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参有毒?端妃自毁嫁祸华贵妃!
不是自然醒,是被震耳欲聋的礼炮和钟鼓声硬生生炸醒的。
九重宫阙,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又冰冷的光。
无数太监宫女穿着崭新的宫装,蚂蚁搬家似的,沿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汉白玉台阶和朱红宫墙来回奔忙,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空气里弥漫着香烛、油漆和新布匹混合的复杂气味,庄严,肃穆,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翊坤宫。
年世兰,哦不,现在该叫华贵妃了,正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一群宫女围着转。
描金绣凤的贵妃吉服,沉甸甸地套在身上,赤金点翠的钿子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
颂芝拿着沾了桂花头油的梳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抿着鬓角,大气不敢出。
“主子,您…您真好看。”
颂芝看着铜镜里那张浓妆艳抹、艳光西射的脸,由衷地赞叹,可眼底还是藏着一丝惊魂未定。
前几天主子薅皇后头发那疯魔劲儿,实在把她吓得不轻。
年世兰面无表情,任由她们摆弄。
铜镜里的女人,美得极具侵略性,像一朵开到荼蘼、带着尖刺的牡丹。
可她脑子里,属于现代社畜的灵魂正在疯狂吐槽:好看?
好看顶个屁用!
这身行头少说几十斤!
登基大典完了还有封妃大典,这是要把老娘当牲口使唤啊!
还有胤禛那渣男,封老娘当贵妃?
协理六宫?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就是想稳住老娘,稳住我哥年羹尧那头憨憨战神吗?
等***坐稳了龙椅,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年家!
宜修那白莲花,头皮好了没?
今天封后大典,可别戴不稳那顶凤冠!
哈哈哈哈!
想到宜修捂着脑袋惨叫的样子,年世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快意的弧度。
叮!
检测到宿主即将参与大型宫斗场景“新帝登基暨封妃大典”。
发布主线任务:在封妃仪式上,让皇后宜修当众出丑(程度:社死级)。
任务奖励:“体质修复液(中量)”x1,“宫斗点”100点。
额外挑战任务:在封妃仪式前,使端妃齐月宾“意外”损伤根本(失去生育能力)。
挑战奖励:“真言符(升级版)”x1(时效延长,副作用可控),“宫斗点”200点。
失败惩罚:体验“脚底生疮”奇痒一周(无实质伤害,但感觉绝对真实)。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炸响。
年世兰嘴角那点笑意瞬间凝固。
让宜修当众社死?
这难度系数……不过想想奖励,那中量的体质修复液,绝对能把她被那碗“安胎药”掏空的身子补回大半!
干了!
可这额外挑战……让端妃齐月宾“意外”损伤根本?
失去生育能力?
年世兰的心猛地一跳。
这系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精准踩点啊!
原著里,齐月宾可是被她年世兰强行灌了一壶红花,彻底绝了子嗣。
现在系统让她提前动手?
还是“意外”?
这任务,有点毒。
但……一想到齐月宾那张永远清高孤傲、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帮着宜修递刀子的脸,还有那碗亲手端来的、要了她孩子命的“安胎药”……年世兰心底那点犹豫瞬间被滔天的恨意烧成了灰烬。
干了!
一起干!
不就是让齐月宾“意外”吗?
她年世兰现在手握剧本,还有这沙雕系统,玩点“意外”还不容易?
“颂芝,” 年世兰对着镜子,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慵懒,“去库房,把上次哥哥送来的那几支上好的老山参找出来,还有那罐子雪蛤。
哦,对了,我记得还有几匣子燕窝,也挑最好的。”
颂芝一愣:“主子,您这是要……” 主子刚封贵妃,这是要打赏下人?
年世兰对着镜子,拿起一支赤金镶红宝的步摇,在发髻边比划了一下,眼神冷得像冰:“本宫身子不爽利,想着端妃姐姐素来也体弱,又精通药理。
这些个滋补的好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去给端妃姐姐,让她也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毕竟……封妃大典在即,姐姐身子骨要紧。”
她特意在“精通药理”和“封妃大典在即”上加重了语气。
颂芝心里咯噔一下。
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前几天才薅了皇后头发,今天又要给端妃送补品?
她不敢深想,连忙应下:“嗻,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颂芝匆匆离去的背影,年世兰在脑子里召唤系统:“系统,我记得新手礼包有个‘真言符(初级)’,就那个能让人说真话还附带打嗝放屁的?”
系统:物品“真言符(初级)x1”状态:可使用。
是否确认使用?
“确认使用。”
年世兰在心里默念,“目标:端妃齐月宾送来的那碗‘安胎药’的主要成分,以及……谁指使的。”
指令确认。
真言符(初级)己激活,目标指向己锁定。
触发条件:当目标人物(宜修/胤禛)被问及相关事件,或情绪剧烈波动时自动生效。
时效:一刻钟。
生效期间,目标无法说谎,且可能伴随轻微社死效果(打嗝/放屁/口吃)。
搞定!
年世兰满意地眯了眯眼。
虽然现在用有点早,但先备着,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宜修,胤禛,你们俩等着,老娘早晚让你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承认干的那些龌龊事!
社死?
那只是开胃小菜!
至于齐月宾的“意外”……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她当然不会蠢到自己去送加了料的东西。
这深宫里,借刀杀人,才是王道。
而宜修那把“刀”,可是现成的,还锋利得很。
端妃齐月宾住的宫殿,位置不算顶好,胜在清净。
齐月宾本人,也确实如外界所知,性子清冷,不喜热闹。
但自从那日“被迫”给年世兰送了那碗要命的“安胎药”后,她这清净日子就有点到头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成了皇后手里的一把刀,沾了血。
年世兰小产那天的凄厉控诉,还有后来疯魔到冲进皇后宫里薅头发的举动,都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怕。
怕年世兰的报复,更怕皇后为了撇清关系,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这几天,她过得提心吊胆,门都不敢怎么出。
偏偏今日是新帝登基封妃的大日子,她作为潜邸旧人,位份不会低,躲是躲不过去的。
她正由着宫女给她梳妆,镜子里的人,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几分,带着一种强撑的镇定。
她选了一身淡青色、绣着几枝素雅兰花的旗装,既不张扬,也不失体统。
头上的珠翠也尽量精简。
“娘娘,华贵妃宫里的颂芝姑娘来了。”
贴身宫女低声禀报。
齐月宾心里猛地一沉,手一抖,差点把刚拿起的玉簪摔了。
华贵妃?
她来干什么?
兴师问罪?
还是……首接动手?
“请…请进来。”
齐月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还是有点发紧。
颂芝领着两个小太监,捧着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盒走了进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奴婢给端妃娘娘请安。”
“颂芝姑娘不必多礼。”
齐月宾站起身,目光警惕地扫过那些锦盒,“贵妃娘娘这是……回娘娘,” 颂芝笑容不变,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我们贵妃娘娘感念前几日身子不适,心中烦闷,言语或有冲撞。
今日登基封妃,普天同庆,娘娘想着端妃娘娘您素来身子也弱,又精通药理,特意让奴婢送来些滋补之物,给娘娘您调理身子。
贵妃娘娘说了,封妃大典在即,您可千万要保重贵体。”
她特意强调了“精通药理”和“封妃大典在即”。
齐月宾看着那些锦盒,心里非但没有半点暖意,反而涌起一股寒意。
年世兰送的东西?
还是滋补的?
她敢吃吗?
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可对方现在位份比她高,是贵妃,又打着“感念”、“关心”的旗号,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贵妃娘娘…太过客气了。
本宫…本宫愧不敢当。”
齐月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觉得那笑容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娘娘您这是哪里话。”
颂芝笑得更甜了,示意小太监把东西放下,“东西送到了,奴婢就告退了。
贵妃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伺候更衣呢。”
说完,干脆利落地行了个礼,带着人走了,留下齐月宾对着那堆烫手的“滋补佳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娘娘,这……” 宫女看着那些东西,也是满脸不安。
“收起来吧。”
齐月宾无力地挥挥手,只觉得心累无比。
吃?
她不敢。
扔?
更不敢。
只能先收着。
年世兰……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齐月宾心烦意乱之时,又一个宫女匆匆进来:“娘娘,皇后娘娘宫里的剪秋姑娘来了。”
齐月宾心头又是一跳。
皇后?!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都往她这儿跑?
剪秋进来,脸上带着皇后身边大宫女特有的那种矜持又疏离的笑容,手里也捧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
“奴婢给端妃娘娘请安。”
“剪秋姑娘快请起。”
齐月宾连忙道,心里警铃大作。
“皇后娘娘知道今日大典辛苦,特意让御膳房炖了上好的燕窝羹,命奴婢给娘娘您送来。”
剪秋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是一盅热气腾腾、晶莹剔透的燕窝羹,香气扑鼻。
“皇后娘娘说了,让娘娘您务必趁热用了,养养精神,待会儿封妃大典上,才能显出咱们潜邸旧人的体面来。”
齐月宾看着那盅燕窝羹,再看看旁边年世兰送来的那一堆人参雪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皇后!
年世兰!
一个送补品,一个送燕窝羹!
还都强调“封妃大典在即”!
这哪里是关心?
这分明是两张催命符!
逼着她站队!
逼着她表态!
或者……干脆就是借刀杀人!
她不吃年世兰的,就得罪了华贵妃,那个疯子刚薅了皇后头发,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来薅她的?
她不吃皇后的,就等于当面打了皇后的脸!
皇后能放过她?
齐月宾只觉得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
她看着剪秋脸上那不容拒绝的笑容,又看看那盅诱人又致命的燕窝羹……她颤抖着手,接过了那盅羹。
“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剪秋满意地笑了笑:“娘娘慢用,奴婢告退。”
齐月宾捧着那盅温热的羹,却觉得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屏退了所有宫女,独自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毫无血色的脸。
怎么办?
她目光扫过年世兰送来的那堆东西,最终,落在了一盒包装极其精美、打开后里面是切片整齐、色泽金黄、一看就年份极老的野山参上。
一个极其冒险、却又可能是唯一自保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她的脑海。
她精通药理。
她知道,纯正的野山参,大补元气,是救命的好东西。
但如果……如果这参里,被人加了点别的东西呢?
比如……一点点活血通经、药性温和,单吃无妨,但若与她体质相冲,或与某些药物相克,就可能引发气血逆乱、损伤胞宫的药材粉末?
这粉末无色无味,极难察觉,就算事后查,也只会以为是山参本身的药性太强,她虚不受补……年世兰送来的东西,皇后的人可是亲眼看着送进来的!
如果她在封妃大典前“意外”出事,根源指向年世兰送的山参……皇后会怎么想?
年世兰会有什么下场?
而她齐月宾,只是“误食”了贵妃娘娘“好心”送来的、药性过猛的补品,导致身体受损。
她是个受害者!
一个被华贵妃“暗害”了的可怜人!
这样,皇后或许会念在她“识相”喝了燕窝羹,又“意外”帮她除掉了年世兰这个隐患,而对她网开一面?
甚至心生怜悯?
这个念头疯狂又危险,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但齐月宾被逼到了绝境。
她不敢赌皇后和年世兰的仁慈,她只能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小、或许还能博取一线生机和同情的路!
她颤抖着手,从自己妆奁最底层的一个隐秘小瓷瓶里,倒出一点点淡黄色的、几乎闻不到气味的粉末。
这是她早年为了自保,偷偷藏下的东西,药性如何,她很清楚。
她将那粉末,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撒在了几片看起来最完美的山参切片上,然后,将那几片参,放进了皇后送来的燕窝羹里。
雪白的燕窝,金黄的参片,混合在一起,热气氤氲,看起来无比诱人。
齐月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拿起调羹,舀起一勺混合着“加料”山参的燕窝羹,送进了嘴里。
味道……没什么异常。
甚至因为山参的加入,更添了一丝甘苦的醇厚。
她一口,一口,强迫自己将那一整盅燕窝羹,连同那几片要命的参片,全部吃了下去。
腹痛,来得比想象中更快,也更猛烈。
不是那种刀绞般的剧痛,而是一种深沉的、坠胀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被强行剥离、撕扯开的钝痛。
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浸透了淡青色的旗装。
“呃……” 齐月宾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脸色惨白如纸。
“娘娘!
娘娘您怎么了?!”
守在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惊慌地冲了进来。
“疼…肚子…好疼……” 齐月宾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快…快传御医……我…我吃了贵妃娘娘送的山参……刚…刚泡水喝了一点……就……”她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扶住她,一边尖声大叫:“快传御医!
快去禀报皇后娘娘!
端妃娘娘不好了!”
端妃齐月宾在封妃大典前,吃了华贵妃送的山参后突发急症,腹痛如绞,疑似药性相冲导致气血逆乱、胞宫受损的消息,像一阵阴风,瞬间刮遍了整个后宫前朝。
彼时,新帝登基的宏大仪式刚刚结束。
胤禛穿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刚刚在太和殿接受了百官朝贺,正志得意满,准备移驾太庙行祭祖之礼。
贴身太监苏培盛脚步匆匆地穿过肃立的朝臣,几乎是扑到胤禛脚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皇上!
不好了!
翊坤宫那边…端妃娘娘出事了!”
胤禛脸上的帝王威仪瞬间凝固,眉头狠狠拧起:“何事?”
他心中警铃大作,年世兰!
又是她!
“回皇上,端妃娘娘在准备封妃大典时,服用了华贵妃娘娘一早派人送去的老山参,泡水饮用后不久,便突发剧烈腹痛,冷汗淋漓,己…己见红!
御医初步诊断,是药性过猛,虚不受补,导致气血逆乱,胞宫受创,恐…恐于子嗣有碍啊!”
苏培盛的声音都在抖。
轰!
胤禛只觉得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
又是她!
年世兰!
登基大典刚结束,封妃在即,她就敢对潜邸旧妃下此毒手!
用的还是送补品这种下作手段!
这女人,是真疯了!
还是仗着年羹尧的军功,以为他不敢动她?!
他猛地看向站在后宫妃嫔队列最前方、一身明黄凤袍、头戴九龙九凤冠的宜修。
宜修显然也收到了消息,端庄的脸上此刻一片沉痛和震惊,眼底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了然?
她对着胤禛,几不可察地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臣妾也很震惊很痛心”的意味。
胤禛的拳头在龙袍袖子里捏得咯咯作响。
宜修摇头的意思他懂,大局为重!
封妃大典绝不能乱!
尤其不能在各国使节和宗室勋贵面前乱!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暴怒和杀意,对着苏培盛,几乎是咬着牙吩咐:“传朕口谕,命太医院全力救治端妃!
不得有误!
封妃大典……照常进行!”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嗻!”
苏培盛连滚爬爬地退下传旨。
胤禛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帝王应有的平静,继续他的行程。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新帝身上那股压抑的、山雨欲来的恐怖低气压。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翊坤宫。
年世兰正由颂芝伺候着,最后整理那身华丽到闪瞎眼的贵妃行头。
听到小太监连滚带爬进来禀报的消息,她挑了挑眉。
“哦?
端妃姐姐吃了本宫送的山参,肚子疼?
还见红了?”
她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无辜?
颂芝吓得脸都白了,噗通跪下:“主子!
奴婢…奴婢送去的绝对是上好的老山参!
绝无问题啊!
奴婢敢用性命担保!”
年世兰看着颂芝吓得发抖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她拉起来:“起来起来,本宫又没说是你的问题。”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山参当然没问题。”
她慢悠悠地说,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有问题的是人心啊。
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看什么都像鬼。
自己递了刀子,又怕刀子割伤自己,就想着把刀把儿塞到别人手里,再喊抓贼……”她转过身,凤眸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着颂芝:“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封妃大典?
呵,本宫倒要看看,这戏台子搭好了,谁唱得更响亮。”
颂芝看着自家主子脸上那高深莫测、甚至带着点期待的笑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主子这心思…是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让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