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忆
樊清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顺手端起早己泡好的泡面，回到工位，“又是和平的一天。”
刚准备开动，办公室的门被队长杨少弘一脚踹开。
他手里拿着文件夹，拍了拍樊清的隔板：“走，出外勤。
城郊高速出车祸了。”
“交通事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樊清刚吃了一口泡面，含糊不清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赶紧把你的猪食吃完。”
杨少弘说完，转身就走，“我在外面等你，路上说。”
“什么叫猪食啊！
泡面乃人间至美味懂不懂？
杨少弘总有一天我非打你！”
樊清几口嗦完泡面，擦了擦嘴，匆匆跟了出去。
路上，杨少弘边开车边解释：“今天早上五点左右，一个人突然闯进高速，被一辆半挂撞了。
那人当场死亡，围观的人报了警，现场很快被清理。
但警察赶到时，异灵局检测到了异常的赫值波动，而那个人在众目睽睽下，活了过来。”
樊清抱着小本本，不可置信地哈了一声：“队长，我没在做梦吧？”
“你以为我信？
但行车记录仪拍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也全都看见了。”
杨少弘啧了一声，“上面特许我们暂时用应急车道，把人抓回来。”
到达现场时，警察己经控制住了局面，只留下几名警察和目击者，以及……那个人。
杨少弘仔细打量那人，她身材高挑，穿着简单却有些不合时宜。
厚重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右半边脸，左眼无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警察见他们来了，赶紧将人推过去：“违法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指纹库里更是没有匹配的。
左右车主也不追究，没发生其他事故，这事儿就算了。
交给你们了，太邪门了，赶紧带走。”
杨少弘点头：“行。”
他用特制手铐将人铐住，拽着往车上走，“樊清？
发什么愣呢？
走啊。
应急车道不能占用太久。”
樊清这才回过神来：“哦……好的，队长。”
回城的路上，樊清和夜雨一同坐在后排，杨少弘不时通过后视镜查看夜雨的情况。
从见面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神色也如一，任由他们……抓捕。
真的太奇怪了。
到达中都麒麟区异灵局后，杨少弘将夜雨安置在审讯室，樊清在一旁记录。
他递上一杯温水：“你好，我是异灵局中都分局Z103队的队长，杨少弘。
说说吧。”
夜雨没有接过那杯水，也没有回答。
杨少弘拳头握紧，又松开，换了个问法：“你叫什么名字？”
夜雨的眼睫颤了颤，总算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二人，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忆什，可惜无果。
过了好久，她才回答：“我叫夜雨。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抬头看着头顶的灯，紧接着环视周围：“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完全不知道。”
杨少弘瞪大了眼：“你确定你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全忘了？”
“嗯。”
杨少弘把樊清叫出来：“会有人失忆得这么彻底吗？
那不该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吗？”
“可能和她的异灵有关？
就像你给手机格式化一样。”
樊清眨眨眼，“不过，这样的人肯定暂时不能放在外面，还得观察。
队长，要不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杨少弘狐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樊清躲避杨少弘的目光：“哪有，队长，我这是……”“第一次见夜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你认识她。”
杨少弘甚至没有用疑问语气。
樊清举手投降：“好吧，我招，我招，队长。
你察言观色的能力太逆天了。”
她背靠着墙，一只脚抬起，回忆过往：“二十年前，我被一个异灵人救下。
我记得很清楚，那晚的血月，那个人的面庞。
我可以肯定，那张脸和夜雨一模一样，可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少弘挑眉：“行吧，那这个人先交给你看着。
顺便教她各种生活常识，乱闯高速还好，知道的人少，好压着。
在城里就不好说了，舆论很难控制，你知道的。”
樊清双指放在眉骨：“了解，交给我吧，队长。”
接下来的日子，夜雨被留在了异灵局。
樊清亲自出马，教她各种生活常识，每次夜雨都只是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懂没有，测试也不去。
这天早上，樊清从单位员工公寓起来，伸了个懒腰：“早晨起来，拥抱太阳，满满的……***，我那么大个夜雨呢？”
沙发上没有人，厕所没有人，走廊上没有人。
“坏了坏了。”
樊清只觉头皮发麻，赶紧收拾好进局里调走廊的监控，发现夜雨出异灵局了。
她只觉得天塌了。
前几天不还乖乖的吗？
得赶紧在杨少弘出差回来之前找到她。
幸好自己强制给她安装了一个定位绑在手上，不然她得找到天南地北去，希望还没出事。
樊清用最短的时间嗦了碗泡面，随后骑上自己的小电驴，跟着定位找人。
定位停止在市中心，樊清皱了皱眉，夜雨去市中心干什么？
千万别出事啊！
另一边，夜雨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左右看着。
好像是这里，好像又不是。
“那个人穿两件不热吗？”
“可能是为了时尚吧。”
两件？
夜雨垂眸看着自己的装扮，无袖贴身白色背心，黑色大衣，短裤，长筒低跟靴。
好像是这么叫的，这样穿很奇怪吗？
她开始观察行人的穿搭，似乎上身都是穿一件的。
樊清似乎说，这个词叫突兀？
“夜雨！
我终于找到你了！”
樊清气喘吁吁跑到夜雨身边，“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还好我在你身上装了定位。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在我教完你现代常识之前，不许出门。
很危险的。”
夜雨看向她：“我没有出事。”
樊清赶紧安抚：“好好好，你没有出事，你很棒。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突然出来呢？”
她期待地看着夜雨，然而夜雨皱眉扶着自己的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