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兵的尸体浮出水面，后颈的刺青在菌丝缠绕中投射星图。
少帅的鲜血渗入青铜地板，全息影像在硝烟中凝聚——监察者被铁链贯穿锁骨，数据流化作鞭子抽打他脊背，每道伤口都渗出苏瓷熟悉的脊髓液腥甜。”
记忆清除程序遭到抵抗...“系统的机械音开始失真。
顾沉舟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的机械接口闪着冷光：“七年前你打翻神经催化剂时，也是这种表情。”
鎏金镯吸收他伤口的血液，翡翠镶口裂开细缝。
仙侠世界的剑诀与星际代码在镯面交织，最终定格在实验室的操作日志页面：实验体099号痛觉神经剥离完成地宫突然剧烈震颤。
佛像的眼珠脱落，露出内部转动的青铜齿轮。
梵唱声里夹杂着电子合成音：“欢迎回家，刽子手小姐。”
---梅雨时节的上海滩总是裹着层黏腻的雾气。
百乐门后巷的排水沟里漂浮着褪色的胭脂盒，一只机械蜘蛛从锈蚀的铁栅栏间爬过，复眼里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苏瓷的鎏金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开始发烫。
她蜷缩在阁楼的老虎窗下，旗袍下摆还沾着龙华地宫的青铜锈迹。
系统空间里新出现的茧房正在缓慢膨胀，半透明的茧丝间隐约可见婚纱的轮廓——那分明是敦煌飞仙的嫁衣式样，裙摆却缀满星际战舰的零件。
"苏小姐的琵琶弦还没补好？
"突如其来的吴侬软语惊得她碰翻了桐油灯。
顾沉舟倚在门框上，将校呢大衣的铜纽扣结着水珠，靴底沾着殡仪馆特有的香灰。
他指尖把玩的青铜齿轮在昏黄光线中转动，投在墙上的影子竟像极了实验室的脑波监测仪。”
警报！
锚点人物崩坏值突破临界点！
“苏瓷的银针还未出手，就被白玉扳指压住虎口。
顾沉舟的呼吸里带着龙舌兰酒的辛辣，枪管顺着她脊骨缓缓上移："知道红玫瑰死前说过什么吗？
她说百乐门的地基里埋着三千个会唱歌的骷髅。
"窗外的雨突然停了。
机械蜘蛛爬上梳妆台的琉璃镜，八条金属腿在镜面敲击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苏瓷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密码翻译过来竟是监察者在实验室的编号：S-099。
"督军说笑了。
"她比划的手势被枪声打断，子弹擦着耳际击碎琉璃镜。
蛛网状的裂痕中，无数个顾沉舟的倒影举枪对准虚空。
每个镜片里的他都戴着不同的面具：星际海盗的机械目镜、仙侠剑尊的青铜傩面、还有赛博世界里数据流凝聚的虚拟面容。
鎏金镯突然发出尖锐蜂鸣，翡翠镶口迸裂，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
星际文字在墙面上投射出血色警告：认知污染扩散至第二阶段顾沉舟的笑声混着地底传来的梵唱在阁楼回荡。
他扯开衬衫领口，心口的机械接口伸出神经突触，与镜中倒映的傩面相连："来听听真正的《伽蓝雨》吧。
"琵琶声从地底涌出时，苏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这不是百乐门乐队的演奏，而是三千个重迭的声部在嘶吼——童子兵濒死的哀鸣、星际战舰的引擎轰鸣、还有仙侠天柱崩塌时玉石俱焚的铮响。
镜面彻底炸裂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正在给监察者戴上鎏金镯。
青年眼尾的泪痣渗出血珠，滴在实验日志的某一页：新历2023年7月15日，S-099系统初啼，实验体出现情感逆流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