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霍家老宅的琉璃瓦砸得噼啪作响，我蜷缩在三楼楼梯转角，

听着楼下水晶吊灯的摇晃声。丝绸旗袍被冷汗浸透，后背的蝴蝶骨硌得生疼。十五分钟前，

霍云曦当着满堂宾客撕碎了我的学生证，镶钻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霍家养不起闲人。

""苏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管家递来的托盘上，鎏金请柬沾着红酒渍。

我数着台阶往上走，高跟鞋陷进波斯地毯的瞬间，听见二楼露台传来玻璃碎裂声。

霍云曦倚在月洞门边，钻石耳坠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听说你在找这个？

"她晃了晃半张泛黄的出生证明，火苗突然窜上纸角。我扑过去时被地毯绊倒，

看着那抹幽蓝火焰在暴雨中熄灭。她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

鸢尾香水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十五年前就该烧成灰的东西。"书房门吱呀作响。

霍震霆站在双生花刺绣屏风前，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盯着他胸前的翡翠怀表，

秒针走动时泛着和母亲遗物相同的翠色。"既然你都知道了，"他扯开领带，

保险柜密码盘在墙上投下蛛网状的影子，"当年妇产科大火，林淑惠偷梁换柱的证据全在这。

"暗格弹开的瞬间，腐朽的檀香扑面而来。我摸到泛黄的日记本，

1998年7月17日的字迹被血渍晕开："震霆，云惠不肯交出真千金，

产房监控显示..."突然，整面书墙开始旋转，霍云曦的尖笑刺破雨幕："爸爸，

您真要让这个野种继承霍氏？"水晶吊灯在头顶炸开，燃烧的绸缎落在肩头时，

我闻到和母亲车祸现场相同的焦香。阁楼木梯突然断裂，滚落时抓住的窗帘化作漫天蝶翼。

霍云曦的高跟鞋踩碎满地珍珠，她弯腰时，我看见她后颈处与我一模一样的胎记。"晚晚！

"破窗而入的女声带着铁锈味。养母林淑惠的假肢卡在窗棂间，

暴雨冲刷着她脸上的硅胶面具。我这才看清那张遍布烧伤的脸，

与记忆中温柔的妇产科医生重叠。"对不起..."她颤抖着掏出染血的出生证明，

"当年大火里救出的是..."急救车的鸣笛刺破夜空时，霍家律师正宣读遗嘱。

我躺在担架上看着养母被抬上另一辆车，她焦黑的手指死死攥着半枚翡翠耳钉。

暴雨冲刷着霍家院墙外的贫民窟，铁皮屋檐下，

十五年前被抱错的男孩突然睁开琥珀色眼睛——那是霍家世代相传的瞳色。

急救车的红蓝灯光刺破雨幕时，我攥紧了染血的出生证明。

担架碾过碎瓷片的声音像刀锋划过耳膜，

霍云曦的笑声在雨中扭曲："野种就该回到臭水沟里。

"她脚边的青瓷碎片突然折射出异样光泽，我瞥见半幅墨梅图下藏着暗格。

养母的假肢在抢救室泛着冷光。护士剪开她焦黑的衣袖时，

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刺青——和霍家实验兔身上的编号如出一辙。

我颤抖着拨开她黏在脸颊的头发，烧伤皮肤下隐约浮现出双生花图腾，

与我锁骨处的胎记形成镜像。"苏小姐，您不能进去！"管家的惊呼被ICU的自动门切断。

我贴在玻璃上看着霍震霆被推进手术室，他西装内袋掉出的微型胶卷滚到我脚边。

X光片在走廊灯箱上闪烁，心脏位置的阴影像极了母亲实验室的鸢尾标本。

暴雨冲刷着贫民窟的铁皮屋顶，我踩着积水走向那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屋子。

十五年前被抱错的男孩蜷缩在霉味弥漫的角落，琥珀色瞳孔里映出我手中的翡翠耳钉。

"姐姐..."他沙哑的嗓音带着药水的苦味，

脖颈银锁片在闪电中泛着幽光——上面刻着"霍云曦"。次日清晨，

霍氏集团顶层的落地窗映出阴云密布的天空。我穿着借来的职业套装走进总裁办公室，

空气里漂浮着熟悉的鸢尾香。霍云曦从文件堆里抬头，钻石耳坠划过一道冷光："调香师？

霍家不需要多余的人。""是吗？"我打开香水箱，三十六个琉璃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听说霍太太最喜欢白鸢尾基调？"她手中的钢笔突然折断，墨迹在收购合同上晕开，

形成和出生证明上相同的血渍形状。地下实验室的门锁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摸着墙上的双生花浮雕，母亲日记里的配方在脑海中闪现。当指尖触到第三块砖缝时，

暗门突然旋转，腐朽的檀香扑面而来。玻璃器皿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

试管架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沉香烬·霍夫人专用"。"原来你在这。

"霍云曦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淬毒的甜腻。我蹲下身假装整理试剂瓶，

却看见她倒影中的左耳少了一颗小痣。"父亲让我给你这个，"她扔来支票簿，

"带着你的野种弟弟滚出江海市。"支票上的数字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注意到背面有道折痕——和母亲车祸现场的刹车痕完全吻合。转身时故意撞翻香料架，

龙涎香粉末在空中形成雾状屏障。霍云曦的尖叫刺破寂静："你知道偷配方是什么后果吗？

"我按住滚烫的香水瓶，突然想起昨夜在养母病床前发现的注射器。

透明液体在玻璃管中摇晃，标签上的"基因修复剂"字样被雨水泡得模糊。

男孩的琥珀色眼睛在记忆里浮现，他握着的银锁片内侧，

刻着和霍震霆怀表上相同的"云"字。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时，我站在霍家老宅的废墟前。

消防员从灰烬中抬出两个焦黑的躯体，翡翠耳钉在焦土中闪着微弱的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银行入账通知显示着九位数的金额。转身时，

东区仓库的钥匙在掌心烙下新的印记——那里还存着母亲真正的香水配方。

暴雨在东区仓库的铁皮屋顶敲出密集的鼓点。我转动染血的钥匙，

生锈的锁孔发出刺耳的***。霉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应急灯突然亮起，

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实验记录——全是母亲的笔迹，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沉香烬的终极配方会唤醒被篡改的基因记忆"。

货架上的香水瓶在幽光中泛着诡异的蓝，每支瓶身都贴着日期标签。

我颤抖着拿起1998年7月17日那支，液体在晃动时泛出双生花的荧光。

突然听见通风管道传来金属碰撞声，

霍云曦的声音裹着药味飘来："父亲说你是未完成的实验品。"暗门在货架后无声滑开。

冷冻柜里整齐排列着上百支基因修复剂，生产日期全是十五年前。

最底层的标本瓶突然映入眼帘——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双生胚胎，脐带缠绕成双生花形状。

我胃部一阵抽搐，尝到胆汁的苦味，却想起母亲车祸现场散落的胎发，也是这样纠缠在一起。

"在找这个？"霍云曦从阴影里踱出，高跟鞋碾碎满地玻璃渣。她举起的试管架上，

三支香水在应急灯下折射出彩虹："白鸢尾让人遗忘，红鸢尾唤醒记忆，

而真正的沉香烬..."她突然将试管砸向地面，紫色液体在空中形成雾幕，

"能让基因现出原形。"浓雾中，我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痛。镜面墙缓缓升起，

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我的瞳孔正从琥珀色褪成深褐，而霍云曦耳后的胎记在雾气中显形，

竟是母亲实验室的双生花图腾。她脖颈的银锁片突然弹开，露出微型芯片，

上面刻着"霍氏基因优化计划No.017"。暴雨冲刷着实验室的落地窗，

我摸到实验台下的暗格。母亲的录音笔突然启动，沙哑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震霆，

云惠不肯交出真千金，

显示她给死婴注射了基因修复剂..."霍云曦的尖笑刺破雨幕："你以为翡翠耳钉是巧合？

那是基因定位器！"消防警报突然响起。我撞翻试剂架时，龙涎香粉末在空中形成屏障。

霍云曦的高跟鞋声在浓雾中忽远忽近："十五年前就该烧成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