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好消息,穿进了甜宠文,坏消息,是恶毒女配。就在半个小时前,
我还是个熬夜赶稿猝死的苦逼网文写手,现在,
我居然穿进了自己吐槽过的古早甜宠文《王爷的掌心娇》里,那个倒贴嫁入安王府,
今天就是我的死期,啊不是,是我的大喜之日的炮灰女配,沈灼华。原著里,
我爱惨了男主安王赵恒,用尽手段嫁进来,却被他和他那小白花真爱苏婉柔联手往死里整。
替他心头好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是我!跪雪地给她祈福,是我!喝她送的毒药吐血而亡,
还是我!最后,我会在秋猎时为他们挡箭,摔下悬崖,尸骨无存。而他们踩着我HE了,
苏婉柔甚至在我坟前假惺惺掉泪:“姐姐,多谢你成全我们。
”至于那个惊才绝艳、本该有锦绣前程的国公府世子谢渊?他会因为多次揭露赵恒的阴谋,
被赵恒设计陷害,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最终万箭穿心,死无全尸。真是好惨一女配,
好惨一男配。去他妈的甜宠!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看到镜中顶着沉重凤冠,
妆容精致的自己,我怒火直冲天灵盖。我一把扯下碍事的红盖头,
连带着那顶价值连城的凤冠,狠狠砸在地上!珍珠宝石散落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门外候着的丫鬟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王、王妃?!”“王什么妃!”我喘着粗气,
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珍珠,“这垫脚石谁爱当谁当,老娘不伺候了!”但气撒完了,
现实很骨感。这是安王府,赵恒恨我入骨,直接跑路等于送人头。行,苟住。不仅得苟住,
还得找机会把这对狗男女施加在原主身上的,连本带利讨回来!虐死他们!接下来的三个月,
我拿出了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赵恒故意冷落我?我忍!原主就是这么卑微恋爱脑。
下人捧高踩低,克扣用度?我受着!原主就是个软柿子。
小白花女主苏婉柔时不时跑来我面前,明着关怀暗地捅刀,秀她跟赵恒的恩爱?
我完美复刻原主的心痛难忍、强颜欢笑,眼泪说来就来,
秒杀一切白莲花!私下?嘿嘿!我偷偷把那些华而不实的首饰全变卖了,
换成厚厚一沓银票藏好。借着去寺庙“为王爷祈福”的借口,观察京城地形和路线。
甚至半夜摸出原主陪嫁里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在院子里比划,练习怎么又快又准地捅人。
一切蛰伏,只为秋猎那场意外。时间一到,秋猎如期而至。赵恒果然带着他的心头肉苏婉柔,
两人共乘一骑,腻腻歪歪,仿佛一对神仙眷侣,闪瞎众人狗眼。
而我?被塞进一辆又小又破的马车,颠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围场上,赵恒大出风头,
箭无虚发,猎来的所有珍贵猎物,全都堆在苏婉柔脚边,引来一片赞叹。
苏婉柔依偎在他身边,脸颊绯红,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得意和虚荣。我躲在最偏僻的角落,
嗑着瓜子,冷眼瞧着这场按剧本上演的大戏。直到——“嗖!”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冷箭,
破空而至,直直射向正拿着香帕、娇笑着要给赵恒擦汗的苏婉柔!“柔儿小心!
”赵恒脸色骤变,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把苏婉柔往自己身后拉,
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啊!就是现在!我像是被吓坏了,猛地朝赵恒扑过去,声音惊慌失措,
带着哭腔:“王爷小心——啊呀!”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手肘极其巧合地用尽全力狠狠撞在苏婉柔的后腰上!
“啊——!”苏婉柔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被撞得直接向前扑倒,不偏不倚,
正好把自己送到了那支冷箭的面前!“噗嗤!”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沉闷又清晰,
爽!温热的血花瞬间在她月白色的骑装上炸开,越来越大,红的刺眼。
苏婉柔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她低头看看自己肩上多出来的箭羽,又猛地抬头看向我,
嘴唇哆嗦着,“你……”,眼白一翻,像摊软泥一样瘫软下去。“柔儿!!”赵恒魂飞魄散,
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猛地抬头看向我,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沈、灼、华!你这毒妇!你竟敢——”我简直太敢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立刻捂住脸,
肩膀剧烈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到妹妹她…她怎么就自己撞上去了呀…呜呜呜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整个围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王公贵族、大臣家眷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赵恒的脸绿了又青,
青了又黑,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但怀里的苏婉柔血流不止,
他最终只是用那双吃人的眼睛狠狠剜了我一眼,打横抱起苏婉柔,嘶声怒吼:“传太医!
快传太医!!”场面瞬间乱成一团。我放下袖子,露出哭得红肿的眼睛,脸上泪痕未干,
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疯狂他妈的上扬!苏婉柔,为你伟大爱情挡箭的滋味,
爽翻天了吗?经此一事,赵恒厌我入骨。但因为是皇帝赐婚,他不能立刻杀了我,
只将我禁足在王府最偏僻、最荒凉的院落,眼不见为净。我乐得清静,每天吃得好睡得好,
养精蓄锐,默默盘算下一步该怎么给那对神仙眷侣添点超级加倍的大堵。就在我对着烛光,
研究怎么给苏婉柔的补药里加点神仙都难救的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叩窗声。
我瞬间警惕,一把摸出枕下的匕首,压低声音:“谁?”窗户被无声无息地推开,
一道黑色的身影利落地翻了进来,落地无声。清冷的月光勾勒出来人劲瘦颀长的身形,
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墨发高束,脸上戴着半张精致的银质面具,
只露出一双漂亮得过分、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神里满是探究和兴味,
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这简陋的房间,最后落在我身上。我心头猛地一跳。这双眼睛,
这身气度,这不就是那个在原著里同样被男女主光环坑得极惨,
家族覆灭自己最终也死无全尸的疯批美强惨男配,国公府世子谢渊?他怎么会来这里?
“沈小姐,”他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近来的一些小动作,
颇有些意思。”我握紧了匕首,假装惊慌:“阁下深夜擅闯王府女眷院落,
就为了说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竟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姿态闲适地坐下,
甚至还拎起我桌上那壶冷透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啧,这安王府待客的茶,
真是越来越次了。”他嫌弃地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转向我,那双桃花眼里流光微转,
“比起从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追着赵恒跑的沈灼华,现在的你,有趣多了。
”他的视线扫过桌角,那里有我忘了收起来的写着几种药材名字的纸张,
他眼中的兴味更浓了几分:“看来,我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盟友。毕竟,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不是吗?”我心中巨震!他看出来了!他绝对看出我不是原来的沈灼华了!
难道他也……“前世活得窝囊憋屈。”谢渊把玩着那只粗瓷茶杯,语气轻描淡写,
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眼底却寒意彻骨,“这辈子,总得找点新鲜乐子。
比如……”他抬眸,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我:“把那两位“神仙眷侣”,从云端拽下来,
摔个粉身碎骨。沈小姐觉得,这戏码好看吗?”果然!队友!这是送上门的神队友啊!
孤军奋战太难,有一个同样知晓情节,实力不俗且目标一致的盟友,简直是天降横财!
我缓缓收起匕首,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拿起茶壶,将他杯中冷掉的茶水续上半杯,
推到他面前。“英雄所见略同。”我微微一笑,“那么,盟友,有何高见?
怎么玩死他们?”谢渊的眼中掠过一丝激赏,他喜欢聪明人,尤其是狠得下心的聪明人。
“高见谈不上,”他指尖轻点桌面,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只是恰好知道,
赵恒的心腹管家,三日后会去西郊别院收一笔‘炭敬’,数目不小,
来路正好可以让他喝一壶。”我心领神会。所谓“炭敬”,不过是冬日贿赂的雅称。
赵恒手下的人手脚从来不干净。“消息可靠?”“前世他因此事被御史参过一本,
虽未伤筋动骨,却也灰头土脸了一阵。”谢渊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这次,
我们可以让他摔得更重些。证据,我会派人送到你手里。”“好。”我点头,
盟友的诚意和效率超乎想象,“城内的事,交给我。苏婉柔这‘病’,总不能白病一场。
”我们相视一笑,接下来的日子,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被厌弃却逆来顺受的王妃角色。
苏婉柔的伤果然如我所愿,非但没好,反而愈发沉重。伤口反复溃烂,低烧不退,
原本娇美的脸蛋也蜡黄下去,甚至还开始大把掉头发。赵恒急得嘴角起泡,
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汤药像流水一样送进苏婉柔的院子,却丝毫不见起色。这日,
我正忧心忡忡地在院里剪几支快要开败的花,琢磨着下一步是给她药里加黄连还是巴豆,
赵恒竟阴沉着脸来了。他盯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柔儿病重,夜夜惊梦,
法师说是府中有人与她八字相克,冲撞了她。”我放下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