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了学,甩了家,搬进了一个混混的出租屋。
没人理解她为啥这么倔。
她长得漂亮,哪怕没文凭,也不缺人追。
镇上开汽修厂的老板说愿意供她读技校;一个初中同学介绍她去美容院,工资开到三千;就连她妈都低声下气劝她:“回头吧,小念,马自立那种人,早晚把你拖进沟里。”
她一声不吭,提着行李就走。
那天她生日,雨下了一整天。
家里没人提一句“生日快乐”,饭桌上照样是炒青菜和咸鸭蛋,父亲嫌她衣服挂歪了碍眼,姐姐说她脸色难看得像怨妇。
晚上十点,她收到一条短信:——“下来。”
她打开门,雨巷尽头站着一个人,黑夹克被雨浸得发亮,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
他说。
她接过来,是一支封膜未拆的口红,暗红色,牌子她没见过,但质感一看就是专柜货。
“你怎么买这玩意儿?”
她问。
“赌场分成,第一笔拿来送你。”
他顿了顿,“生日快乐。”
她没说话。
那晚,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那么廉价。
——她收拾东西那天,母亲在厨房猛炒辣椒,呛得她眼睛发红。
姐姐站在门口翻她箱子,试图把她往回拉。
“你跟他走,你以后就别回来。”
“我记住了。”
她冷冷说。
出租屋在镇郊的旧冷库后,三楼,没电梯,楼道里永远有股馊味。
马自立把房门打开,她站在门口,打量一圈。
屋子不大,桌上还放着他吃剩的泡面盒。
“你真来了。”
他咧咧嘴。
“我说到做到。”
她把箱子拎进屋,鞋上的泥甩在地上也没管。
马自立一时语塞,转身去清理桌子。
“有烟味你忍忍,窗开不开没啥用。”
“我不娇气。”
“还有,床是单的,咱俩挤一挤。”
“你睡地上。”
马自立看她一眼,笑了:“你真拽。”
她挑眉:“你不是喜欢这款的吗?”
——晚上他带她去吃炸串。
她刚坐下,隔壁桌几个厂妹看见她,小声议论:“那不是杜家的?
跟马自立混上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有亲戚在镇银行上班吗?”
“好白菜喂了狗呗。”
杜小念听见了,淡淡看一眼,继续咬她的鸡脆骨。
马自立抬头:“要我收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