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

潘诚在闹钟响起前37分钟自然醒来，这是他维持了三年的生物钟。

厨房的磨豆机发出均匀蜂鸣，他凝视着咖啡液在玻璃壶里划出的漩涡，突然想起三年前甜骥说过的情话："你的眼睛像曼特宁。"

那时的她会用指尖蘸咖啡在他掌心画爱心，而现在只剩冰箱上过期的展览门票在晨光里泛黄。

他切开牛油果时刀尖微微打滑，果核滚落到甜骥新买的羊皮拖鞋旁。

这双价值半个月工资的鞋子昨夜随意踢在玄关，鞋底沾着罗兰湖餐厅特有的金箔装饰——那是全城最难预约的景观位。

数据尘埃

地铁二号线的人潮里，潘诚第129次点开购房计算器。首付进度条停在78%，甜骥上个月突然拒绝再往共同账户存钱。

"我想换辆MINI Cooper，"她在生日那晚咬着吸管，"副驾的皮革都开裂了。"

公司电梯的镜面映出他领口的咖啡渍，潘诚用指腹去擦，反而晕开更深的阴影。工位隔板上挂着甜骥手织的围巾，起球的地方像结满记忆的瘤。

暗涌

甜骥对着洗手间的补光灯调整蕾丝内衣肩带时，马骁的薄荷气息已经漫到颈后。

"今晚的提案需要你的特殊灵感”

他指尖掠过她后背搭扣，留下冰凉的触感。

更衣柜里躺着潘诚送的保温杯，枸杞在浑浊的水里沉浮。

她数着电梯楼层吞下避孕药，铝箔板上的日期停留在三天前。

马骁送的法式袖扣在包里发烫，扎破了她准备好的分手说辞。

标本

潘诚在宜家样板间测量床头柜尺寸时，甜骥正被按在威斯汀酒店落地窗前。

马骁咬开她衬衫纽扣的动作像拆礼物，窗外的江景碎成万花筒。

她忽然想起潘诚总说要在江边买套房，"每天看着江水涨落，就知道永远有多长。"

凌晨两点，潘诚把新发现的优惠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