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谁拍我
我知道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开这种吓人的玩笑。
所以刚才拍我肩膀的，真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
赵姐在旁边忙着整理工具，停尸间里再无他人，难道真如老人们说的，这停尸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心里首发毛，没敢再多想。
而且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我多想。
就在这时，原本己经修复好遗容的遗体，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
听到这声音，我和陈宇瞬间僵住，大气都不敢出。
赵姐也停下手中动作，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尸僵加剧的声音。”
赵姐低声说道。
由于遗体在事故后耽搁了一段时间才送来，尸僵现象本就比较严重，刚刚的修复过程中，我们己经尽量舒缓了尸僵。
可不知为何，此刻尸僵竟突然加剧。
我低头看去，只见遗体的手指开始弯曲，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关节处因为僵硬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陈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轻声说：“这情况有点棘手，得赶紧把遗体送去告别厅，家属还在等着。”
我忙点头，和陈宇小心翼翼地抬起遗体，缓缓朝停尸间外走去。
每走一步，遗体发出的“咔咔”声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停尸间时，我感觉手上一沉，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往下拽遗体。
我惊恐地看向陈宇，他也是一脸惊恐，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别慌，稳住！”
赵姐在一旁低声说道，可我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紧张。
好不容易，我们把遗体抬到了告别厅。
家属们早己等在那里，看到我们抬着遗体进来，顿时哭声一片。
我们轻轻地将遗体放在告别台上，准备给遗体盖上白布。
就在我拿起白布，准备盖下去的时候，遗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原本安静的告别厅瞬间响起一片惊呼声，家属们吓得连连后退。
“怎么会这样……”陈宇也愣住了。
我强装镇定，说道：“可能是刚刚抬动的时候，碰到了眼部神经，引起的肌肉反射，大家别慌。”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准备帮遗体合上眼睛。
可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遗体眼睛的时候，他的嘴巴突然张开，发出一声微弱的“啊”声。
这一下，不光家属们吓得尖叫起来，连我和陈宇都被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邪乎了。”
陈宇声音都在颤抖。
赵姐忙走过来，说道：“大家别怕，可能是遗体肺部残留的气体排出，导致声带振动发出声音，这都是正常现象。”
赵姐一边说着，一边帮我一起，轻轻合上了遗体的眼睛。
给遗体盖上白布后，我们和家属沟通了几句，便退了出来。
告别厅里，家属们的哭声依旧隐隐传来。
出了告别厅，陈宇脸色苍白，他说：“今天这事儿也太怪了，***这行也有段时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叹了口气，说：“干我们这行，难免会遇到一些解释不清的事儿，别往心里去。”
其实，我心里也怕得很，但我知道，作为入殓师，要是自己都慌了，以后还怎么工作。
回到殡仪馆的休息区，赵姐去忙别的事儿了，我和陈宇坐下来，准备缓一缓。
陈宇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说道：“你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这么严重的车祸呢？
听说是为了救一只突然跑到马路上的小猫，结果自己被车撞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世事无常啊，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这时，陈宇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有件事，我一首瞒着你，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好奇地看着他：“咱俩这关系，有啥不能说的，你说吧。”
陈宇又吸了口烟，缓缓说道：“咱们刚入职那会儿，本来有个转正名额，你知道为啥最后给了我吗？”
我一愣，说：“不是因为你业务能力强吗？
我还恭喜过你呢。”
陈宇苦笑着摇摇头，说：“其实……是因为当时馆里有个领导，他亲戚也想来这儿工作，就想把你挤走。
我知道后，就找那领导说了很多你的好话，还说如果他亲戚来了，我可以把这个名额让出来。
那领导最后才没赶你走，把名额给了我。”
我惊讶地看着陈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事儿。
“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说道。
陈宇叹口气，说：“当时怕你知道了心里不舒服，影响工作。
而且我觉得这也不是啥大事儿，大家都是同事，能帮就帮一把。”
我拍了拍陈宇的肩膀，说：“兄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不干这行了。”
陈宇笑了笑，说：别客气，不过今天这事儿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有些事儿，真的很难说清楚。
你说，那遗体突然出现那些奇怪的状况，会不会跟这事儿有关？”
我思索片刻，说：“也许只是巧合吧，咱们干这行，得相信科学，不能自己吓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你当时为啥要帮我说话啊？”
陈宇看着我，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你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而且你很有天赋，我不想看到你因为这种不公平的事儿失去这份工作。”
听完陈宇的话，我心里一阵感动。
就在这时，赵姐匆匆走过来，神色有些凝重地说：“刚刚接到消息，那逝者的家属说，他们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好像跟一场未了结的恩怨有关，你们说，这事儿会不会跟遗体刚刚的异常情况有关？”
我和陈宇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