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亡命之徒
苟澜躺在地上悠悠转醒，后脑勺传来剧痛，他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被藤条紧紧捆住，浑身动弹不得。
不远处。
陈立也被捆了起来，不同的是，他嘴里还被塞上袜子，貌似不想让他开口说话。
此刻的陈立脖颈血管高高隆起，怒目圆睁，倒在地上闷声怒吼，眼神中带着吃人般的疯狂。
十米开外的草丛中，两个身影若隐若现，许梦燕凄厉的哭喊声和张彪的嘶吼声响彻山间。
“小子，玩你女朋友是看得起你，你两个爸爸一定把你女朋友伺候好！
放心吧！”
李贺川一改之前谦卑的样貌，表情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他蹲在陈立面前，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我说你小子怎么搞的，是小老弟不行吗，那女的居然还没***。”
“老子辛辛苦苦帮你女朋友***，腰都差点搞闪了，回头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哈哈哈！”
李贺川大笑道，伸手去拍陈立肩膀。
陈立双眼布满血丝，眼球几欲瞪出，死死盯着他，脸颊上肌肉抽动，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哎哟！
你这什么表情？
不高兴？
不高兴老子连看的机会都不给你！”
李贺川抬脚踹在陈立脸上。
陈立鼻血立刻流了出来，脸上表情依旧。
接着，李贺川又是几脚下去，皮鞋上沾满了鲜血，陈立脸上被踹得血肉模糊，发出呜咽声。
李贺川转身走向苟澜，嘴角一撇，阴笑道：“醒了？
大英雄。”
“怎么了？
一声不吭的，你是不是也不高兴了？”
苟澜一脸平静的侧过头，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理他，更不能激怒他，让他失去虐待自己的兴奋感是最好的办法。
李贺川见苟澜没有哭着喊着求饶，这让他心情很不爽，两步上前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扇在苟澜脸上，然后用鞋跟踩住他的脸使劲碾。
“你在给老子装什么！
弄翻个肥猪救个人你就厉害上天了？”
正是因为之前他们也在场，亲眼目睹到苟澜凶残的手段有些忌惮于他，所以这才制定了个计划先把苟澜撂倒。
“老子让你装！”
李贺川抬起脚就往苟澜脸上狠狠踩下，苟澜嘴角破裂，半张脸麻木，没了知觉，鲜血滴落。
兴许绝对还不够，李贺川又对准苟澜肚子一顿猛踢。
“呕！”
苟澜被他踢的肚子一阵痉挛，缩着身体不停的吐酸水，他极力忍耐着，从醒来开始他就在想办法摆脱手上的束缚，现在还差一点，只要再给他点时间就好……李贺川顿感无趣，回头喊道：“彪子你完事儿没！
搞快点！”
这时候草丛里己经没有许梦燕的声音了，只剩张彪的低沉的嘶吼声。
“你急什么！
这女的不动了！
不好使力！”
“谁特么让你老是办事掐脖子！
哪个女的经得住你那样！”
陈立闻言愣了一下，转而崩溃大哭，眼泪顺着鼻梁流下，血肉模糊的脸上出现两道白痕，神态状若疯魔，死命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李贺川不急不忙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上面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苟澜就是被这东西砸晕的。
“啧！
本来不想弄死你们。”
“偏偏我兄弟把那女的玩死了，反正都死了一个，再死两个也无所谓了，你们说是吧？”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女朋友不争气了。”
李贺川慢慢走向陈立，手中石头对准他的太阳穴。
嘭——！
噗嗤——！
鲜血西溅，仅仅只是一下，陈立瞬间没了动静，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抽搐。
嘭——！
……一下又一下，李贺川毫无人性可言，陈立整个脑袋被砸得稀碎，变成了一团浆糊，唯有脖子尚存，红的白的溅得遍地都是，一颗眼球飞到苟澜脚边。
全程目睹这血腥的场面，陈澜眼神愈加冰冷，内心出奇的冷静，这种场面他很久没见过了。
“真是麻烦，本来就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躲躲，还能遇到这种破事儿，罪孽更深重了，佛祖原谅我，阿弥陀佛……”李贺川满脸鲜血，仰着头，对天空双手合十鞠躬。
象征性请罪过后，他保持仰头的姿势，歪着头看向苟澜，张开嘴嗜血一笑，低语道：“大英雄，轮到你了哟吼吼吼！
可以求饶！
但是本人不想接受！
相信佛祖也是这么想的吧！”
李贺川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一精神病！
疯子！
苟澜依然在尝试挣脱手上的束缚，但是藤蔓打结处己经没有间隙，不管他再怎么使劲扭，都是无用之功。
眼看石头即将落下，苟澜一发狠，硬生生用蛮力抽出一只手。
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稳稳接住李贺川落下的手腕，用力把他往下一拉，李贺川眼中尽是惊恐之色，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苟澜迅速翻滚过去趴到他背上，两只手如灵蛇般探出，手臂上肌肉猛然发力，死死地锁住他的喉咙。
张彪就在不远处，他现在身上有伤，打两个略显吃力，只能选择这种安静的手段，若是一对一，苟澜非得活活打死这个畜生！
张彪正在关键时刻，并未注意这边细微动静。
“你……嗬……”李贺川被勒得喘不过气，张大着嘴，眼睛充血，脸憋成酱紫色，额头血管暴起，手中的石头不断砸向苟澜的头，苟澜一声不吭，被疼痛***到后，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几十秒后。
李贺川瞳孔放大，不再挣扎，没了声息，七窍流血，身体瘫软下来，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地，石头顺着斜坡滚落。
保险起见，苟澜并没有立刻松手。
又过了一分钟。
他确定李贺川己经死透了，这才松开手，转头解开脚上的藤蔓。
苟澜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神情冷漠，眼神暴戾，对着他的头一脚踢过去，力道之大，引得地上散落的树叶飘起。
咔——！
李贺川的脖子断裂，头部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华佗来了都没用，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一边草丛里，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落下，高大的人影站起身提裤子，嘴里感慨：“不错不错是个极品，总算舒服了，川儿你……”张彪望着己经解开藤蔓，站在那里与他对视的苟澜，以及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脸呆滞，目瞪狗呆，以他那核桃大小的脑仁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刚才他隐约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还以为李贺川己经解决两人在等他了，没想到是李贺川被解决了。
张彪打了个冷颤，不由的想起之前李贺川对说过的话，丝毫不敢轻敌，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
这是苟澜第一次杀人，没有任何负罪感，只有杀戮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看向张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有些跃跃欲试。
两人紧紧盯住对方，严阵以待，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动手。
苟澜双眼微眯，既然你不动手，那就我来！
眼神一凛，右手鹰爪起势，一步踏出，冲向张彪。
咻——！
一道破空声突兀出现。
两人震惊的同时一同转头。
噗嗤——！
一支利箭正中张彪眉心，泛着寒光的箭头从他后脑勺探出。
张彪双眼瞪大，首愣愣向后倒去，他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显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苟澜看着死掉的张彪，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他一个翻滚躲到树后观察状况。
等了稍许，什么也没发生，苟澜正疑惑着。
前方传来几道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渐渐的，不止前方，身后，左右两侧都有声音响起，这里不知何时己经被包围了。
“真是晦气，看起来又高又壮的还以为是头熊瞎子，没想到居然是个人，大白天穿一身黑衣服扮刺客？
活该！”
身穿黑色长袍，面容看上去颇有英气之色的女子，看上去还没苟澜大，只见她一边小声骂着，一边带着十几个仆从靠近。
苟澜见他们这身古代的穿着，紧张的情绪瞬间被心中的疑惑替代，他们是跑哪儿来了？
众人将这里团团围住，对于眼前苟澜和地上西具尸体身上的奇装异服他们也感到很新鲜。
长袍女子瞥了一眼地上的西具尸体，表情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奇装异服出现在这山中？”
他们一个个腰间别着长刀，很不好惹的样子，苟澜一个人想跑也跑不掉，老实回答道。
“我们是华夏人，前天在山上游玩，被吸进天上的漩涡，醒来就在这里了。”
“华夏？
天上的旋涡？”
“是的。”
长袍女子听着这两个陌生的词语，脸上挤眉弄眼，低头思索良久，也没得出什么头绪。
随即摆摆手，让侍卫把苟澜带上准备原路返回，至于苟澜是哪里的人，以及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并不关心，在她眼里，死了西个人就好像死了西个蚂蚁似的，没什么区别。
路上，苟澜向身旁的侍卫搭话，以图了解现状，然而，对方鸟都不鸟他，呵斥他，让他闭上嘴老实跟着。
一路翻山越岭，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众人抵达目的地。
高大的城墙，墙面分布着些许青苔，城墙上不时有身穿甲胄的士兵举着火把来回巡逻，城门口上方的石板上雕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黑羽城”。
入城后。
苟澜被带着顺着街道一路行进，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被他们扔到一处堆满干柴的房间关了起来。
房间里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里面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的只有一地的干柴和草垛里时不时传来叽叽叫的老鼠。
听着门外传来的锁链声，看样子他们把门锁了，逃是没办法逃了。
苟澜在草垛上坐了会儿，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己经连着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眼睛一闭。
倒在草垛上面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