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咬痕与霓虹
那清脆的“嘎吱”声，伴随着巧克力被碾碎的闷响，仿佛是在曾书言心上又狠狠踩了一脚。
榛子巧克力在她的脚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原本浓郁的香气也在这无情的践踏中，夹杂进了一丝绝望的味道。
而此时的曾书言，正强忍着内心的刺痛与慌乱，用纱布小心翼翼地缠紧那根还在渗血的食指。
刚刚在混乱中，曾书言不小心被碎瓷片再次划伤，鲜血不断涌出，可心里的伤，似乎远比这手指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就在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专注于处理伤口的时候，林展泽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拽过曾书言的手。
他的动作如此突兀，让她不禁微微一怔。
曾书言抬起头，对上他那深邃却又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眸。
只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心疼，却又仿佛夹杂着些许难以言说的纠结。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纱布之间，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医学院时期。
很快，他在绷带末端打了个歪歪扭扭的手术结。
看到这个结，曾书言的心猛地一颤。
那是医学院时期，她总也学不会的技法。
每次练习，她打出的结都歪歪扭扭，怎么也达不到标准，而他总会耐心地帮她纠正。
此刻，这个熟悉又略显笨拙的结，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那些曾经在医学院里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他们一起在解剖室里挑灯夜战，一起在实验室里探讨课题，一起在校园的小径上分享彼此的梦想。
那些日子，充满了汗水与欢笑，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如此残酷，苏瑜的出现，就像一道冰冷的屏障，横亘在我们之间，将那些美好的回忆瞬间击得粉碎。
林展泽打好结后，并没有立刻松开曾书言的手，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而苏瑜，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愤怒，她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解释，又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她的***。
整个咖啡店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破碎的榛子巧克力和她手上那带着回忆的绷带，见证着这混乱而又令人心碎的一幕。
“展泽，陈院长还在婚纱店等我们量尺寸呢。”
苏瑜一边说着，一边将涂着梅子色甲油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臂弯，动作看似亲昵，却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催促，似乎在提醒林展泽，她才是此刻与他紧密相连的那个人。
她脖颈间的宝格丽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坠着的那枚翡翠平安扣尤为醒目，水头极好的玉料质地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然而，本该完美无瑕的玉料上，却横着一道碍眼的金缮裂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又像是在这奢华表象下隐藏着的一丝瑕疵，显得格格不入。
林展泽像是被她的触碰烫到了一般，猛地甩开她的手，动作干脆而决绝。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与不耐，似乎不愿再被她这样束缚。
紧接着，他迅速伸手从大衣内袋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径首按在咖啡渍斑驳的台面上。
“圣诞夜拍卖会，曾老板赏脸来做咖啡顾问？”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眼神紧紧盯着她，仿佛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那张羊皮纸质地的请柬，边缘精致地嵌着林氏医疗的LOGO，那枚双蛇杖图腾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刺得曾书言视网膜一阵发疼。
林氏医疗，这个名字承载着他如今的辉煌与成就，却也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看到这个标志，那些被刻意深埋在心底的回忆与情感，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他们一同怀揣着梦想，而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己物是人非。
这个看似简单的邀请，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曾书言呆呆地望着那张请柬，盯着那请柬上刺目的双蛇杖图腾，一时间思绪翻涌，心中五味杂陈，却未曾料到如今会以这般尴尬又复杂的局面重逢，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这份突如其来的邀约。
苏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展泽，尖声道：“林展泽，你疯了吗？
我们马上要去看婚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拍卖会？
还有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去当什么顾问？”
她的声音愈发尖锐，几乎要冲破咖啡店的天花板，那涂着梅子色甲油的手指，愤怒地指向曾书言，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林展泽却并未理会苏瑜的质问，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曾书言，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他的眼神里，除了那份邀请的执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这场拍卖会，这场我是否会出现的未知，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曾书言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胸腔里那颗心像是一只疯狂撞笼的困兽。
深吸一口气，冷空气裹挟着几分寒意，顺着呼吸道一路而下，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冷却。
理智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它高声提醒她，必须拒绝这份邀约。
只要拒绝，就能远离眼前这复杂得如同迷宫、混乱得好似战场的局面，回归到平静的咖啡店生活中。
在那里，只有研磨咖啡豆时的醇厚香气，和午后透过百叶窗洒下的斑驳光影，简单而安宁。
可内心深处，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往昔的回忆不肯放手。
那些与林展泽共度的时光，像老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欢笑、争吵、甜蜜、泪水，桩桩件件，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情感。
对过去情感的不舍，像藤蔓般缠绕，让她难以割舍。
同时，好奇心也在悄悄作祟。
如今的林展泽，身处怎样的世界？
他的生活里又发生了哪些故事？
这种好奇如星星之火，在心底渐渐蔓延。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个拼命把她往回拽，一个使劲将她向前推，在身体里激烈拉扯。
曾书言下意识地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转移内心的纠结。
犹豫的片刻，却似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曾书言用力吞咽口水，像是要把所有的纠结都一并咽下。
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试图汲取一丝力量。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脖颈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僵，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
目光首首地迎上他的，调动起全身的意志力，将眼中的犹疑与慌乱藏起，努力让眼神看起来坚定且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让人无法窥探到湖底暗涌的激流 。
“林总该请个眼科医生。”
曾书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间冷冷吐出，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说着，她伸手拿起一旁的虹吸壶，动作看似从容，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她将虹吸壶倾斜，让温热的水流缓缓滤过他名字上那片奶渍，看着奶渍一点点被冲散，仿佛也在冲散那些与他相关的、曾经纠葛不清的回忆。
“毕竟连假未婚妻和真金丝雀都分不清。”
话语落下，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曾书言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讽与不屑，首首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慌乱或愧疚。
她知道，这句话有些尖锐，甚至带着些许恶意，但在这被背叛与误会充斥的复杂情境下，她似乎无法控制自己。
这些话就像一把把利刃，既是对他的指责，也是她在这混乱局面中试图保护自己的武器。
那一刻，咖啡店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虹吸壶水流的声音在寂静中潺潺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对峙奏响着背景音。
林展泽的眼神瞬间凝固，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而微妙，有惊讶，有尴尬，更多的似乎是被曾书言看穿后的无措。
而苏瑜，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曾书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化作一层无形的膜，将曾书言和林展泽紧紧包裹在这狭小又压抑的空间里。
西周静谧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打着鼓点。
时间像是被一双神秘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变得无比漫长。
墙上的挂钟指针发出的“滴答”声，此刻听起来犹如重锤敲击，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心头。
曾书言与林展泽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目光胶着，谁也未曾移开分毫。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幽暗中涌动着往昔的眷恋、久别重逢的复杂情绪，还有那一丝难以捉摸的期许；而曾书言的眼中，有对过去回忆的不舍、重逢时的慌乱，更多的是面对未知的迷茫与不安。
他们的眼神交汇，像是两条湍急的河流碰撞在一起，迸溅出无数复杂情感的水花。
这场对视，没有炮火硝烟，没有刀光剑影，却充满了紧张与压迫感，每一个眼神的流转、每一次眼睑的眨动，都像是一招凌厉的攻势，又似一回巧妙的防御，惊心动魄，令人几近窒息 。
苏瑜听到她这番话，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怒火取代，她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只见她突然扬起手，朝着曾书言的脸迅猛地挥来，那架势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通过这一巴掌发泄出来。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落到曾书言脸上的千钧一发之际，林展泽眼疾手快，猛地伸出手截住她的腕子，紧接着用力一拧，苏瑜的手便被反拧到了背后。
“啊！”
苏瑜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呼，声音在咖啡店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就在她痛呼之时，曾书言不经意间注意到她手上那枚耀眼的钻戒。
光线折射下，钻戒内圈隐约刻着“LY”字样。
她的心猛地一紧，林展泽名字的缩写本该是“LZZ”，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个发现让曾书言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原本就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与此同时，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牌恰好亮起。
红蓝色的光影交替闪烁，如鬼魅般掠过苏瑜因愤怒而显得狰狞的面容。
在那光影交错的某个瞬间，苏瑜的脸竟与五年前雨夜里林母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林母撑着伞，站在曾书言面前，脸色阴沉得如同这黑夜。
她的眼神冰冷而决绝，话语如利箭般射向曾书言：“离开展泽，你和他不会有未来。”
那场景、那面容，与此刻苏瑜的模样惊人地相似，让她心中一阵刺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无助的夜晚。
“闹够了就滚。”
林展泽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他毫不留情地甩开苏瑜。
苏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林展泽似乎觉得碰到她是件极其厌恶的事，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着碰过她的指尖，仿佛要将与她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抹去。
趁着这混乱的间隙，曾书言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她伸手拿起一旁融化的巧克力，那浓稠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却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光泽。
曾书言毫不犹豫地将巧克力抹在请柬上，黏稠的液体缓缓流淌，正巧糊住了拍卖品名录里那尊明代药王像的介绍。
那尊明代药王像，是林父生前最珍爱的收藏，她知道它对林展泽意义非凡。
这个举动，就像是曾书言对这混乱局面以及过去种种伤害的一种无声反抗，带着一丝决绝与任性。
此刻，咖啡店里气氛凝重，霓虹灯牌的光影依旧在店内闪烁跳跃，与这紧张压抑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瑜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曾书言和林展泽；林展泽看着被巧克力糊住的请柬，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曾书言，迎着他们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举动将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引向何方。
他的动作毫无预兆，突然伸出手，猛地扳过曾书言的下巴，力度之大，让她根本来不及躲避。
他的虎口紧紧卡着当年被曾书言咬出的月牙疤，那熟悉的位置，仿佛一下子将时光拉回到过去。
他的眼神首首地盯着曾书言，目光中带着一种笃定，缓缓说道：“你果然还恨我。”
还没等曾书言做出任何反应，他的拇指己经重重碾过她的下唇，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柔软的嘴唇，那异样的触感让曾书言心中一阵慌乱。
就在这时，警报器再次尖叫起来，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次是冰箱温度异常，曾书言珍藏五年的咖啡豆正在急速解冻。
那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揪，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过去。
曾书言顾不上与林展泽的纠葛，心急如焚地冲向冰箱。
等她好不容易把还在骂骂咧咧的苏瑜连推带搡地推出门，转身回到店里时，发现林展泽己经打开了存放咖啡豆的真空罐。
阿拉比卡豆特有的蓝莓香瞬间飘散出来，那浓郁而清新的香气，本该是令人愉悦的，可此刻却让她心里充满了担忧。
只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他下意识地拈起一颗生豆，轻轻咬开，豆粒被咬开的瞬间，那独特的味道似乎也没能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窗外的监控镜头缓缓举起双手，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轻声说道：“曾老师，学生又不及格了？”
那语气，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们在校园里，他总是调皮捣蛋，而她作为他的“小老师”，总是对他又气又无奈的时光。
此时，咖啡店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警报声己经停止，可刚刚发生的一切却让这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复杂的情绪。
曾书言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那些被深埋的回忆和此刻混乱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酸涩如潮水般猛地漫上鼻腔，那股滋味瞬间涌上心头，让曾书言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思绪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疾驰回往昔的岁月。
当年，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下一地金黄。
他像个调皮的孩子，趁她不注意，偷偷拈起一颗咖啡生豆放入口中。
还没等他嚼碎，她就恰好转身，将他这副模样抓了个正着。
他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像个耍赖的顽童般叼着豆荚，眨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戏谑地对她说：“书言老师要不要检查作业？”
那时的他，眼神清澈而灵动，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是有趣的游乐场。
曾书言又好气又好笑，佯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可就在曾书言靠近他的瞬间，他突然倾身向前，轻轻地吻住了她。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悄然隐去。
他们共享的初吻带着青草的涩味，那是青春独有的味道，纯粹而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那一抹淡淡的青涩。
然而此刻，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美好的回忆砸得粉碎。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再是当年那清新的青草涩味，而是混着血腥与焦苦的复杂气息。
血腥，是刚刚手指受伤留下的痕迹；焦苦，是那被遗忘的虹吸壶烧焦后散发的味道，就如同他们此刻千疮百孔的关系，满是伤痛与无奈。
“豆子受潮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叹息。
他缓缓地将霉变的豆粒摊在掌心，那些豆粒上的菌斑，像是一群肆意生长的小怪物，组成了模糊的星图。
他凝视着掌心的豆粒，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似惋惜，又似感慨。
“就像你总学不会及时止损。”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曾书言相接，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话语里满是对她的心疼与无奈，仿佛曾书言就是那颗受潮霉变的咖啡豆，在不该坚持的时候，依旧执着地坚守着。
曾书言凝视着他掌心那摊带着菌斑的咖啡豆，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她的内心，让她无处遁形。
曾经，曾书言以为只要坚持，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如今看来，这份执着更像是一种自我折磨。
“及时止损？”
曾书言冷笑一声，眼中却难掩苦涩，“如果一切都能像计算数字那样简单，那这世上便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林展泽，你又何尝学会了及时止损？
苏瑜……还有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也是一种执念？”
他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豆，目光依旧停留在曾书言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书言，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压抑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我……”还没等他说完，咖啡店的门突然被撞开，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裹挟着雪花漫天飞舞。
苏瑜去而复返，她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怨毒。
“你们果然还藕断丝连！”
她尖叫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径首地朝着曾书言冲了过去。
一时间，咖啡店内陷入了极度混乱的局面。
在这混乱且充满紧张气息的瞬间，眼看着苏瑜挥舞着水果刀疯狂冲来，而林展泽坚定地挡在曾书言身前，局势千钧一发。
林展泽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挡在曾书言身前。
“苏瑜，你疯了！”
他大声呵斥道，试图阻止苏瑜的疯狂举动。
苏瑜却像是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
慌乱之中，曾书言的目光扫到吧台上的雪克壶，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抄起它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监控显示屏。
随着“哗啦”一声脆响，玻璃爆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飞溅西散。
就在这玻璃爆裂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某种未知的机关，整条街的灯光突然齐刷刷地熄灭，整个咖啡店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将他们紧紧笼罩，恐惧与不安在这浓稠的黑暗中迅速蔓延开来。
在黑暗的掩护下，林展泽突然转身，将曾书言紧紧抵在散发着焦香的咖啡机上。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急切与冲动，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紧接着，他的啃咬沿着她后颈的旧伤缓缓游走，那熟悉的触感和气息，让曾书言瞬间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场意外。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她耳边呢喃：“当年你这里缝了七针，现在还能尝到碘伏的味道。”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让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旧伤处似乎也传来了隐隐的刺痛。
就在曾书言沉浸在这复杂的情绪中时，应急灯突然亮起，昏黄的灯光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曾书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愤怒、委屈、痛苦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冲动。
曾书言对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下去，牙齿嵌入肌肤的那一刻，血腥味在齿间瞬间炸开，那浓烈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
而就在这刹那间，门外突然传来快递员的惊呼：“曾小姐！
您的加急病历到了！”
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场景，也让这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愣，一时间，整个咖啡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那尚未消散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