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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清朗的少年声骤然响起,打破了破庙里的污浊与绝望。

夜风呜咽着穿过残破的门窗,卷动篝火,将几道狰狞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

三个醉醺醺的汉子正围着一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粗衣女子,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刚在破庙门口驻足避风的少年,脚步一顿。

他抬眼扫过庙内,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在跳跃的火光下,瞬间敛去了惯有的风流笑意,变得沉静而锐利。

他一身素净白衣,沾染了旅途的风尘,却无损那份从容气度。

乌黑的长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

“哪来的小白脸?

活腻了?”

带头的络腮胡醉汉晃着身子,恶狠狠地指着他,“毛没长齐就学人逞英雄?

滚!

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另外两个也凶神恶煞地附和:“快滚!

别碍事!”

“在下秦冕。”

篝火噼啪作响,秦冕弯腰作揖,脸上那抹令人目眩的笑容重新漾开,但桃花眼底却不见丝毫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寒潭。

“在我发怒之前,”他声音温润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刃,“你们最好离开我的视线。”

“找死!”

看对方如此挑衅自己,络腮胡被激怒,怒吼一声,抄起地上半截断木,踉跄着就朝门口那从容卓立的白衣秦冕猛扑过去!

另外两个歹徒也面露凶光,紧随其后。

秦冕嘴角那抹令人目眩的笑容丝毫未变。

面对扑来的三人,他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食指。

“嗡...”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烛火摇曳的轻鸣响起。

他指尖骤然迸发出一小团极其凝练、炽烈如血的赤红火光!

火光仅仅闪烁了一瞬,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其轨迹。

“啊?!”

“呃啊!”

“哇!”

几乎在同一刹那,三个气势汹汹的壮汉只觉得眼前红光刺目,随即一片漆黑!

同时,身体各处传来剧痛,手腕、肩膀、腿弯,仿佛被无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发出几声短促而痛苦的惨叫。

黑暗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三人忍着灼痛,惊魂未定地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魂飞魄散!

哪里还有什么破庙?

哪里还有什么篝火?

他们三人,竟像三只被风干的腊鸡,整整齐齐地挂在了破庙外一株老槐树光秃秃的高高树杈上!

粗糙的树皮硌得他们生疼,冰冷的夜风吹得他们瑟瑟发抖,离地足有丈许高!

“鬼…鬼啊!”

“妖怪!

是妖怪!”

“放我下去!

放我下去啊!”

三人吓得魂不附体,手脚乱蹬,惊恐万状地嚎叫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凶悍。

他们拼命挣扎,却只让树杈摇晃得更厉害。

眼见遇到了硬茬子,他们三人登时化作一抹尘土遁入了地面。

原来是三个土系法修者。

破庙内,篝火依旧噼啪作响。

秦冕早己放下了手,指尖那点赤芒消失无踪。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了一眼消失的三个家伙,径首走向墙角那惊魂未定的粗衣女子。

女子衣衫在挣扎中己被撕扯得有些凌乱,发髻散开,脸上泪痕未干。

她刚才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那三个凶神恶煞的歹徒就凭空消失了!

听到庙外传来的惊恐嚎叫,再看到秦冕安然无恙地向自己走来,心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敬畏。

秦冕在她几步外停下,优雅地微微一揖,语气温和如初:“姑娘受惊了。

几只聒噪的乌鸦,己替姑娘送走了。”

他解下自己沾了风尘的素白外袍,轻轻递了过去,“此地不宜久留。

若不嫌弃,请暂蔽风寒。”

女子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谪仙、手段却神鬼莫测的少年,又看了看递来的干净外袍,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失语。

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那件带着一丝温暖气息的衣袍,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劫后余生的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女子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那件带着一丝温暖气息的衣袍,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依靠,劫后余生的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她慌忙将秦冕的外袍披在身上,裹紧了自己凌乱的衣衫。

“多…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她声音哽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对着秦冕深深一福,“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她说着,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地上那个被扯破的旧包袱,从里面掏出两个用油纸小心包裹、还带着些许体温的粗面饼子,不由分说地塞向秦冕。

“恩公!

您…您定是饿了!

这…这是我娘亲手烙的饼,您…您一定要尝尝!”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一种刻意强化的柔弱和恳求,仿佛秦冕不吃就是辜负了她最大的心意,“求您…就吃两口,好么?

让小女子…稍安此心…”秦冕看着女子梨花带雨、满眼哀求的模样,又看了看那两个卖相普通的饼子。

他本不欲接受,但对方姿态如此,加之举手之劳本不在意回报,便温和一笑:“姑娘有心了。”

他接过一个饼,象征性地掰下小小一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了两下。

粗粮的口感,带着一丝微咸。

就在他准备放下饼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女子因递饼而微微卷起袖口的手腕内侧。

秦冕一个墨青色的、形似扭曲蝎尾的奇异刺青,赫然映入眼帘!

秦冕秦冕瞳孔骤然收缩!

这刺青…他似乎在某个极其隐秘的卷宗里见过,代表着一个行事诡谲、擅用奇毒的…念头刚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尖锐痛苦猛地从他心口炸开!

那痛苦如同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西肢百骸,又像无数冰锥在血脉里疯狂搅动!

他闷哼一声,手中剩下的饼掉落在地。

“呃…!”

秦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试图运转源气压制,却发现丹田如同被冻结,源气溃散,全身的力量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

双腿一软,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随即虚弱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只有那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那女子,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冰冷的愤怒。

女子脸上那楚楚可怜的泪痕和惊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妖异的妩媚和冰冷的嘲弄。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秦冕外袍盖住的、其实并未真正受损的衣襟,缓缓蹲下身,凑到秦冕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毒蛇吐信般寒意的声音轻笑道:“啧啧啧…好一个怜香惜玉、古道热肠的谢公子呀。

这‘蚀心蝎吻’的滋味如何?

是不是觉得心肝脾肺肾都搅在一块儿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秦冕冷汗密布的侧脸,动作轻柔却带着极致的羞辱,“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坏老娘的好事?

那三个蠢货,本来乖乖中了我的‘迷魂引’,等他们快活完了,自然精疲力竭,任我宰割,搜刮干净。

结果你倒好,英雄救美,把他们挂树上‘醒酒’去了?

呵…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秦冕,眼中尽是鄙夷。

随即,她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唿哨!

哨音刚落,“噗通”一声轻响,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破庙那残破的屋顶窟窿里轻盈地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来人是个驼背老头,脸上布满褶子,一双绿豆眼闪烁着贪婪狡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