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了所有事,只记得一件,抬宋姨娘为正妻。
我趁此将早已备好的和离书递到他手边: 昨日你说要与我和离的。
他红着眼,双手颤抖地签了字,按了手印。
走出陆府时,宋姨娘追过来: 姐姐好歹等麟哥儿下学回来,见一面再走。
我看了眼她身后匆匆赶来的少年,摇摇头: 不必了,他虽是我亲生,我对他却没有半点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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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便大步走出门去。
我已经驻足太久了,此刻只想离开,越远越好。
母亲。
少年跑到我面前,将我拦住,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不解,也带着责怪: 为何非要如此?
他眼圈渐渐红透: 我父亲只是病了,等他好了……
我没有打断,他却说不下去了。
整个陆府的人都知道,陆植安虽与我成婚十五载,对我却并无太多情谊。
昨日他与好友出游,不慎坠马。
醒来第一句话便是: 此生我只认莲儿是我的妻子。
其余的事,一概不记得。
麟哥儿,你父亲与你小娘情深意笃,如今我离开,成全他们,你该高兴才是。
他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他并不明白。
可是,可是,孩儿不想让您走,您,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他是我亲生的,是这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之人。
嫁给陆植安是为了父母之命,为了年少时的一腔爱慕,可嫁过来还守在陆家十数年,却是为了我的孩子。
尽管他从一出生便被陆植安强行送给了不能生育的宋莲儿,可作为母亲,对孩子总有数不尽的牵挂。
我伸出手腕: 你再替我把一次脉。
他自小跟着徐太医学医术,遍尝百草,医术精湛。
麟哥儿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腕间,皱眉,凝视,手指微微颤抖,连着声音也沙哑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毒不是解了吗?
医者不能自医,他以身试毒昏迷不醒,我为他以身试药,身中剧毒。
只是,宋莲儿也喝了药,中了毒。
我一直以为她是放心不下孩子,可等她将药喝下后,却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 只有一味解药,你说麟哥儿醒了是给你这个生母,还是给我这个养母?
原来,这一切都是宋莲儿的局罢了。
她用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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