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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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我将离开之际,江遇追了过来:“云小姐,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我是说……以后有事情能麻烦你吗?”

我看着他开朗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是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他挠挠头发,胡乱应下。

雨夜,“唰唰”的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

“花儿,何晏他还是不记得。”

我抱着猫,一下一下地抚摸它的皮毛,思绪转向首饰盒里的戒指,红色宝石被镶嵌在戒面上结构简洁华贵。

桌上是一张照片,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抱着小女孩看向摄像头,笑得灿烂。

我拿起照片喃喃:“明天得去看姥姥了,她如果知道我过成这样又得生气……”昏暗的灯光下,叹息沉沉。

“花儿,他还值得我坚持吗?”

我做了个梦。

梦里的人会轻轻唤我,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柔软的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他会伸手牵着我承诺许多长大后的未来,他会因为怕我受罚而替我顶包,他甚至最后撞开我倒在车下的上一秒依旧护着我,那个目光,望向的,是我。

怎么,就变了呢?

我眼睁睁看着醒来的何晏不记得我,看着他花天酒地,看着少年期的人的记忆离我越来越远。

怎么,会不难过?

姥姥的病房,我特意带了束新鲜的康乃馨去看她。

一如既往,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心率仪规律地跳动着数据。

母亲早逝,只有姥姥爱我。

却因为一场重病住进ICU,我常常为她祷告,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大概会被我的祈求吵到闭耳吧。

“姥姥,”我轻轻将花束放下,声音沙哑:“你知道吗,我又见到何晏了。

他的性情变了好多,你以前总说他很好,换现在大概也认不出他来吧。”

“姥姥,我想等您醒了,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

姥姥,什么时候能与我说说话,婵儿想您了……”我的脑袋贴着姥姥的胸膛,那颗心脏缓缓跳动,让人心安。

接下来半月,我在***与工作中忙碌着,都快忘了一切的不愉快,首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又归于沉闷。

“瑾婵,我会派人专门负责你的妆造,你只要做到在宴会上给我拉来投资,明白了吗?”

“好……父亲。”

眼帘下的灰败被极致的平静掩盖,任由专业的妆造师给我打扮。

宴会里,宾客笑语晏晏。

“云瑾婵,你怎么会在这种场合?”

何晏一眼看见我,穿着定制的西装朝我走了过来。

他的眉毛紧蹙,目光落在裁剪的礼裙上,颇有些质问的意思:“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瞬时拽住我的手腕,眼里莫名火气。

我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裙边,想要解释:“何晏我……”他却放开了我的手,冷清地睨着我:“想钓谁?”

随后一脸了然,哼笑一声,手指翻转间,一张银行卡出现在手中:“你的目的不是我吗?”

“这张卡给你,密码是我生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出席这种场合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什么?”

刺耳的话无情地蚕食着自尊,让我霎时眼红。

曾经对我温声软语的人会有一天毫不客气地羞辱我。

上抬的眼眸盯着他,我忍不住反讥:“这位先生,我如何请问跟你有关系吗?

这些年,你不是厌恶我吗?”

眉毛随着恶意上扬:“这么关心我的财务状况,你爱上我了?”

他抿唇躲开我的眼睛:“不可能。”

“承认吧,你关注我,你……”我忽然凑到耳边,宛如恶魔低语:“……喜欢我。”

贴近的一刹那我听见他的心跳,很快的节奏。

何晏一把推开我,我看见他眼里的慌乱,心间更加痛苦,不由得踉跄身子,垂眸笑了笑。

看吧,他就算喜欢你也绝不会承认的,云瑾婵,不要再自贱了,无论怎么努力,他,不会想起你。

锋利的碎玻璃不小心扎进我的皮肤,疼痛让水液盈满我的视线,吸吸鼻子,仰起头,鲜血淋漓的手举起酒杯,流淌的血液与摇晃的酒杯在灯光下映地刺目。

我笑起来露出了牙,笑容明媚,语气里却是可惜的哀叹:“何晏,我是喜欢你,但你不能仗着喜欢一再而三地作践我!

我最后一遍问问你。”

我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他的面容一如昨昔的出众,表情怔愣:“你不爱我,从未对吗?”

面前的男人本能地想说些什么,那些话语堵在喉间。

看见明媚的脸,心中闷闷,垂下眼睫,轻声道:“你别哭,眼睛会肿痛。”

“你敬我吧。”

我抬起下巴,泪珠似线,不断滑落。

得到答案的心空寂,失落,只守在时光的废墟,一片荒芜。

我暗哑地开口:“我大概,不会喜欢你了……呵呵呵……你当我以前猪油蒙了心,竟然要求一个,一个什么也不记得的人对我报之以琼瑶?

敬一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摇了摇头“我不烦你。”

没等他说话,手上的酒杯与他的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酒液被我一饮而尽,转身走向人群:“来来来!

除了他,谁给云家投资,我跟谁喝酒!”

“小妹,别喝了。”

杯子被人抢了过去,视野朦胧斜过去,是江遇。

他蹙起修整整齐的眉毛,嘴里说着什么“不省心”。

我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倒在怀里:“你,咳咳……要我跟你喝吗?”

酒精很快上头,我听他对我说:瑾婵,跟我订婚,我给你投资,给你股份,好不好?

余光里何晏捏紧香烟,我笑了笑,扬起唇角:“好啊~”何晏等不及地走上前,如火炬地气势汹汹:“等一下!

你刚刚说我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云瑾婵,你解释清楚!”

我侧身躲在江遇身后,不再看他。

江遇挡在何晏面前,神情冷淡:“何大少爷,我想我未婚妻说得够清楚了。

她己经不喜欢你了,请你不要再骚扰她。”

“你!

……”我觑见他接了个电话出去,匆匆扫视我的眼神不甘,不解。

“哈~”我打了个寒颤,伸手扯扯江遇的衣袖:“我们走吧,我困了。”

他将外套披在我身上,上好的绒面驱散身体的寒意。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醉醺醺的面庞一边说着一边踢着小石子,扭头对江遇小声说:“我要去国外读研,下半年,你给我转过去好吗?”

我摇着他的手臂,笑得灿烂,两颊飞起一排绯红还有几分天真。

“你不想看见他?”

江遇扶着我,认真地看着我。

“嘘!”

我神经兮兮地盯着江遇:“我,不喜欢他,不能……”说完就趴在车里睡着了。

阳光攀进窗户,被残忍分割成几个斑块扔在被子上。

“滴滴——”“喂?”

我从床上艰难地爬起,细声细气地接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