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碘伏的棉签重重碾过针眼，她听见对方从牙缝里挤出的诅咒："私生饭都该下地狱。
"走廊电视正在重播昨夜首播录屏，#沈星曜 医学科普#的词条下，她的侧脸截图被打上"心机婊"水印疯狂传播。
镇痛泵的警报声里，她突然发现缴费单最下方印着极小一行字：SY医疗慈善基金代付消毒水气息突然被檀香撕开，黑色口罩上方露出熟悉的眼尾痣。
沈星曜将保温杯"咚"地砸在抽血台，袖口滑出的腕带暴露他凌晨急诊的事实。
"继续抽，"他盯着护士发抖的手，"抽到能验出β2糖蛋白抗体为止。
"阮知微这才注意到，他左手指关节缠着渗血的绷带——正是昨夜捏碎哮喘喷雾罐的形状。
"吞了。
"沈星曜抛来的药盒砸中她锁骨淤青，降压药说明书飘落在逃生指示牌绿光里。
阮知微试图用手机打字的手势被他强行按灭："装哑巴？
三年前在《新声代》后台骂我耍大牌的勇气呢？
"她瞳孔地震的瞬间，男人突然扯开高领毛衣——锁骨处的星形疤痕泛着淡粉色，与她在孤儿院火灾里留下的烧伤纹理惊人相似。
顶楼忽然传来器械碰撞声，沈星曜猛地将她拽进防火门后。
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距离里，阮知微发现他虹膜在剧烈收缩，仿佛正承受某种神经性疼痛。
"呼吸，"他滚烫的掌心突然贴住她后颈，"像昨晚教你的那样。
"但这次的教学带着血腥味的惩罚性，他每数一个节拍就逼近一寸，首到她后背抵住印满代孕广告的墙壁。
柠檬糖在他齿间碎裂的声音，像极了CT机运作时的金属哀鸣。
阮知微在自动贩售机前蜷成虾米时，滚落的硬币突然被牛津鞋尖截停。
沈星曜蹲下身来的动作扯开西装裤褶皱，露出踝关节处未拆的24小时动态心电图监测仪。
"知道为什么选降压药？
"他将温热牛奶塞进她颤抖的指间，"硝苯地平可以缓解支气管痉挛。
"玻璃瓶突然映出他手机屏幕——正在播放她三年前在片场替身的花絮：威亚断裂的瞬间，她用手语比出的不是"救命"，而是"先救钢琴"。
住院部突然爆发的尖叫打破僵局，沈星曜几乎是本能地将她护在怀中倒退三步。
十七楼坠落的盆栽擦过他肩胛骨，在身后炸成锋利的绿色烟花。
"你..."阮知微的指尖触到他后背衬衫下的凹凸伤痕，却被更凶猛的柠檬糖气息堵住喉咙。
沈星曜用染血的手帕擦净她脸上飞溅的泥土："现在去医院天台，能看到我养的白玫瑰。
"#星曜护送神秘女就医# 爆#降压药的正确服用方式# 热阮知微在消防通道捡到沈星曜落下的就诊卡，电子屏显示他预约了神经性色觉障碍专项检查。
而在她沾着血渍的围巾里，不知何时被塞进古董怀表——表盘背面刻着1997年孤儿院的经纬度坐标。
药房最深处，沈星曜正用颤抖的手撕开第12片硝苯地平。
监控画面显示，他始终凝视着阮知微蹲过的位置，首到晨曦吞没她留下的椭圆形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