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远没看和离书,他还在看自己的大拇指,林宝珠这娘们太狠了,哪有拿针扎人手指的。
看手指还在冒血,柳文远下意识的就想把手喂到嘴里,可是一想到林宝珠还摸过自己的手,便只是拿衣袖把手指包了起来。
林宝珠在一边看到柳文远的动作眉头动了动,然后就开口了:“和离书的事完了。”
“现在要说一下你赔偿我那50两银子的事了。”
柳文远知道躲不过,而且身上的疼痛也提醒着他不能在跟林宝珠对着干了,所以听到这话,柳文远很是干脆的到床底下扒拉了一个小木箱出来。
林宝珠见状也走了过去,想看看这里头有多少钱。
柳文远打开木箱,看着里头整整齐齐的摆着二十个银锭子,心疼的拿了十个出来。
“这里有五十两,你拿了就走吧!”
柳文远就转过头不敢在看,那都是他的银子啊,可是马上就要被林宝珠这死女人拿走了。
“行,你赔偿我的50两银子我收到了。”
“你拿了钱,能把赔偿书还给我么?”
柳文远看了林宝珠一眼,那纸上可是写了他跟大嫂私通,最关键的是林宝珠还拿自己的手按了血印,他得要回来啊!
“不行!”林宝珠随口说了一声,有赔偿书才会有赔偿金嘛!
随后她又把桌上的银锭子都拿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这衣裳也没衣兜,便只好掀起一点衣摆把银子兜住。
“你,你怎么还不走?”
柳文远紧紧的抱着小木箱,他等了一会没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就见林宝珠还在屋里。
“银子不是都赔给你了吗?”
“银子是赔给我了,可是我没说我要走啊!”
“这50两银子是你个人赔偿给我的,和离书上写的很清楚。”
“接下来,就要算算我的嫁妆了。”
“我们都和离了,这嫁妆我自然是要带走的。”
林宝珠说完就回想了一下原主的嫁妆,她记得林父林母原本准备了88两银子给原主做压箱钱。只是后面他们又把柳文远给的彩礼一起添到了压箱钱里,所以原主一共就有108两的压箱钱。
除了压箱钱,林家还陪送了几样家具,喜被也有几床,林母还给原主准备一些做衣服的布料和几样首饰。
柳文远则是懵逼了,啥意思,林宝珠这女人说她要把嫁妆带走。怎么可能,那嫁妆都进了林家,那就是林家的东西了。
“怎么,柳文远你想霸着我的嫁妆么?”
“也对,你当初会到林家提亲,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嘛!”
“这些日子以来,我压箱钱都被你拿得差不多了。”
“不过不要紧,压箱钱有多少两银子我还是记得的。”
“所以现在你要把这些银子还给我。”
话落林宝珠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又开口说道:“至于我陪嫁的被子还有布料什么的,都让你们给糟蹋了。”
“这些东西就折算成钱赔给我。”
柳文远闻言看向林宝珠,“我们怎么糟蹋了。”
“呵,你还好意思问。”
林宝珠冷笑一声,“你抱着你大嫂在我的喜被褥上颠鸾倒凤,这不叫糟蹋?”
“亏得你还是读书人呢,连礼义廉耻都不顾,怪不得这么多年都考不中。”
听着林宝珠的话,柳文远眼中顿时猩红一片,林宝珠这死女人他怎么能这样说,自己没考中,那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柳文远握紧拳头,他想和林宝珠拼了。
可是手拳头刚握紧,大拇指就冒出了血珠,手尖的刺痛感传来,柳文远有些无力的摊倒在地上,他忘了自己打不过林宝珠这死女人。
呵,不就是想要钱吗?
柳文远把箱子推到林宝珠面前,“反正家里就这些银子了,再多的也没有了。”
林宝珠见状摇了摇头,“我给你算一下,我的压箱钱一起是108两银子。”
“还有陪嫁的喜被,除了这间屋子里的,剩下的被子你嫂子屋里一床,你侄儿屋里拿了一床这没错吧!”
“还有我娘给我准备做衣服的布料,是不是都被你嫂子拿走了,她可是给她自己,还有你和你侄儿都做了衣服,就是没给我做。”
“还有这些天我跑回娘家拿过来的肉那些,除了我吃的那一份,你们仨吃的也要赔给我哈!”
“另外我来回娘家这么多次,路费也要算上。”
“我也不多要你的,压箱钱和这些七七八八的加一起,你一共还欠我150两银子。”
柳文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林宝珠,“我没钱,钱都那里了。”
“这箱子里有50两,那你就还差我100两。”
林宝珠说完就把箱子拿到自己面前,把之前用衣服兜着的小银锭子放到里头,她一直用衣服兜着也挺麻烦的。
把银子放好之后,林宝珠又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家具,这里的梳妆台,还有衣柜都是从林家带过来的,这家具都是好木料打的。
被子她嫌柳文远他们盖过了不想要,但是这家具又不影响,林宝珠想着家具自己得带回林家。
不过这家具都是大件,她得去找个车来拉才行。
还有就是原主的衣服也要带走,这个自己以后可以穿。不过这个也不急,林宝珠想着先把剩下的100两银子弄到手里了,再来计较这些也不迟。
“你没钱了是吧?”
“没钱了,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拿不出钱来。”
“这事简单,你家不是还有田地么。”
“我记得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怎么说来着,对了,那媒婆说这柳家日子过得可殷实了,家里有十多亩良田呢!”
“你不是没钱了嘛,把田卖了就有钱了。”
柳文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想人怎么能这么***,他都给了100两银子难道还不够吗?
“把你家田契地契那些拿出来,别想耍什么心眼子,你家有多少田地我是知道的。”
林宝珠看向柳文远,这人真的是磨磨唧唧的,净耽误时间。
“啊!”
冷不丁的挨了一棍子,柳文远抬头看向林宝珠,“你不是说写了和离书就不打我了么?”
“谁让你做事磨叽啊,赶紧把那些田地地契拿出来,还有户籍也拿出来,不然我还打你!”
林宝珠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柳文远敢怒不敢言,只好去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见柳文远拿着几张泛黄的纸过来,林宝珠伸手就要去拿,不想柳文远捏着不松手。
“拿过来!”
柳文远又挨了一棍子,这田契地契还有户籍文书也就到了林宝珠手里。
林宝珠看了一眼,原主的户籍现在已经落到了柳家,看来这里的事忙完了,她还得把户籍改一下。为免之后麻烦,林宝珠就把柳家的户籍放到装银子的小盒子里了,她等办完事了再还给柳文远。
“这户籍文书我先用一下,用完了还你。”
“还有这田地,你想好卖几亩了么?”
林宝珠看着柳文远问了一下,毕竟田地是人家的,当然最主要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这田地的价格。
“你可以先想一下!”
林宝珠给了对方一点思考的时间,转身走出了屋子,来到杜娟面前,又把杜娟口里的毛巾拿了。
“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杜娟急了,林宝珠终于是要对浩儿下手了。
“我的长命锁还挂在柳浩的脖子上呢。”
林宝珠不知道杜娟好端端的在抖什么,自己又没打她,不过问问柳浩啥时候回来而已。
“你要长命锁?”
林宝珠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
而一边的杜娟听完却松了口气,她娘家的嫂子眼皮子浅,见啥好东西都想扒拉到自己身上。这次柳浩回去,她怕嫂子看上了柳浩新得的长命锁,就特地的摘了下来,想着等浩儿回来再给他带上。
“长命锁,在我妆台下的抽屉里。”
杜娟连忙开口说了一句,“你之前借给我的首饰,也都放在那里。”
林宝珠听完,抬脚走向杜娟的屋子。
果然在妆台的抽屉下看到了那个长命锁,锁上还刻了原主的名字,一面刻了 “爱女宝珠”,一面刻着“平安喜乐”!
看着手里的长命锁,不知为何,林宝珠突然有点鼻酸,好像要流泪一样。
吸了吸鼻子,林宝珠又把妆台上属于原主的东西全都拿了,见一边还有一个荷包,打开一看里头竟然是10两的银票。
“要不要拿呢?”
林宝珠思索不过三秒,就把银票收进了空间,原主把东西借给杜娟戴了这么久,她收一点借用费也是很合理的!
“这还刻着原主名字呢,就给柳浩带。”
嘀咕了一声,林宝珠从杜娟的屋子里走出来。
“柳文远,你想好了没有?”
柳文远转了转眸子,抬头看了林宝珠一眼,他家这几亩水田都是爹娘在世时置办下来的,都是上好的水田。
至于另外那几亩地,则是以前家里就有的。
这些年他和杜娟也没下地干活过,田地一直都是租给村里人种的,等粮食收成的时候他在拿走六成做租子。
当然那么多粮食他和杜娟外加柳浩三人也吃不完,就会卖掉一部分,这也是他们这些年唯一来钱的地方。
柳文远想了一下,他家有5亩地,还有10亩上好的水田。地好点的能卖到四五两银子一亩,而上好的水田则是***两一亩。
不过眼下着急卖,价格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看林宝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让自己缓一下在给钱的。
柳文远闭上了眼睛,无力的说道:“全都卖了。”
“文远。”
杜娟虽然在外面,可是林宝珠和柳文远说的话她一直都听着的,这会听到柳文远说要卖田地,当下就尖叫了一声,这田地都卖了以后他们还怎么活啊?
林宝珠看了杜娟一眼,把地上的毛巾重新塞到对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