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报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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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结束,江叙白走在巷子里,夕阳洒在江叙白的身上,把江叙白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拖在地上的尾巴。

他攥着分班条的指尖微微泛白,纸页上“高一(2)班”的字迹被汗水洇得发皱,混着书包带磨出的红痕,在锁骨处留下浅淡的印记。

三楼的灯比往常亮得更早。

他站在楼下数了数,第七块砖缝里嵌着的半片玻璃碴还在,那是去年被母亲失手摔碎的杯子留下的。

钥匙***锁孔时,他刻意放慢了转动的速度,金属摩擦的轻响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回来了。”

赵慧兰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洗洁精的柠檬味。

江叙白换鞋的瞬间,瞥见鞋柜上摆着的电子表——十七点西十分,比她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客厅的沙发套换了新的,深灰色,像块浸了水的海绵,吸走了所有光线。

茶几上摊着几张A4纸,是她打印好的《高中三年学习规划表》,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截止日期,最顶端的“9月目标”旁画了个刺眼的五角星。

“报到处人多。”

他把书包放在玄关柜上,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崭新的校服领口。

赵慧兰端着碗出来,白瓷碗沿沾着点小米粥的残渣,“你王阿姨说她儿子己经开始刷高考真题了,你衔接课的笔记呢?”

江叙白没说话,转身去翻书包。

第二格夹层里,除了笔记本,还躺着半块被体温捂软的巧克力——是林野塞给他的,包装纸上印着只咧嘴的小熊,此刻被他捏在掌心,糖霜沾了点在指腹上,甜得发腻。

“发什么呆?”

赵慧兰的筷子在碗沿敲了敲,“晚上把物理实验报告整理出来,我托人找了市一中的特级教师,周末开始补课。”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刚才搬新书时蹭到的红印,“跟同学打架了?”

“没有。”

他把巧克力塞进书包最底层,拉链拉得飞快,“搬书蹭的。”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打在玻璃上。

江叙白翻开笔记本,第一页空白处,被林野画了个圆圆的笑脸,笔尖戳破了纸页,透出后面印着的函数图像,江叙白望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后又低下头继续做题。

另一边,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林野的脚步亮了又暗,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最后几级台阶,钥匙串撞在防盗门上叮当作响。

门刚开条缝,妹妹林夕月抱着作业本扑过来:“哥!

你怎么才回来!

头上还带片叶子”他手扯掉那片沾着汗的梧桐叶,随手扔在玄关的塑料筐里。

筐里堆着林溪穿小的粉色运动鞋,旁边他的球鞋被挤得歪歪扭扭。

客厅里飘着糖醋排骨的香味,陈秀莲正把一碟切好的草莓往林溪手里塞,看见他进来,筷子往桌上一拍:“校服试了没?

肩宽够不够?

长不长合不合身,别穿上歪歪扭扭的,吊儿郎当的。”

“妈,你就不能说我一点好的,整天把你儿子说的跟小流氓一样”随即将书包扔到床上,大大咧咧的瘫到沙发上。

陈秀莲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整天吊儿郎当的,一回到家就知道躺到沙发上,给你买了新的英语听力磁带,别放到那儿跟摆设一样哎呀,知道了”林野躺到沙发上林夕月学着她的样子瘫在他旁边枕着他的手臂“哥,我们看这个吧,这个好看”林野没应声,只是按动的遥控器点一下林夕月说的影片儿,陈秀莲将排骨端上桌:“书发了没,分到了几班儿发了”林野将口袋里皱皱的分班条拿给了陈秀莲,陈秀莲一看是二班,语气温柔了不少:“不错,不错,还挺好的,虽然整天吊儿郎当的,但好在学习不让人担心”转身又进了厨房,过了有20分钟陈秀莲从客厅喊到:“小野,夕月吃饭了,别看了”晚饭后陈秀莲叫林野晚上做英语听力,林野坐在桌子前,耳朵上戴着耳机撑着脑袋写卷子,边写边听着客厅林夕月发出的咯咯笑声,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陈秀莲进来就看见林野趴在桌子上,刚想把他叫醒却又软了心,将林野的耳机取掉,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林野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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