炼成活尸,令妹不过是个容器。

"他挑出的蛊虫还在蠕动,背甲上赫然刻着林家徽记。

林晚棠突然抓起玉骨折扇,扇面血迹勾勒出的竟是边境布防图!缺失的部分在她脑海中自动补全——正是萧景珩那夜在她掌心划过的轨迹。

"王爷早就知道?"她声音发颤,"知道我父亲用巫族禁术炼制活尸,用亲生女儿做蛊鼎?"回答她的是破空而来的链镖。

萧景珩旋身将人护在怀中,链镖擦过他颈侧钉入石壁。

林晚棠在血腥味中抬头,看见密道阴影里走出的人影——本该死在地牢的秋霜双目赤红,手中握着浸毒的九节鞭。

“小心身后!"萧景珩突然将她推向青铜棺。

林晚棠撞在棺椁边缘的瞬间,触动了暗藏的机关。

地面轰然塌陷,失重感袭来时,她看见萧景珩斩断秋霜头颅,却被喷溅的毒血灼伤手臂。

冰冷的暗河淹没头顶,林晚棠在湍流中抓住萧景珩的腰带。

血色曼陀罗胎记在水中发出微光,照亮河底堆积的玉雕——全是缩小版的边关城池,其中一座沙盘上插着林家军旗,旗杆处嵌着萤石拼成的北狄文字。

"这是...咳...父亲书房..."她呛着水指向沙盘,萧景珩突然扣住她后颈渡来空气。

唇齿相贴的刹那,记忆碎片汹涌而至:漠北月夜,少年将军将螭纹玉珏一分为二,"等海棠花开时,我带你去看江南烟雨。

"浮出水面的瞬间,林晚棠对上一双淬着寒星的眼眸。

萧景珩湿透的鬓发贴在颈侧,伤口渗出的血染红半边衣襟:"现在信了?林大小姐。

"岩洞顶部的萤火虫群突然惊飞,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

林晚棠抚过那些熟悉的笔迹,浑身发抖——全是父亲的字迹,记载着如何用巫族童女的血喂养情蛊。

最末一行小字墨迹犹新:"景元二十三年霜降,以晚棠为皿,饲王蛊。

"第三章 离魂夜雨下血色在水中蔓延成蛛网,林晚棠抓着萧景珩的衣襟浮出水面。

岩洞顶部的萤火虫群簌簌惊飞,在石壁上投下鬼魅般的幽光。

她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指尖沾着的墨竟还未干透——"景元二十三年霜降"的日期,分明是两年后的深秋。

"看来令尊等不及了。

"萧景珩撕下袖摆缠住渗血的伤口,玄铁护腕浸了水越发沉重。

他突然用剑柄敲击岩壁某处,暗河对岸竟缓缓升起青铜祭坛,坛中香炉青烟袅袅,燃的正是合欢香。

林晚棠瞳孔骤缩。

那香炉底部猩红点点,西域情缠蛊在高温下已融成血水。

她终于明白前世及笄宴上,为何自己饮下合欢酒便神智尽失——这蛊虫需以巫族血脉催发,父亲早在她出生时便种下蛊引!"王爷不觉得太巧了吗?"她突然冷笑,双鱼佩重重拍在祭坛边缘,"从松涛院到暗河密道,所有证据都指向林家通敌。

可若我真要助父亲谋逆,为何要在荷花池埋下北狄令牌?"萧景珩擦拭剑锋的动作微滞。

水珠沿着他锋利的眉骨滑落,在祭坛青铜纹路上汇成细小溪流。

那些纹路突然开始蠕动,竟与林晚棠锁骨下的曼陀罗胎记呼应着泛起血光。

"因为你想毁的从来不是林家,"他剑尖挑起她湿透的衣带,露出腰间淡青胎记,"而是被炼成蛊鼎的命运。

"那处肌肤上浮着蛛网般的金纹,正是巫族圣女被种下王蛊的标记。

岩洞突然剧烈震颤,暗河掀起丈高浊浪。

林晚棠被萧景珩拽进祭坛后的凹洞,眼睁睁看着他们方才站立处被巨石砸出深坑。

烟尘中有铃铛声由远及近,十二名黑袍人抬着鎏金步辇踏浪而来,辇上垂落的鲛绡纱帘后,传出令她毛骨悚然的轻笑。

"棠儿长大了。

"帘后伸出的手苍白如鬼,腕间缠着九枚青铜铃,"当年你从焚城火海里爬出来时,浑身皮肉都黏在襁褓上..."那声音陡然转厉,"谁准你逃的?!"林晚棠头痛欲裂,零碎记忆如毒蛇噬心:漠北冬夜,母亲将她塞进地窖时脖颈溅出的血;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用弯刀挑起她襁褓,落的血在雪地上开出曼陀罗;还有萧景珩...十五岁的萧景珩抱着浑身是火的她冲出火海,玄甲烫得皮肉滋滋作响。

"北狄国师赫连胥。

"萧景珩突然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血符,"七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正好清算焚城血债。

"步辇轰然炸裂,黑袍人化作白骨四散飞溅。

赫连胥凌空而立,黄金面具下传出嘶嘶声响:"镇北王以为带着圣女就能逆转命盘?"他指尖弹出蛊虫,虫群竟在空中结成边境布防图,"你重生三次,可有一次救下过她?"林晚棠如坠冰窟。

她猛然想起青铜棺中看到的幻象——萧景珩跪在刑场,刽子手的刀映出她自戕的模样。

原来那不是幻觉,是他们真实经历过的轮回!萧景珩的剑突然发出龙吟之声,血色符文游走剑身。

他将林晚棠推进祭坛中央:"咬破舌尖,用血画出你母亲教过的安魂咒!"话音未落,赫连胥的骨鞭已缠上他脖颈,鞭梢毒刺离咽喉仅差半寸。

林晚棠踉跄着扑到香炉前,炉底蛊虫感应到圣女血脉,疯狂撞击青铜内壁。

她咬破手指按在祭坛凹槽,鲜血顺着古老纹路蔓延,竟与萧景珩剑上的血符连成完整阵图。

"以吾之血,祭尔亡魂..."母亲哼过的安魂曲突然在耳边清晰,林晚棠眼前浮现出泛黄的医典书页。

那些她曾以为无关紧要的药方,此刻在血光中重组为招魂阵!赫连胥突然发出惨叫。

阵图中心升起虚影,正是青铜棺中女子。

她指尖轻点,黑袍人化作的骨粉凝成锁链,将北狄国师钉在岩壁:"师兄,当年你盗走王蛊时,可想过会被反噬?"萧景珩趁机斩断骨鞭,将林晚棠拉入怀中疾退。

岩洞开始崩塌,水底玉雕城池接连爆裂,萤石标记的关隘方位竟与真实军机图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