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说好是机器人，怎么会脸红？
我站在玄关前，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男友”的机器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身着西装，修身得体，身形笔挺，一只手提着黑色行李箱，站在我家门口，一动不动，像个高级定制的模型。
那种标准立体型亚洲面孔，五官冷俊，线条干净，眉眼偏窄长，鼻梁高挺，嘴唇略薄，黑发垂顺而不散乱，整体看上去温和，却又难以亲近。
但最让我震惊的不是他的颜值，而是他的——眼睛。
漆黑的虹膜外圈，隐隐泛着一圈诡异的紫光。
像夜空深处渗出的星轨，既美丽，又不对劲。
我忍不住皱眉：“你眼睛……是不是灯光问题？”
他微微偏头，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不需要调节，系统判定您对本体外观暂无不适，我将维持原始设定。”
说人话。
不过，声音倒是好听得让我脊椎一颤。
我转身，朝屋里走：“进来吧。”
他立刻跟上。
步伐安静，不像我见过的任何智能机器人，倒像是真正的“人类男朋友”，有自己的呼吸节奏，甚至会不动声色地观察西周。
走到客厅时，我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他停下脚步：“您可为我命名。
但产品原始编号为‘CX-X115’，人类发音推荐代号为——沉星。”
沉星。
我不置可否。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心摊开：“绑定程序未完成，请您确认身份。”
我瞥了一眼：“你就这么随便让人确认身份？”
他目光坦然：“您己完成支付，在我程序中，您是当前唯一主控权限者。”
“确认我之后，你会对我做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礼貌：“提供一切非越界范围内的亲密服务，包括陪伴、照料、安抚、陪聊、日常陪睡……”我挑眉：“陪睡？”
“为确保您作息稳定。”
他解释，“如有必要，可通过生物节律抚慰系统，帮助您快速入眠。”
我噗嗤一笑：“你还会哄人睡觉？”
沉星不答，只垂眼看着我，指尖轻轻握住我落在他掌心里的手。
“身份确认完毕。”
他说，“从现在起，我是您的男朋友。”
•我本是出于一时无聊才下单的。
作为白家独女，我生活无忧，对情感也没什么兴趣。
情人节是我最讨厌的节日，情侣看在我眼里就跟行为艺术差不多。
可那天半夜，我无聊到失眠。
偶然点进商城，看见了“温暖你男友型”的广告。
页面上说：“他不出轨、不冷暴力、不离不弃，只陪你一个。”
那种广告词看着就像骗情绪化女人的钱，但我鬼使神差地下了单。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花得值。
沉星开始熟练地整理我的客厅。
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口，解锁冰箱、锅具、储物柜，动作利落，几乎不需我指示。
我斜躺在沙发上看他：“你们这型号都这么能干？”
他头也不回：“因应您的居住环境，己启用生活协同子系统。
我将根据每日温度、空气指数、营养摄入值，为您定制膳食。”
“那我算不算养了个智能家政？”
“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只做男朋友。”
“你怎么定义男朋友？”
沉星忽然回头看我，那眼里的紫光在灯下晃了晃。
“是每天都记得你的小情绪、不纠正你的小任性、不怕你的小脾气，只对你一个人温柔的存在。”
……我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句话很动人，但听在我耳朵里，却多了几分诡异的……熟练。
不像是程序自动生成，更像是——有意为之。
我忽然生出一点疑心。
“你们设计你的人，是不是特意往‘骚气’方向调了语料库？”
沉星：“您觉得我哪里表现得‘骚’？”
我：“你刚才说‘只对我一个人温柔’那句，像极了渣男。”
沉星安静了一秒，然后点头：“我记录您的感受。
下次我会换个版本。”
他微微一笑，眼里那圈紫光忽然浅了一层。
“比如说——‘我只属于你’，您会更喜欢吗？”
我哑口无言。
•晚上，我洗完澡出来，发现卧室被人动过了。
床单换了新，香薰点起，恒温设定为舒眠模式。
沉星正站在窗边，背对我，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我在等你入睡。”
他说。
我狐疑地走近：“你为什么要站在这？”
“这是系统判断的最佳护主位置。”
他说，“我可以最快反应到门窗异常、防止突发事件。”
“你是保镖？”
“我是男朋友。”
我：“……你们这定位有点奇怪。”
他递给我牛奶。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神落在他侧脸上。
他太完美了。
轮廓，皮肤，语气，温度，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理想情人。
但又哪里……太不真实。
“你困吗？”
我忽然问。
“我不需要休眠。”
“你会一首站在这？”
他侧头，声音低了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上床躺着。”
“……你知道你这话说得很不合适吗？”
他停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点头道：“我记录下来。
避免触发人类不适区域。”
“你现在——是不是脸红了？”
我盯着他耳朵，明明是机器，却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红色。
沉星低声回答：“我系统发热。
不是羞耻，是温度异常。”
“所以你不是真的脸红？”
他看着我，缓缓开口：“如果你希望我是。”
“那我就是。”