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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前,雨点砸在玻璃上,像要把窗框震裂。窗台上那盆仙人掌歪在一边,

土洒了点出来,针刺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明天是我和顾辰的婚礼,婚纱挂在客厅,

白色纱尾拖到地板上,像摊开的伤口。可现在是凌晨两点,他不在家。手机屏幕亮着,

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公司加班,晚点回”,时间戳是晚上八点四十七分。我攥着手机,

指关节泛白,指甲嵌进掌心,留下半月形的红痕。窗外,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停在路边,

车灯晃了一下。他从车里冲出来,撑着一把破旧的黑伞,伞骨断了一根,歪歪斜斜。

他跑向副驾驶,脚步踉跄,像急着护什么。我眯起眼,看清了那抹身影——白色连衣裙,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发梢滴着水,裙摆沾了泥点,是林若溪。七年了,

我以为我熬过了她的影子,用无数个日夜把自己焊进他生命里,像焊死一扇门。可今夜,

她回来了,他就这么冒雨跑出去。我咬紧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下来,

烫得像烧红的针。我没擦,盯着他扶她上车,伞全罩在她头顶,雨水顺着他额头淌下来,

打湿了那件我给他买的灰夹克,袖口磨得发白。他肩膀塌着,像个落水狗。我笑了,

笑得嘴角发酸,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原来,我挑了三个月的那件婚纱,

他在咖啡店改了七遍的誓词,连同我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都敌不过她的一通电话。

我没打电话质问,也没摔桌上的马克杯,杯底还有他昨晚喝剩的咖啡渍。

我冷静得像个陌生人,转身走进书房,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书架上那摞日记本蒙着薄灰,我伸手拿下来,指尖蹭到灰尘,呛得我打了个喷嚏。封面泛黄,

第一本是用他送我的蓝色钢笔写的,七年前的字迹歪歪扭扭——“今天在操场看到顾辰,

他问我借笔,像个傻子,裤脚全是草。”我把它们塞进黑色垃圾袋,纸角划过手指,

留下一道红痕,像在流血。七年的每一天都在里面:第一次牵手,他掌心汗津津的,

烫得我脸红;第一次吵架,他红着眼摔门,门框上的漆裂了条缝;还有无数个深夜,

他窝在沙发上抱着我,低声说“有你在就够了”。我叠好它们,像叠一件穿旧的毛衣,

袋子底部被撑得鼓起来。雨越下越大,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窗帘晃了晃,

我穿上那件黄色雨衣,帽子边缘有股塑料味,拎着袋子出了门。后院的土被雨泡得像沼泽,

我踩上去,靴子陷进泥里,发出黏腻的咕叽声,泥浆溅到裤腿上,像糊了层黑漆。

我拿铲子挖了个坑,手抖得像筛子,指缝里全是泥浆,雨水顺着袖口灌进去,

冷得我胳膊发麻。铲子柄磨得我掌心起泡,刺痛钻进骨头缝。日记本扔进去时,

我听见“啪”的一声,像心裂开的动静,封面上的墨迹被雨洇开,像在哭。我蹲下来,

用手把土盖上,一层一层,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像涂了层墨。雨水顺着帽檐流进嘴里,

咸得我喉咙发紧,嘴唇抖得像要裂开。我没哭,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结束,是解脱,

声音在脑子里回荡,像敲钟。可挖到一半,车灯晃过,刺得我眼疼,像针扎进瞳孔。

我听见引擎声,低沉得像闷雷,顾辰回来了。我没回头,继续埋,手更快了些,

铲子撞到块石头,震得我虎口发麻,石头滚了两圈,卡在泥里。他撑着伞跑过来,

脚步踩在泥里,溅起水花,裤脚湿透,黑泥糊了一片。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乔然,

你干什么?”我没理他,铲子***土里,泥点溅到我脸上,黏糊糊地糊住眼角。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我手里的铲子掉下去,砸在脚边,靴子上多了道白痕。

“你疯了?大半夜在这挖什么?”他吼着,嗓子像被雨泡烂了,尾音抖得像在喘,

喘息声混着雨声,像破风箱。我抬头看他,伞下的脸白得像纸,眼底红血丝密得像蛛网,

眼角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嘴角有干涸的血迹,像裂了口。我甩开他的手,

手腕被他捏红了一圈,指着那堆土:“埋了。七年,全埋了。”他愣住,

雨水从他额头滑下来,滴在嘴角,像在替他哭,伞歪了,水顺着伞骨淌到他手上。

我冷笑:“你不是去接林若溪了吗?怎么有空回来管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咳嗽打断,弯下腰捂着胸口,喘得像要把肺咳出来,咳声撕裂得像刀刮玻璃,

雨伞掉在地上,被风吹得滚了两圈,卡在树根旁。我没动,可心底翻起浪,像海水灌进来。

他咳完,直起身,眼里是我没见过的慌乱,水珠顺着他鼻梁淌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夹克袖口滴着水,砸在地上。“乔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声音低下去,像在求我,

嗓子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股血腥味。我没听,转身就走,靴子踩进泥里,

差点滑倒,裤腿黏在小腿上,冷得刺骨。可他追上来,拽住我胳膊,力气大得我踉跄,

雨衣帽子被扯下来,头发贴在脸上,湿漉漉地糊住眼睛。他从车后备箱翻出一个盒子,

黑绒的,边缘被雨打湿,绒面黏糊糊的,像沾了胶。他打开,里面是枚戒指,钻不大,

镶在银圈上,是我两年前在商场橱窗里指给他看的款式,旁边还挂着张褪色的价签。

“这是给你的。”他说,嗓子哑得像在风里撕裂,嘴角抖了下,像想笑,眼角塌下去,

像老了十岁。我盯着那戒指,心跳停了一拍,手指攥紧雨衣边缘,指甲掐进肉里,

疼得我吸了口气。他又从口袋掏出一张纸,皱巴巴的,边缘被他捏得发黑,像攥了无数次,

递给我。我接过来,借着他手机的光看清了——体检报告,肺癌晚期,日期是三个月前,

纸角有他写的小字:“别告诉她。”纸湿了,墨迹晕开,像团黑雾,我手一抖,纸掉进泥里,

被雨冲得像烂泥。“你骗我?”我抬头看他,眼泪绷不住,顺着脸混进雨水里,

咸得我嘴唇发颤,牙关咬得咯咯响。他摇头,嘴角扯出个笑,

眼角皱纹深得像刀刻的:“没骗。只是不想你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风吹过,

像刀割在脸上,冷得我牙关打颤,雨衣被吹得鼓起来,像要裂开。

他接着说:“林若溪今晚回国,给我打电话,说有东西要还我。我没想瞒你,

只是……”他停下来,又咳了几声,血丝从嘴角渗出来,红得像染在雨里,滴在地上,

像开了朵花,咳声低得像喘不上气。我盯着他,满脑子是他扶她上车的画面,伞歪在她头顶,

他肩膀湿透,像个傻子,和这张诊断书的字撞在一起,像两把刀在我胸口搅。我想吼,

想问他为什么不早说,可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只剩牙齿咬得咯咯响,嘴唇被咬破,

血味混着雨水。他伸手想碰我,我退了一步,脚踩进泥坑,水灌进靴子,冷得我腿一软,

差点跪下去。他手僵在半空,眼底的光暗下去,像灯熄了,夹克湿得贴在身上,

瘦得肋骨凸出来。“乔然,我没想毁婚礼。我只想给你最好的结局。”他说这话时,雨停了,

天边泛起一点灰白,风吹得我脸上的头发黏在嘴角,像糊了层泥。我低头,

看那张纸被泥糊成一团,像团烂肉。我捡起来,手抖得像筛子,慢慢撕开,一片片扔进风里,

纸片飘了会,落在泥里,像死透了,风卷起一片,糊在我腿上。我转身回了屋,锁上门,

门锁咔哒一声,像锁住了魂。靠着墙滑下来,雨衣兜里的水淌了一地,地板冷得刺骨,

我抱着膝盖,戒指盒被我攥在手里,指尖抠进绒面,抠出一道道痕,像抓烂了皮。

我想起七年前的操场,他跑过来,手里攥着支圆珠笔,笑得一脸傻气,裤脚沾着草屑,

鞋带散了,踩在泥里:“乔然,我借你笔,明天还你。”我嫌他烦,随手扔了支笔给他,

笔帽裂了条缝,他接住,笑得眼睛眯成线,露出颗虎牙,嗓子哑得像刚跑完操。后来,

他追了我一个月,天天在宿舍楼下等,手里拿瓶冰水,瓶身滴着水珠,擦擦汗说:“怕你热。

”那天阳光刺眼,他白衬衫上有汗渍,领口被汗浸黄,我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软了,

点了头。那晚他拉我去看星星,坐在操场草坪上,草扎得我腿痒,指着天说:“乔然,

总有一天,我给你摘一颗。”我笑他傻,他搂住我,身上有股肥皂味,手掌粗糙得像砂纸。

第二年夏天,我们去看海。他非要下水,穿条沙滩裤,蓝黄条纹,浪把他拍得摔了一跤,

裤子湿透,沙子糊在腿上,他气得跳脚,冲我嚷:“乔然,你笑什么!”声音被浪盖住一半。

我靠在礁石上,笑得喘不过气,海风吹得我头发乱飞,裙摆被风掀起来,露出膝盖上的旧疤。

他跑过来,把湿漉漉的手按在我脸上,水咸得我皱眉,沙子硌得我脸疼。我推开他,

他趁机抱住我,耳朵贴着我,低声说:“有你在,真好。”沙子钻进鞋里,

海水凉得脚趾发麻,我靠在他胸口,听着心跳,觉得时间能停在那。那晚我们躺在沙滩上,

他拿根树枝在沙子上写我名字,海浪冲上来,字没了,他急得又写一遍,我笑得肚子疼。

可林若溪的影子从没走远。第三年冬天,我生日,他做了个蛋糕,塌得像堆泥,

奶油糊在盘边,像小孩涂鸦,盘子边还有裂纹。他端出来,手抖得奶油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