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宋珩验出她生前中毒,丈夫认罪。
>结案前,他察觉尸体耳后无朱砂痣,丈夫却声称痣在。
>追踪到城外尼庵,见一女子耳后有痣,正给婴儿哺乳。
>她坦言是死者孪生姐姐,妹妹被丈夫下毒谋害。
>为让官府查案,她将昏迷妹妹伪造成尸体。
>那夜剖腹剧痛使妹妹回光返照,完成指认。
>宋珩望着她怀中婴儿:“你们姐妹俩……”>女子轻笑:“画骨易,画心难。
大人不是早看透了吗?”
---2 画骨难画心临安的秋雨,是浸入骨髓的凉。
铅灰色的天沉沉压着,雨水顺着瓦檐淌下,在青石板上砸开一朵朵浑浊的水花,又汇成细流,无声地钻入街巷的幽暗里。
空气粘稠得能攥出水,湿冷裹着若有若无的***气息,从府衙后堂那扇半开的黑漆门里幽幽透出来,直往人领口里钻。
仵作宋珩立在门内阴影处,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公服紧贴着瘦削身形。
他面前是一张硬木长案,案上覆着惨白的粗麻布,布下勾勒出一个僵硬的人形轮廓。
屋里只点了一盏孤零零的豆油灯,火苗被门缝挤入的湿风撩拨着,不安分地跳跃,将他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变形,宛如鬼魅。
光线吝啬地舔舐着麻布边缘,案台大部分仍陷在浓得化不开的昏昧之中。
角落里,两个年轻的衙役脸色煞白,眼神躲闪,竭力屏住呼吸,仿佛案上躺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碰即炸的妖物。
肃杀的死寂被雨声和灯芯燃烧的噼啪声切割得支离破碎,更添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宋珩伸出手,骨节分明,肤色是常年接触死亡与药水留下的、洗不净的苍白。
指尖触到冰冷潮湿的麻布边缘,停顿了一下,似在倾听这死寂中的低语。
他缓缓掀开布角。
一张青白浮肿的女尸面孔暴露在摇曳的灯火下,双目紧闭,嘴唇微张,残留着痛苦扭曲的弧度。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角、颈侧,如同缠绕的水草。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骤然浓郁,混杂着雨水的土腥,沉沉压在每个人胸口。
“记录。”
宋珩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了凝固的空气,清晰得让角落里的衙役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