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逐出皇城2
然后动手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去，这……这……老大夫瞳孔地震，这人竟然还活着，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背后的伤口几乎将他这个人割的支离破碎，伤口外翻，恐怖而狰狞。
老大夫手足无措，见惯生死的他，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怎么了？”
听到他不正常的喘息，张老转身向着牢房走来，可见到的就是这狰狞可怖的伤口布满整个后背，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他是怎么做到，以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坚持到现在的。
他又是怎么做到，带着这样一身伤，带领着第九队战斗的。
张老红了眼眶，双手都不自觉的颤抖。
这样一个拼死保卫皇城的统领，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人囚禁凌虐。
他这样一身武艺的统领，怎么甘心受辱；怎样的忠君爱国才能做到忍下这样的折辱。
张老伸出颤抖的手，按在他的肩膀，示意大夫可以清理了；老大夫拿着帕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擦去他外翻的伤口上的碎肉，伤口里面也清理出来，老大夫整颗心都揪着疼。
张老能感觉到他醒了，他能感受他他的颤抖，他身体的紧绷：“李统领，忍一下，伤口不处理很危险。”
张老按着他肩膀的手用了力气，防止他挣扎，苍老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
“嗯……”颤抖不成样的声音在回答，张老心惊，这个年轻人懂事的让人心疼。
伤口清洗干净，老大夫拿出针线，在他后背开始缝合，后背被汗水浸湿，张老按着他的手臂都在颤抖。
疼，怎么可能不疼！
看着己经昏死过去的人儿，张老和老大夫同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衬裤首接被撕扯开来，昏死过去的人儿无知无觉，可张老却别过脸去，他没有脸看。
他是陛下伴读，又是太子殿下的太傅，太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他只觉得没有教好太子殿下，让他做了错事。
老大夫看着血肉模糊的那处，颤抖着手将药膏为他涂上，干涩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王二看着里面昏睡不醒的人儿，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小七啊……他看着那孩子一身伤被关进来，他心中都要急死了，小七怎么会***，小七那么拼命，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这座城，保护这里的人们；他独自一人守着一个小火炉，时不时往里面添点水；火炉里是他特意给小七熬的药，老大夫走前悄悄留下的。
药熬好后，王二端着药进了天牢；夜晚的天牢里是潮湿阴冷的，小七蜷缩着身体，背后缝合的伤口开始渗血。
王二将自己破旧的毯子盖到小七身上，坐的干草上，拿着一个小木勺子，一点一点将药灌到小七嘴里：“小七，喝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王二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这么重伤，这么潮湿的地方，小七能不能挺过来，小七要是挺不住该怎么办？
他和小七的父亲是旧识，小七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符师，居无定所，带着小七一首流荡，一个地方能呆几天算几天。
小七小时候还跟着他学过几招拳脚，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混混，一天到晚逞凶斗狠，没个正形。
他跟着小七的父亲两三年，跟着他走街串巷，看着他用符对付妖邪，看他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保护着城里的百姓。
后来，小七大了，小七父亲去世前，脱了关系给他找了个看监牢的活，钱不多，但是可以养活他。
再后来，小七参军了，成了奔虎军的人；再后来，他老了，小七成了奔虎军统领；他高兴啊！
可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那个为了百姓拼命的小七，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呢？
皇帝陛下为什么说是小七***呢？
他一个什么都不懂得老头子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难道看不见小七这一身的伤吗？
“王二叔……”我沙哑的嗓音只有气音，口中是苦涩的药味，王二听到声音，赶忙擦了擦沟壑纵横的脸，“叔在呢，小七，快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一勺接着一勺的药被送到口中。
一碗苦涩的汤药下肚，身体的寒意好像也驱散不少。
“小七不要乱动，你背后的伤口刚缝上，我怕你伤口裂开。”
王二叔苍老的手指掖了掖毯子一角：“等下叔去拿些吃的，你藏好，晚上叔过来还给你熬夜。”
“好。”
看着忙碌的王二叔，我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皇宫里，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本该冷清的书房，现今却很热闹！
是很热闹，都是来为李统领求情的。
皇帝都不知道，文武大臣还有这么齐心的时候。
“陛下，李统领事出有因，求陛下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镇国公府严大人，一生戎马，征战无数。
“陛下，李统领年轻有为，征战沙场，救人无数，求陛下从轻发落。”
内阁大臣的张丞相。
“陛下，李统领守卫皇城，阻击妖邪来犯，他不该……”王将军是个粗人，只知道打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他赶忙闭嘴，停顿片刻：“求陛下从轻发落。”
“求陛下从轻发落。”
看着这九人，陛下只是安静的看着，一言未发。
眼神中带着些许赞赏；都是为了皇城发展，惜才爱才，陛下心中甚慰。
“朕知今日之事众爱卿不满，可交代是要给的。”
陛下这话很明确，百姓死伤惨重，总要有个人来承担怒火，陛下准备牺牲李统领了。
“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储君是会动摇国本。”
陛下这话说的平静，可众人也都听明白了，李统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守护皇城有功，功过相抵，朕不杀他，将他逐出皇城。”
这是陛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他是统领，太子可以辱他；如今，他不是统领，那他会怎么样？
善谋者善思，陛下有过无数猜想，可每一种，李统领都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他宁愿将人逐出皇城，放他一个自由，也比让他遭人觊觎，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地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